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還休登基,改國號為:宣。


    稱大宣聖靈女帝。


    登基大典之上,黃袍加身,萬國衣冠拜冕旒。


    明台之上,正衣冠,君臣禮。


    台下芸芸一片,位列兩側齊齊賀拜。剛被洗禮後的皇城還透露著一絲絲悲涼之氣,一切從簡中卻不失磅礴。


    新帝登基,廣赦後庭,冷宮中的人全數被剔除奴籍逐流放出宮去,後庭女眷妃嬪一幹人等盡數被遣散,不留一人。


    解還休這些舉動著實讓一幫大臣心中驚嚇,奈何無人敢多言。


    現如今,她手握重兵,如日中天,信手一揮便可踏平周圍任何一個小國,燕雲十四州遍布她的心腹,更別提這宮中還有多少她的忠義之士。


    “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眾卿平身。”


    高堂之上,微微抬抬手指便可號令群臣的威嚴如一座山壓在她肩上。


    “眾卿皆是我大宣中幹之力,今後,廣開言論,望諸位能多諫、明論、析理。”


    “謹遵聖訓!”


    下麵跪著的群臣還不知道他們這位女帝,即將開啟卷王之路。


    等待他們的是加班!加班!繼續加班!永無止境的加班!


    祭天儀式後,便能開宴。


    “眾卿移步,今日開宴,盡興而歸。”


    仙樂緲緲,解還休左右伴行溫伯懿與大將軍楊朔。


    一陣清脆的笛聲將她的視線拉過去,聽笛聲辨認出是那晚的白衣樂師。


    蘇容抬眸間正對上解還休的眼神,心中一怔慌了神,沒想到那晚的黑袍人居然就是新帝!


    溫伯懿立於一旁,也瞧見了那白衣樂師,相貌極為出眾,僅憑著一曲南雅之樂便讓解還休沉醉其中,他注意到樂師有意無意的朝這邊眉目傳情。


    他嘴上雖無法說什麽,但心中極為不快。


    宴罷,受賞。


    樂師直接被解還休單獨召見領進了後庭。


    嘩然。


    “新帝剛上位就要召男寵了不成?”


    “當真是荒唐!”


    “這蘇容好手段!憑什麽新帝獨獨召見了他。”


    解還休遣散殿中宮人,溫伯懿跟上前賴著不走。


    “我陪你。”


    “這種場麵你陪我幹什麽?”


    解還休抬眸直接拒絕了他上前的腳步,這種事自然是要獨自一人前往了。


    “阿暖,你當真是要……”


    “要什麽?廣昭後宮?還是納男寵?”


    她微微勾起的嘴角讓溫伯懿心中很不是滋味,現如今他們的距離似乎漸行漸遠,再也找不回從前那種感覺了。


    自從揭竿而起反蕭伐異後,她的脾氣變了很多。


    喜怒無常,捉摸不透。


    時而軟,時而狂,時而笑裏藏刀,瞬間取人性命,時而卻又躊躇萬分,將自己逼入絕境。


    溫伯懿止步於殿門外,他守在門外不離去,心中萬分陳雜,不知是何滋味。


    “吱!”


    蘇容緊緊握住手中的玉笛,手心微微出汗,耳邊的腳步聲越來越近,心跳聲也越來越猛烈。


    “參見王上。”


    蘇容一改往日清秀儒雅之風,現在看來倒和平常那些附庸之輩沒什麽兩樣,原本以為他當真是不懼權貴還能保持一身清風。


    “今日反倒拘束了?朕還想再聽聽你的笛聲。”


    “臣之榮幸。”


    解還休的餘光看見他緊緊攥住的玉笛。


    “蘇樂師不僅精通音律,這禦劍之術倒也了得。”


    不等蘇容找理由反駁,在他驚駭間解還休的手已經到了他玉笛旁,幸得他反應快這才躲過她掌中內力。


    “臣惶恐,不明王上說的什麽。”


    “還敢狡辯!”


    解還休早就瞧見他玉笛中的機關,酒宴間哪裏是眉目傳情,分明是在找機會。


    “怎麽?朕給你機會,倒不殺朕了?”


    蘇容跪在地上,雙手呈上玉笛磕頭道:“這玉笛確有機關,不過是臣防身所用,師父傳於臣時,這機關便在了。”


    “若王上喜歡,臣願奉上。”


    解還休看著他那張伶俐的嘴,心中冷笑一下,接過他手中玉笛撥動機關直指他咽喉,刀刃劃過他脖子上的皮膚,蘇容緊閉雙目,頸間一冷,一絲痛感襲遍全身。


    利刃劃破皮膚,鮮血沾染在衣襟上,蘇容卻是一動不動立著身子。


    “當真是個好玩意兒。”


    良久,他聽見這句話才確認自己沒有死。


    “可會抄書?”


    “會。”


    “點香烹茶可會?”


    “會。”


    “還會什麽?”


    “琴棋書畫略通,讀過些書。”


    “甚好,明日起,帝華殿伺候。”


    解還休說完將玉笛插入他腰帶中,身上的清香沁入他鼻中,心頭繞上一股涼意。


    “謹尊聖意。”


    蘇容從偏殿出來後,各種八卦在後庭流言四起,到底是一飛衝天還是被穿了小鞋,脖子上的刀傷更是讓人想入非非。


    “阿暖!你當真是要這麽做?!我們的夫妻情分算什麽?”


    溫伯懿質問她,是鬼迷心竅還是一見傾心?為何獨獨要讓一個樂師去帝華殿伺候。


    “一個蘇容就讓你如此失態,你我夫妻情分自然是堅不可摧,何必要妄自揣測,他不過是一枚棋子,關你我夫妻情分什麽事!”


    解還休頭疼,單手撐著腦袋有些煩悶,看著眼前的人心裏那點耐心快要被磨滅掉了。


    “既如此,為何獨獨讓蘇容入住帝華殿?既是棋子,何必如何費周章。”


    帝華殿,那可是這宮中最為奢華之處,原是蕭權荒淫玩樂之地,可謂是五花八門應有盡有。


    “我自有打算。”


    她放下手中文書,一隻鴿子從屋外飛進來,穩穩落在桌上。


    是月樓傳來的密信。


    她看著信上的內容,長長舒了一口氣。


    幸好,救回來了。


    “諾,你看看。”


    溫伯懿接過看著信上的內容。


    “蕭乾沒死?”


    “這一命,我還給他了,自此,兩不相欠,再見也隻會是仇人。”


    她終究是心軟了,讓月樓派人相救。


    整個大宣還沒有恢複元氣,內憂外患,蕭乾的人還沒有被完全拔除,太皇太後的人還在虎視眈眈,朝中那群老狐狸,沒有幾個省油的燈,表麵上附庸隨和,私底下卻是另外一副麵孔。


    夜不能寐都要想著如何換掉朝中不可信的人,如何治理調順這元氣大傷的天下,四麵八方還等著看呢。


    她躺在榻上輾轉難眠,身旁的溫伯懿睡得很沉,這段時間感覺他睡得越來越久了……


    “伯懿,我好累。”


    夜深人靜,她捂著他的手抱在懷裏,細細呢喃,他的手沒有一絲溫度,冷冰冰的,好似當年初見那晚的悲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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