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下的桐水河裏繁星點點,仿佛天水相連。


    宋二郎隻覺得頭疼欲裂,他想張嘴呼救,奈何嗓子毀了,發不出聲音。


    她竟然敢下毒?


    從宋錦繡的眼中,他看到了毫不掩飾的殺意。


    宋二郎害怕了,突然身下一熱,他竟然尿褲子了。


    一陣尿騷味傳來,眾人看著他像一條死魚一樣,張著嘴在地上撞頭。


    有人問他:“你作什麽妖?今天你就是把頭撞破了,也得接受懲罰。”


    也有人發現不對勁,“他看著像是中邪了。”


    “什麽中邪了,我看是老祖宗顯靈,懲罰他呢!”


    宋錦繡不再去看宋二郎,雖然這人的下場是他自找的,但她還是有點不舒服。


    讓人癡傻實在太過歹毒,還不如直接宰了他。


    可她們家目前還沒有殺了人能全身而退的資本。一旦東窗事發,那就是殺人償命。


    而宋二郎殺人未遂,根據這古代的律法,頂多判三年。


    所以給宋二郎下毒,她不後悔。


    宋錦繡咬牙,罷了,反正毒也下了,自己還矯情個什麽勁?以後誰要是再動到家人的頭上,她不介意再下毒。


    宋錦繡揉揉臉頰,讓自己放鬆。


    這裏的一切,宋錦繡做的悄無聲息,對於宋二郎的反常行為,大家都以為是老祖宗顯靈,懲罰他呢。


    畢竟,老墳地就是祖宗的棲息地,老祖宗就在身後看著呢。


    宋二郎心思歹毒,殘害堂弟,老祖宗不懲治他也說不過去不是嗎?


    宋三柱被人抬著,雙目無神,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


    小秋生躡手躡腳過去,拉著他的衣擺,哭唧唧道:“爹,你別死。”


    隻這一句話,宋三柱眼睛就有了神采。


    他看著小秋生,小聲問道:“你還認爹嗎?”


    小秋生:“我認你呀?你不是我爹嗎?才幾天不見,爹不認我了?我是秋生啊?”


    雖然兩人說的此“認”非彼“認”。但卻聊得熱火朝天。


    宋春生眼神複雜地看著這個爹。


    雖然他一身狼狽,卻看著順眼多了。


    他關切地問道:“你還好吧?”


    宋三柱頓時激動不已,“好,好得很,別擔心啊兒子。”


    誰擔心你了?


    宋錦繡實在沒眼看。


    真是給點陽光就燦爛。


    “哥,秋生,我們回家,叔還傷著呢!”


    幹啥呢這是?


    當爹的救兒子不是天經地義嗎?


    他做了自己該做的事,至於你們這麽感動,戀戀不舍嗎?


    兄長也是,忘了自己的腿了?要不是有我,你幾時死的都不知道,如今還心軟去關心他?


    今天小秋生得救,大功臣又不是隻有他一個,不是還有後爹的嗎?


    她可沒忘剛穿來時,渣爹毫不留情的無影腳。


    還有渣爹訛宋二柱十兩銀子的事。


    那時候不為兄長出頭,隻顧自己快活,這會兒就變好了?


    信你才有鬼。


    今天小秋生有驚無險,之所以能得救,還真是巧了,也是他命不該絕。


    原來,宋三柱被分家出來,就等著捉奸孫寡婦。


    果然,沒有兩天,夢境裏的那個孫寡婦的相好出現了。


    因為宋三柱“癱了”,兩個人根本就不避諱他。


    而且孫寡婦還大著肚子。


    宋三柱本來想等孫寡婦生了孩子再休妻,畢竟他如今孤家寡人一個,宋有才也不親他,是指望不上了。


    春生四個他也沒臉指望。


    就想著孫寡婦肚子裏的這個,留著給自己養老好了。


    然而卻聽到孫寡婦和姘頭說宋有才和孫寡婦肚子裏的都是姘頭的種。


    原來兩人早就有一腿。


    之所以嫁給他,就是因為他好拿捏。


    宋三柱聽得一佛升天,二佛出竅。


    他終於裝不下去,滿院子找趁手的東西,他要宰了這對奸夫淫婦。


    然而,就在這時,隔壁老宋家傳來說話的聲音,竟然是爹娘在囑咐二郎快去快回。


    說不管多少錢,賣的遠遠的,隻要幾個白眼狼不好過他才能出口惡氣。


    宋三柱知道,爹娘眾人口中的“白眼狼”說的就是春生他們。


    爹娘讓二郎賣什麽賣的遠遠的?莫非是春生家剛買的牛?


    宋三柱連忙從家裏出來,隻看見二郎背著個麻袋轉彎就不見了。


    不是牛,那是偷了春生家裏啥東西了?


    不行,我得去看看。


    宋二郎前麵扛著麻袋健步如飛,專挑小路走。


    宋三柱本來在家裏裝癱,爬得鞋都沒了,所以等他穿了鞋追出去,已經看不到宋二郎的背影了。


    但他知道,這條路通向哪裏。


    因為這條路,夢境裏他曾經拖著一條腿走過,走向冰冷的桐水河。


    而住在老族長的院子裏做學問的張棒槌,幾天沒回家了,衣服都有了餿味。


    於是就和老族長打了招呼,準備回家看看。


    老族長家住在村西頭,出門不遠處就是宋家祠堂。


    宋家祠堂西邊就是族田。站在老族長家門口,就能看到晚霞下碧綠的麥浪。


    張棒槌突然來了興致,沒有回家,而是順著麥田漫步人生路。


    也就是這時候,他好像聽到了小秋生斷斷續續的罵人聲。


    而右邊小路方向也有人走過的動靜。


    張棒槌以為小秋生貪玩跑這裏,和人起了爭執,心道:“這孩子,罵人這毛病總是改不了。”


    他喊秋生,卻沒有人回應,


    等他找過去,隻發現了秋生的一隻鞋。


    直覺告訴他,這事不對勁,可回去叫人,他又不放心秋生的安危,一咬牙,就順著小路上的痕跡追了過去。


    宋二郎雖然扛著一個人,可張棒槌是個文弱書生。


    兩人一前一後,幾乎是到了河邊才追上的。


    宋二郎早就發現了張棒槌,見隻有他一個人,根本沒把柔弱的他放在眼裏。


    宋二郎本來是打算賣掉宋秋生的,奈何這小子反抗的厲害,把他惹急了。於是惡向膽邊生,就順著小路跑到這桐水河邊,準備淹死他。,


    千鈞一發之際,張棒槌過來奪麻袋救人,被宋二郎一把推倒。


    柔弱書生隻一個回合就落了下風,頭磕在河邊的石頭上,頭破血流。


    他知道自己不是宋二郎的對手,也不起身,一把抱住他的腿,衝宋秋生喊:“快跑,”


    小秋生爬出麻袋就跑,被宋二郎一把抓住。


    一弱一小,哪裏是人高馬大的宋二郎的對手。


    宋二郎一腳踢開張棒槌,一把抓住小秋生就往河裏扔。


    他本就是狠人,想著既然被人發現了,那就殺人滅口。


    反正淹死一個和淹死兩個也沒啥區別。


    也就是這時候,宋三柱趕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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