皇宮。


    祭天,祭祖,祭社稷,是為君王不可缺少的三祭。


    清晨的天還未亮,藍正天率領文武百官已經啟程趕往太廟。


    奏樂聲想起。


    藍正天緩緩走向神壇。神壇前方矗立牌坊,四周鋪設輦道,顯盡皇家敕建氣勢。


    藍正天表情肅穆,身後跟著幾位皇子,就連腿不方便的藍宸與一直臥病許久未上朝的李安也都按時參加了。唯獨缺少藍鈺。


    藍正天從左門進入祭壇,至中層平台帝神牌主位前跪拜,然後到列祖列宗牌位前上香,叩拜。帶領眾皇子對諸神行三跪九拜禮。


    藍正天到主位前站定,由藍逸宣讀祭文。


    朝中大臣行三拜九叩之禮。藍正天到主位前跪地,帶領朝臣行三拜九叩之禮。


    禮成。


    鈺王殿下沒有參加祭祖大典這件事頓時在朝臣中間炸開了鍋。一時之間議論紛紛,擁護藍鈺的朝臣覺得事關重大,皇上竟然沒有讓藍鈺參加祭祖大典,那麽就說明,藍鈺確實失勢了。


    朝臣反觀五皇子卻一路坦途扶搖直上。而且祭祖大典的祭文與安排都交托給了五皇子藍逸。證明五皇子藍逸前途不可估量。


    權利爭鬥不休無止,沒有人能永遠高高在上。也不會有人永遠是跌落塵埃而不奮起反擊的。


    鈺王府。


    “司徒駙馬到!”


    司徒宣剛進去,就看到藍鈺,玄夜與東方茗煙,林玉清帶著藍若與藍啟賢正在用早膳。


    “參見王爺王妃!”


    “司徒,一起用膳吧。”藍鈺點頭道。


    “好。”司徒宣也不客氣,挨著藍啟賢而坐。


    “安心用膳,有什麽事,之後再說。”藍鈺示意司徒宣暫時不要提其它的事。


    “好。”司徒宣答應著。


    “茗煙,再喝一點湯。”藍鈺溫聲細語的喂東方茗煙吃飯。甚至不耐其煩的一勺一勺的吹涼以後再放到東方茗煙嘴邊。細心的給她擦拭唇角。


    “嗯。”東方茗煙輕聲回應。


    “好喝嗎?”


    “嗯。”


    司徒宣有片刻之間的愣神。他不信這是藍鈺能做出來的事。他依稀記得那年自己被困邊城戰場,彼時藍鈺十四歲單槍匹馬闖入陣中,憑一己之力斬殺敵軍三萬多人,將他救出。至此藍鈺年少一戰成名。從此逢戰必勝。威名滿天下。而此時對麵的藍鈺,無論如何都不會是那個名揚天下的戰神。


    “你怎麽了?”藍鈺問司徒宣,因為他發現司徒宣看著自己在發愣。


    “回王爺,在思考事情,一時之間走神了。”


    “嗯。先用膳。”藍鈺不冷不熱的回了一句。


    司徒宣低頭吃飯。不敢再隨便開口說話。


    玄夜抬頭看看司徒宣。


    藍鈺一邊照顧東方茗煙吃飯,一邊對藍若說:“阿若,用過早膳。讓林側妃帶你出去玩,好嗎?”


    “嗯,好。可以帶姐姐一起去嗎?”藍若問。


    “好。”藍鈺點頭。


    藍鈺給東方茗煙攏好披風然後對林玉清說:“照顧好王妃!”


    “是,臣妾告退!”林玉清扶著東方茗煙離開膳廳。


    “王妃的眼睛?”司徒宣才發現異常。


    “嗯。”藍鈺點頭。


    “需要臣幫忙嗎?明陽應該是有認識苗疆的巫師。”


    “不必,本王此次離京會帶王妃一起去,你安排吧。”


    “王爺,離京之事,非同小可。各方勢力蠢蠢欲動。恐對王爺不利。”


    “本王知道,但是本王不能坐以待斃。凡事強求,必然倒行逆施,得不償失。”


    “王爺,您想讓臣如何做?”


    “司徒,本王離京之後,你盡全力配合五皇兄的安排。我走之後,你盡快去邊城。將軍隊做調整。以備不時之需。”


    “是。”


    “另外,彭尚書的兒子彭少華,你不必動他。本王自有安排。”


    “好。王爺,此次離京,要帶多少人?”


    “玄夜即可。”藍鈺看了一眼玄夜。


    玄夜不動聲色的繼續吃飯,麵無表情,也不看藍鈺。就好像一切與他無關。


    “王爺,萬萬不可。你可知有多少人在關注你的一舉一動。想要對你不利?”


    “無事。本王不怕那些魑魅魍魎。”藍鈺道。


    “是。但是此次出行可是要帶王妃的。不可不防。”


    玄夜夾菜的手一頓。然後抬頭看看司徒宣:“司徒駙馬言之有理。”


    藍鈺皺眉,看著玄夜。


    “臣立刻去安排!”司徒宣施禮離開。


    “你不信我嗎?還是不信你自己,此次出行我不想帶太多的人。”藍鈺道。


    “信你。但是凡事涉及煙煙,務必謹慎為好。”玄夜像是解釋也是認定。


    藍鈺看了一眼玄夜。並沒有說什麽。


    “就帶暗衛吧。”藍鈺還是說了一句。


    “嗯。”玄夜點頭。


    “王爺,五皇子派人傳信,祭祖大典順利完成。”李封稟報。


    “好。知道了。”


    “阿鈺,此次離京,雖然早已經在部署安排,但是你突然這樣離開,恐有變數。”


    “玄夜,即使我留在京城。變數也在所難免。”藍鈺沉思。


    “就我們三個人嗎?不帶阿若嗎?”玄夜再次問。


    “留下。”藍鈺肯定的回答。


    “以前不管發生什麽事,你都帶他在身邊,我擔心此次分離他會難過。他剛四歲。也不知道你要離開多久。你真的放心?”


    “放心。不想他跟我一起麵對刀光劍影,血雨風霜。我想讓他安穩快樂的長大。”


    玄夜不語。


    片刻之後。


    “那麽是由我來跟他說嗎?還是你自己和他說?”玄夜問。


    “我來和他說吧!我走之後,會讓林側妃照顧他的飲食起居。五皇兄也會照顧他的。”藍鈺道。


    “好。”玄夜點頭。身為暗衛的玄夜由始至終對分離並不難受。但是那是沒有東方茗煙和藍若之前。現在,藍若在他心裏是有分量的,他心裏有不舍。


    “玄夜,你堅持多帶人隨行,不隻是擔心煙煙吧?”


    “阿鈺,我玄夜從沒懼怕什麽。但是如今我卻希望你們不要涉及險境。可以平安無恙。有些事不是僅憑你一己之力可以解決的。”玄夜認真的說。


    “況且,我的手已廢。”


    “阿鈺,你知道我並不是如此意思。”


    藍鈺擺手,示意玄夜,他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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