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月白雖然是這麽說,但也做好了與宋柔吵起來的準備。


    “蘇女官到!”


    在慶春園門口,春米喊了這麽一聲。


    蘇月白:……


    春米啊,你這是害我呀,生怕和宋柔吵不起來。


    宋柔聽到這一聲“蘇女官到”,麵色更加難看。


    蘇月白一個小小的女官,居然敢在她這個太子妃麵前駕到?


    是真把她這個太子妃當成了擺設呀!


    趙俊是這樣,蘇月白亦是這樣,欺負人也不帶這樣的。


    倆人相視無言,都等著對方先開口。


    宋柔等著蘇月白給她“請安”,畢竟她是太子妃。


    可蘇月白沒有給人請安的習慣。


    周貴妃也隻是剛開始能收到蘇月白的請安,後麵蘇月白可沒去請安過。


    蘇月白沒有先開口,是不知道該說什麽,該說新婚快樂?你夫君待你怎麽樣?很像是往人傷口撒鹽。


    而且宋柔現在過得不好,和她蘇月白很有關係。


    “蘇女官,你對本宮就沒什麽想說的?”


    宋柔還是沒有堅持住,是她率先開口。


    “太子妃,你是想問哪一方麵?”


    殿下?還是東宮的財政?


    “蘇女官,你來見我,是該行禮的。”


    她宋柔才是貴主,你蘇月白隻是高級奴婢,叫聲女官都是給蘇月白麵子。


    蘇月白:“???”


    “太子妃,你是要求我給你行禮?”


    這是對她“駕到”的回禮?


    雖然能理解,但被宋柔這麽一要求,蘇月白說不難受肯定是假的。


    蘇月白本以為她和宋柔應該是平等的。


    沒想到在宋柔眼裏,蘇月白她依然是一個打工人,甚至可以說是高級奴婢。


    “這不是女官該做的?蘇女官在宮裏沒學這些?”


    宋柔特意強調了兩次“女官”。


    “太子妃,雖然我能理解你為什麽說,但也不至於這麽咄咄逼人。”


    我可以退讓一步,但不會一直退讓。


    “蘇女官,殿下對我可比我對你要過分多了,本宮一直不明白,這是為什麽?難道本宮的出現就是個錯。”


    這就忍不住了?可她遭受的屈辱遠不止這些。


    “對不起,我會好好和殿下說的,讓他以後不這樣,並且讓他給你認錯道歉,以後他要是再欺負你,和我說就可以,我替你作主。”


    是她蘇月白沒教好趙俊,而且也是趙俊的鍋。


    而且宋柔這些天也確實受了不少委屈。


    蘇月白之所以再次妥協和退讓,一方麵是同情,另一方麵是因為愧疚。


    宋柔:“???”


    “嗯…,好。”


    她本來打算什麽著?


    好像是好好教訓一下蘇月白,讓對方明白誰才是東宮的女主人,把她從趙俊那受到的氣都灑在蘇月白身上。


    但趙俊能給她道歉,她以後能和趙俊好好相處,怎麽也比現在要好。


    “太子妃,還有其他什麽事?”


    “嗯,沒有了。”


    宋柔她決定和蘇月白暫時先和解。


    “那我先告辭了。”


    “好,蘇女官慢走。”


    等等,她才是太子妃,怎麽和一個女官說慢走。


    宋柔看蘇月白離開的背影,很是複雜。


    有仇視,有嫉妒,有期待……


    “小姐,我們就這麽放過她?”


    說話的是宋柔帶來京城的貼身侍女,白葉。


    宋柔進入東宮來受的氣吃的苦,白葉都看眼裏。對於自家小姐如此輕易的就放過蘇月白,她十分不理解。


    在北地,要是有寵妾敢如此放肆,當天就可能被主母活活打死。


    “不然呢?隻要她真能勸殿下和我好好相處,給她一個麵子又何妨。”


    宋柔她不能和趙俊再這麽鬧下去,不然她這個太子妃可就成了個笑話。


    先和殿下慢慢處好關係,等時間一久,蘇月白失寵了,再把蘇月白趕出去。


    暫時和解,又不是永遠放過蘇月白,而且前提是殿下不再像之前那樣待她。


    唉,什麽時候起,她宋柔變成了現在這個樣子。


    大概是那夜流的淚帶走了她所有的天真。


    不過,她和自己丈夫能夠和諧相處,居然要仰仗另一個女子。


    而且,她的丈夫還喜歡這個女子。


    在東宮,也許在不少人眼裏,她宋柔就是那個笑話吧。


    當天晚上,趙俊就被蘇月白派人叫到怡然園。


    “殿下,你可是好威風啊!”


    趙俊:“???”


    他是做錯了什麽,被蘇月白如此陰陽怪氣。


    “殿下,人家宋柔千裏迢迢趕來京城,不是專門給你欺負的。


    還有,殿下你是忘了我最討厭什麽人?”


    蘇月白邊說還一邊去揪趙俊的耳朵。


    “阿姐,疼!阿姐你討厭渣男,和欺負女人的人。”


    趙俊一直不太理解渣男是何意,但都是壞男人的一種,應該不差。


    “哼,既然知道還去做,是打算以後都不聽阿姐的話了,明天一早趕緊去給人家宋柔道歉。”


    蘇月白鬆手了,先放趙俊的耳朵一馬。


    “阿姐……”


    “怎麽了,有問題可以和我說?”


    蘇月白“和顏悅色”的盯著趙俊,要是敢說一個“不”字,趙俊的耳朵就又要遭殃了。


    “沒有,我明天一早就去道歉,李長壽你記得提醒我。”


    “殿下,我沒問題的,一定會提醒殿下。”


    第二天,除了趙俊因為自己極度幼稚的行為,他要和宋柔道歉外,同時也是東宮眾人發月例(工資)的時候。


    “唉,公公,為什麽我們幾個的月例少了這麽多,比上個月少了一半多。”


    “這個,是你們的底薪,如果不是蘇女官大度,你們連這都沒有,明白不?


    自己選了什麽路,就得作好吃苦的準備,想攀家枝就想著怎麽才不被摔死。”


    發銀的太監說完這話,便朝搖頭離開了。


    大人物們鬥法,死得最多的卻是底下的嘍囉。


    在肥皂生意賺了銀子後,內務庭也沒朝東宮撥過半錢銀子,也就是說現在東宮的所有人,全都是蘇月白做生意賺來的銀子養著。


    蘇月白管著東宮的財政大權,東宮所有人的工資發放也是由蘇月白決定。


    但扣工資,並不是蘇月白的主意,是下麵的人為了討好蘇月白,堅定的站蘇月白這邊們做出的蠢事。


    蘇月白前世就是打工人,打工人何苦為難打工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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