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後,琥珀有些緊張的看向蘇願,她就因為行事說話過於粗魯,已經被退回去好幾次了,這次要不是周嬤嬤堅持,趙嬤嬤也不想帶她進府的。


    “你別慌,我身邊正好缺一個會些拳腳的丫頭。”蘇願笑著說道。


    這次的事情,若是有一個力氣大的,會拳腳的丫鬟在身邊,紫兒也不會得逞。


    想必周嬤嬤就是想到了這一點,才將琥珀留下的。


    “小姐說得對,往後琥珀就跟著小姐一起出門。”綠蘅說道,她心裏也是很後怕的,特別是看到小姐整個人都被池水淹沒的時候,那一刻,她腦子是空白的,幸好,小姐福大命大。


    “防患於未然,我可不想再掉水裏了。”蘇願淺笑道,“讓我瞧瞧,你都會些什麽功夫?”


    琥珀並不知道小姐之前發生了什麽,但也算聽明白了幾分,看向珊瑚幾人說道:“你們幾個抓住我。”


    珊瑚聞言沒有猶豫,和翡翠、琉璃三人合力將琥珀抱了個嚴嚴實實。


    可琥珀用了不到半刻鍾就掙脫了,而且珊瑚三人,都倒在地上,有抱著胳膊呲牙咧嘴的,也有抱著腿小聲哀嚎的。


    綠蘅不由得倒抽一口氣,她自覺力氣已經很大了,可琥珀瘦瘦小小的,力氣竟是比她還要大了兩三倍不止。


    琥珀摸了摸頭,不好意思道:“奴婢下手可能是重了些,幾位姐姐多多擔待。”


    珊瑚幾人互相扶著站了起來,這會倒是沒有剛才那般疼了,都有些好奇地看向琥珀道:“你剛才用的是什麽法子,怎麽我們一下子就沒了力氣?”


    蘇願也看向她,等待著琥珀為大家答疑解惑。


    “奴婢就是稍微用力點了她們的幾處穴位,都是些雕蟲小技,不過教我的師兄說了,足以對付一些尋常之人。”琥珀抬眸望向蘇願說道。


    蘇願聽後,心中高興,笑著說道:“你們幾個多跟著琥珀學學,若是遇到了危險,也可以自保脫身。”


    珊瑚幾個點頭應下,“是。”


    綠蘅看著琥珀暗暗點了點頭,心裏想著,日後她得多跟著琥珀學習,關鍵時候,不隻是要不拖後腿,還要保護好小姐。


    第二日一早,蘇願帶著綠蘅和琥珀坐上馬車前往東府。


    腳步輕緩地走在九曲回廊上,抬頭,正巧看見東府外院的管家側身彎著腰,態度恭敬,一旁走著兩個少年。


    蘇願的腳步一頓。


    那兩人也瞧見了蘇願,蘇願收回了視線。


    一旁的管家道:“五小姐,這位是寧遠侯家小公子和鄭南伯府二公子。”


    蘇願聞言,微微垂眸,緩緩朝他們所在的方向福了一禮。


    之前她就聽說過,寧遠侯府的莫令舟會來書塾讀書,可一直沒見他來,還以為不會來了。


    誰承想,她病愈第一天過來就遇到了。


    她與這位寧遠侯的小公子,怕是八字不合,明明夢中他幾位厭惡自己,連說上一句話都覺得降低了他的身份。


    可現在呢,已經是第二次遇見了。


    一旁的鄭南伯次子鄭嚴,對於夢中的蘇願來說,也不是什麽好的記憶。


    夢中,那時候她為了脫困,一開始看上的是郭季智,所以倒也為了見郭季智曾去過白鷺書院,誰知道沒見到郭季智,竟是不小心撞到了鄭嚴的身上。


    然後鄭嚴當著眾人的麵朝著她很是輕佻地吹了一聲口哨,還調笑著問道:“小娘子可是來尋我的?”


    在場之人皆哄堂大笑。


    蘇願隻覺得顏麵掃地,委屈羞憤不已,氣急敗壞地狠狠地踩了他一腳就跑走了。


    那時候她沒想過後果,完全是出於本能的動作。


    卻沒想到鄭南伯夫人竟派人上門,那之後,她便在祠堂裏跪了整整三天三夜。


    等到從祠堂出來的時候,她的雙膝已經腫脹,連路都走不了了。


    而鄭嚴卻不知道怎麽來了蘇府,甚至還到了她的屋中,一臉得意的說道:“你若是承認是來看小爺我的,那我就幫你求求情,如何?”


    蘇願隻覺得他那張笑臉如同惡魔一般,但在他麵前卻不想落於下風,梗著脖子道:“誰稀得看你,我也不用你求情!”


    她跪都跪完了,他又跑出來說求情,他就是故意來嘲諷她的。


    鄭嚴聞言,臉一沉,冷哼一聲道:“你活該!”


    蘇願氣得恨不得抓花他的臉,但卻知道後果不是她能承擔的,隻咬著牙道:“外麵皆傳鄭南伯次子謙謙君子,依我看,就是個金玉其外敗絮其中的紈絝子弟。”


    鄭嚴氣得抬了抬手,蘇願嚇得閉上了眼睛,可想象中的疼痛沒有到來,睜開眼睛,鄭嚴已經不見了,就跟他來時一樣,悄無聲息。


    後來她放棄了郭季智,也沒有再去過白鷺書院,倒是沒有再見過鄭嚴。


    隻是在她與陳清安婚事定下來的時候,她出門遇見過一次鄭嚴。


    鄭嚴隻怔怔地看了她一會兒,就在她以為他會上前與她說些什麽的時候,他轉身笑著與一旁的同窗說說笑笑,仿佛剛才那一眼,隻是她的錯覺一般。


    要不是今日見到了鄭嚴,這段夢境,蘇願早已忘記。


    眼前的兩位少年,長相俊美,可蘇願再次瞧見,心中卻無任何的波瀾,夢中之事,恍如隔世,如今看來,也是極為幼稚可笑。


    從前,他們沒有任何的牽扯,之後,也不會!


    “說起來,我應該稱呼五小姐一聲五表妹。”莫令舟姿態儒雅,隻是笑容中帶著一抹疏離道。


    蘇願這才想起來,莫令舟的母親與東府二房的王氏是表姐妹,這麽說,兩人也算能攀得上親。


    隻是在蘇願看來,這親卻是她高攀了。


    莫令舟見蘇願沒有開口,麵上並無任何的惱意,隻看向管家道:“既然表妹也要去書塾,就讓她為我們帶路吧。”


    管家看了一眼蘇願,又看了看莫令舟,低下了頭。


    他可不敢擅自做主,五小姐雖然是西府的,但也是主子,他隻是個奴才。


    鄭嚴轉頭對莫令舟眨了下眼睛道:“看來寧遠侯小公子的名頭在敬文伯府可不管用呢。”


    莫令舟看見鄭嚴臉上的笑意,便知道他是故意這般說的。


    他的目光落在了一旁的蘇願身上,輕聲道:“五表妹,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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