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大丫一撇嘴,“喲,還叫二嫂呢?你敢叫我可沒臉應,要是讓我家那個嬌滴滴的三弟妹知道了,可得好大一壇醋吃,到時候還不得把三弟心疼死。”


    錢大丫看到這一家子就眼紅。


    要她說,這從家裏攆出去的,就該窮困潦倒,跪著求饒,而她還高高在上蔑視他們,譏諷挖苦就是不接濟,讓她們後悔死。


    可如今看看,別說有房有地,就這一個個穿的,細棉布還帶碎花的,就他們也配?


    哼,穿上龍袍也不像太子,看著真惡心。


    看到母親羞憤隱忍的樣子,宋錦繡眯眼,看來這個娘們是欠收拾了。


    “真是狗嘴裏吐不出象牙,二柱大娘,你嘴很臭,今天是掉茅坑裏了?”


    “你個死丫頭,竟然敢說我吃屎?”


    錢大丫張牙舞爪,就想來車上抓人。


    “歐禦……駕。”


    宋春生一揚鞭子抽了個響,鞭稍就在錢大丫耳邊響起,嚇得她連忙後退。


    等她回神,宋春生趕著牛車已經過去了。


    待她再罵,宋福全回頭道:“二柱大娘,你要是再嘴巴不幹淨,我就告訴我爺你們不守信用。”


    錢大丫“告訴你爺咋了?咋滴?族長就得偏心不講理啊?再說了,我說啥了啊?實話實說也不行了?”


    宋錦繡他們不知道,這些天老宋家之所以老實了。是因為族長親自登門施壓,警告他們要是找幾個孩子的麻煩,就別怪他不客氣。


    所以他們不得不暫時蟄伏起來,也因此,錢大丫再眼紅,也隻敢找這個被她欺負慣了的前弟妹田杏花譏諷挖苦。卻不敢罵幾個孩子太過分。


    如今被宋福全一威脅,雖然嘴上不服氣,可腳步已經後退了兩步。


    “哼,有倆錢有啥了不起的,我都懶得搭理你們。”


    田杏花低頭,她有點後悔跟孩子們出來了。


    再如何,她是個被休再嫁的女人,這冷不丁遇上前夫家的人,被人奚落,給孩子們丟臉了。


    宋錦芳道:“娘,那一家子都不是好東西,以後見到她們別怕,她們要是說話不好聽,你就罵回去。”


    “罵回去,麻痹,$¥,都是壞蛋。”小秋生握著小拳頭,罵起人來和婦人罵街似的。  宋錦繡想笑,田杏花卻沉聲道:“閉嘴,君子交絕,不出惡聲。你馬上就要上學堂,怎麽能說出如此罵人的話?”


    “交絕無惡聲,去臣無怨辭,乃君子風度。你既然要入學堂,就應該行君子之風。小人交絕,才出惡言。懂嗎?”


    不管小家夥懂不懂,宋錦繡是徹底不懂了。


    這是什麽情況?


    便宜娘不是一介農婦嗎?看看剛才這一番話,這是一個農婦說出來的?


    莫非,便宜娘也是個穿越者?


    “娘,你讀過書?”宋錦繡問。


    宋春生道:“娘當然讀過書,外婆可是秀才之女,我還記得小時候外婆教我寫自己的名字呢。”


    可惜後來爹不喜歡他們識字,說反正是土裏刨食的命,別在你爺奶麵前礙眼。


    後來娘也一直忙,沒空教他們識字了。


    田杏花歎口氣,傷感地道:“你們外婆可是這三裏五村有名的才女,可惜她心高命薄,早早就走了……”


    原來外婆還是個才女,可惜隻生了一個女兒,就是便宜娘。


    才女知書達禮,謹守婦德,三十無子,替丈夫納妾後,小妾肚皮爭氣,連生三子,母憑子貴,擠兌正妻。


    外婆千挑萬選給寶貝女兒挑了宋家。宋三柱年少俊美,宋家又富足安康。外婆頗為滿意。


    然而,便宜娘嫁人後,外婆就臥床不起,四五年後,便撒手人寰。


    小妾被扶正,成了便宜娘的後娘。


    那一年春節回娘家,因為下雪,回娘家晚了,從此,後娘指責便宜娘不孝,讓父母雪中等待,從此斷了來往。


    這也導致後來老宋家欺她沒娘家撐腰,任意打罵磋磨的原因。


    好狗血的劇情。


    宋錦繡搓著手指頭,她突然想掐人了怎麽辦?


    “娘,要我說,對付那種人渣,就得罵的她找不著東南西北,


    還有外婆,納什麽小妾?一個女兒怎麽了?隻要自己過得痛快就好,大不了招婿上門,也能養老不是?”


    “你懂什麽?沒有兒子,我們老田家不就絕戶了嗎?還有招婿上門,誰家的好兒郎願意做上門女婿?”


    “這也不好說呀?事在人為不是,你看看渣爹,當初看著是良人吧?外婆千挑萬選的,最後……啊?”


    田杏花被女兒說得啞口無言。


    是啊,千挑萬選也不是良人,如果招婿,哎!誰知道呢?


    宋錦繡化身中二青年,繼續絮絮叨叨。


    “再說了,外婆知書達禮,最後不是死在了小妾的手上?”


    田杏花一怔,“三丫,你說啥?你聽誰說你外婆是被人害死的?”


    宋錦繡攤攤手,“這妻妾自古不相容。


    妻壓妾一頭,小妾想上位,不得巴望正妻趕緊死嗎?


    當時外婆臥病在床,小妾就是不下毒,隻來一招,不給看病吃藥,或者拿話過來氣人,那正妻還能有個好?”


    “要我說,男人,兩好合一好,他要是不好,那就隻顧自己好就是。非要自己委曲求全,為什麽不能讓他們委曲求全呢?”


    田杏花沉默了。


    她不知道母親是不是被後娘苛待,不知道是不是被小妾氣死的。


    因為她被困在婆家,婆母不準她回娘家住,等她聽到噩耗,趕回娘家的時候,母親已經入殮了。


    據父親說,是小妾讓高僧算過的,入殮的時辰不等人。


    田杏花閉上眼,她想:如果當年自己入贅,是不是就能守在母親身邊?那母親是不是就不用走這麽早?


    見母親這樣子,知道她把自己的話聽心裏了。


    不管外婆死因如何,她說這些隻是想給便宜娘提個醒。


    女人一味地遵從三從四德,不如自己活的舒心。


    可別這女人頭腦一熱,到時候逼著自己嫁人。


    進了縣城,直奔縣裏的書院。


    早就拜托福生哥跟先生打好招呼了。


    到了書院門口,宋福生已經等在這裏,同時等在這裏的,還有宋大郎和宋二郎。


    什麽情況?


    “嬸子,春生,錦繡,錦芳,秋生,啊全,你們來了。”


    宋福生看到他們,笑著過來抱秋生下車。


    宋大郎微笑著,衝田杏花彎了彎腰,彬彬有禮地道:“三嬸也來了。”


    宋二郎挑眉,似笑非笑地道:“小六,聽說你要入學,二哥親自來接你了。”


    宋秋生在老宋家這一輩人裏排行第六。


    宋錦繡一家人都一臉迷茫:這是怎麽回事?這倆大爺怎麽在這?他們想幹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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