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乘風眼裏閃過一道精光,說道:


    “神明?嗬,實不相瞞,我就是來助你弑神的!”


    木耳烈將信將疑:


    “你?你還想讓我們給你當刀子用,是嗎?”


    龍乘風笑了:


    “不不不,你錯了!你隻需繼續圍住大顏皇城即可,剩下的就交由我來。”


    “這一次,就算是如來佛祖來了,也救不了他們!”


    ……


    清晨,大顏士兵正在打掃戰場,他們將匈奴的屍體或掩埋或焚燒,整個戰場上都散發著一股難聞的味道。


    龍須眉站在城牆上看著下方,說道:


    “昨晚匈奴打敗,我率兵追擊出了十裏之外,這幫匈奴已經徹底喪失了鬥誌,雖然現在暫時聚攏在幾十裏外,但也不足為懼了。”


    齊天嬌想了想道:


    “但是匈奴還是沒有退,危機依然存在,昨夜我們為了引誘匈奴,連同城門一起炸毀了,若他們再發動突襲,我們豈不是。”


    龍須眉自信一笑:


    “陛下無需擔心,沒了城門,我們可以做一些簡單的城防工事,或者直接將其堵上就行,靠著神明送來的那些工具,隻需一天時間就足夠了。”


    “而匈奴那邊,短時間內絕不會再發動攻擊,不然就是自取滅亡!”


    “昨夜一戰,我們死傷了大約一千多將士,但是匈奴的死傷卻接近三萬,傷亡數損失超過三成!”


    龍須眉行軍打仗多年,知道這個戰損比意味著什麽,就算是當年威震炎黃大陸的天策上將來了,也難以勾起一隻傷亡超過三成的隊伍的鬥誌。


    “再加上天雷的震懾,匈奴大軍沒有潰散已經是奇跡了,現在也隻是強行聚攏在一塊罷了,根本發動不了攻勢。”


    龍須眉目光一轉:


    “這個時候,其實是我們反擊的最佳時機,隻需給我一百騎,帶上天雷,我一定能拿下木耳烈的人頭。”


    齊天嬌趕緊打斷了她這個危險的想法:


    “休要再這麽想,這一戰我們已經贏得夠漂亮了,何需再貪功?”


    “木耳烈這一戰元氣大傷,士氣渙散,精兵盡失,我們又手握天雷,他再打過來肯定要掂量掂量,這段時日正好能修養一陣。”


    “若是貿然出擊,恐怕還多了幾分變數。”


    二女走下城牆,在侍衛的陪同下朝皇宮走去,她們都已十分疲憊,要回去好生休息一番。


    齊天嬌披甲騎馬,穿過百姓居住之所,沿街百姓皆自發走出家門,伏跪在地,齊聲稱頌。


    昨天晚上的戰況何其慘烈,這些百姓早已知曉,一開始匈奴打來的時候,聲勢駭人,搞得不少人都人心惶惶。


    可後來他們看見齊天嬌親自上陣殺敵,那顆心立刻就安穩了幾分。


    之後,城門處又傳來了數聲巨響,接著很快就傳來了匈奴退兵的消息,百姓這才將心徹底放到了肚子裏。


    “陛下,草民有一事相求!”


    忽然,一個老奶奶走了出來,跪在了隊伍前方。


    齊天嬌抬手攔住了手下的人,親自下馬扶起了老婦人。


    “老人家,你有何事相求。”


    老婦人雙眼閃動淚花,說道:


    “陛下,您為我等在前線舍生忘死,實乃大顏之幸。匈奴圍城,我一家老小斷了糧食,本無生機,全靠神明所贈食物,才苟活至今。”


    “托神明和您的福,我吃上了這輩子也沒吃過的美食,我等草民無以為報,便私下裏為神明搭建廟宇,獻些香火。”


    “可是我等一不知神明名諱,二不知神明樣貌,隻知道陛下曾夢見過神明,這才鬥膽攔住儀仗,想詢問一二。”


    這老婦人說起話來也是個有見地的,想是周圍街坊推舉出來說話的。


    老婦人又對著周圍的人一招手,立刻就有人抬上了一座半人高的泥塑之像。


    齊天嬌輕咦一聲,打量了一下這泥塑之像,這應該是出自某位巧人之手,雖然泥巴塑成,卻惟妙惟肖,栩栩如生。


    這泥塑十分威武,披甲踏雲,一手執天雷,一手抓五穀,可唯獨麵孔一片空白,沒有五官,想來是這雕塑之人不知陳陽相貌,不敢擅自揣測。


    “你們能有這番心思,朕一定會上報神明。”


    齊天嬌心中欣慰,沒想到城中百姓已經開始自發供奉陳陽。


    “神明之貌朕倒是可以描述一二,可是神明的名諱,朕確實不知……”


    齊天嬌有些遲疑,她這才發覺這些天來,陳陽一直沒要告訴過他的名號。


    龍須眉在一旁道:


    “這個簡單,今日神明傳物過來時,我等問上一問便是。”


    齊天嬌點了點頭,對周圍百姓道:


    “稍後,朕會命宮中畫師送來一副畫像。”


    百姓們感激涕零,因處境所限,他們隻能為陳陽搭建了一座簡單的廟宇,每日都有百姓前來供奉。


    隻是廟中無像無牌,眾人總怕自己的誠心傳不到神明那去,這才有了這一幕。


    很快,等齊天嬌回宮,她就按照自己的記憶讓畫師畫出了陳陽的相貌,又拓印了上百幅傳了下去。


    百姓初見畫像,都麵露驚奇之色,覺得這神明似乎和自己想象的似乎不太一樣。


    “這神明大人,怎麽留了這麽短的頭發,穿的衣服也這般古怪?”


    “是啊,和咱們以前看的寶相莊嚴的神佛不一樣,神明大人的法相,有點……”


    “那怎麽了,那些神佛能給咱們吃的,能幫咱們打退匈奴嗎?你管神明大人什麽樣呢,我反而覺得神明大人比世間最英俊的男子還要好看!”


    “就是,就是神明大人豈是我們能揣測的?”


    眾人連連稱是,又有人道:


    “現在臉是有了,可是神明的名諱咱們還不知曉呢。”


    “這又何難?我等不知神明本名,卻可取個俗稱,就關聖帝君一樣,隻要神明知道我們拜的是他就行。”


    “神明大人法力通天,我們需得給他安個響亮的名號才行!”


    百姓們一通忙活,又請了一位有學識的老學究過來取稱號。


    陳陽的臉,就這樣被刻在了泥塑法像上。


    而在法像正下方,還刻著一串長長的名號:


    “正雷賜糧降妖伏魔鏡中顯聖大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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