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寶十一載,正月初。


    長安城,虢國夫人府。


    “必須阻止安史之亂的發生。”


    “有一個堂堂正正的陽謀,可以讓李隆基與安祿山反目成仇。”


    “還有一個卑鄙無恥的陰謀,可以讓安祿山在洗兒宴上忍不住去褻玩楊貴妃。”


    “隻要這兩個計謀順利實施,便可提前除去安祿山。”


    但不管是陽謀,還是陰謀,得有權、有勢、有錢、有人才能實施。


    “娘,小姨娘為孩兒求了什麽官職。”裴徽心中念頭轉動,一臉期待的問道。


    五官嫵媚、豔如桃李的楊玉瑤說道:“什麽官職還沒有定,聖人隻是答應賜你從八品京官,具體官職交由吏部決定。”


    “啊!才從八品啊!”裴徽一臉失望,強忍著不去看近在眼前的那道深深溝壑和白皙。


    他發現單從胸口這塊來說,大唐女子的衣裝比後世大部分女子都要暴露得多,即使與杭州超市女老板相比,也相差不大。


    沒錯,他是穿越者,剛醒來才半個時辰。


    起初,他發現親娘是大唐第一美少婦虢國夫人楊玉瑤。


    而疼愛自己的小姨是千古絕世美人楊貴妃。


    自己是大唐頂級貴二代。


    他本以為能夠過上妻妾成群貴二代的美妙生活。


    不料安史之亂快要發生。


    一想到大唐要淪為人間地獄。


    而李隆基在逃往蜀中的路上,在禁軍的逼迫下將小姨楊貴妃縊死。


    娘親楊玉瑤和他最後被活活折磨而死,他便坐不住了。


    “徽弟,你不用擔心官小,以後混官場,有我護著你。”外麵突然傳來一名少年郎的聲音,緊接著走進一名身形高大、一臉得意的少年。


    裴徽轉身看去,從原主記憶中認出這少年是他的表哥楊暄,堂舅楊國忠之子。


    “我科舉中榜了,我爹給我謀了一個正八品的京官實職。”


    楊暄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楊玉瑤飽滿白皙的胸脯,連忙又收回目光。


    “老娘數到三,滾出去,不然打斷你的腿。”不等裴徽說話,楊玉瑤突然嗬斥道。


    “一……”她在權貴圈子裏麵有雄狐之稱,性格向來潑辣。


    楊暄一個激靈,不滿道:“姑姑,我是來看表弟的,他是和我一起與人打架才受傷昏迷……”


    “你還敢說……滾……”楊玉瑤隨手拿起茶壺就扔了出去。


    “我走還不行嘛!”楊暄左腳跨出門外,轉身伸頭看了一眼楊玉瑤胸口的白皙,才落荒而逃。


    “徽兒!你不要不知足。”楊玉瑤立刻又恢複一臉溫婉安靜的神態,讓裴徽懷疑剛才是不是自己眼花了。


    “以你舅舅楊國忠眼下的權勢,楊暄這個草包又弄了一個進士功名,也才謀了一個正八品的京官。”


    “可見,謀官之難。”


    “娘,有沒有辦法讓聖人賜個大一些的官。”裴徽知道漂亮娘親說的沒錯,但以從八品京官的身份實施那陽謀和陰謀,還是太過懸殊了。


    “我兒不要好高騖遠。”楊玉瑤白了一眼兒子,但還是解釋道:“相比大唐曆代皇帝,聖人在賜官封賞方麵算是最大方的了。”


    “而讓聖人直接賜大一些的官,有兩個辦法。”


    “其一,立下大功,特別是開疆拓土的戰功,聖人一定會加官進爵。”


    “其二,這幾年,聖人熱衷於各種娛樂享受,有不少人因為能夠給聖人帶來樂子而加官進爵。”


    “鬥雞兒賈昌擅訓鬥雞,聖人喜看鬥雞,賈昌因此被聖人封為正八品的鬥雞使。”


    “前任秦安縣的縣令因為給聖人獻了三十六名極品西域舞女,被聖人一道旨意升任為雍州刺史。”


    “安祿山那頭胡豬能成為三地節度使、一身榮耀,深得聖人寵信,這與他每半年給聖人進貢一百大車財寶和各種好玩的物事有著直接關係。”


    楊玉瑤說這些話的時候,嘴角隱隱帶有一絲譏諷意味。


    不知道是諷刺當今天子李隆基,還是譏諷安祿山亦或是其他人。


    “這分明是公然賄賂天子。”


    “此時的李隆基已經如此昏庸了嗎?”


    “所謂上行下效……”


    裴徽心中感慨連連,安史之亂的發生,安祿山是直接原因、是始作俑者,但根子恐怕是李隆基這位皇帝。


    但……這並不妨礙他以類似的辦法從李隆基那裏也弄個大一些的官職。


    “娘親,孩兒有一物獻給聖人,必能讓龍顏大悅,從而賜孩兒大一些的官職。”裴徽目光閃動,心中已經有了想法。


    “徽兒,給聖人獻物可不是鬧著玩的,若是惹得聖人不喜,你小姨娘求來的官職都會沒的。”楊玉瑤看著寶貝兒子,一臉的懷疑。


    這幾年,裴徽跟著楊暄等紈絝二代,除了吃喝嫖賭樣樣精通之外,再無特長。


    裴徽知道,以原主的人設解釋起來沒有任何說服力,直接說道:“娘親放心,孩兒做好之後,自是要讓娘親先把關品鑒的。”


    楊玉瑤眼見裴徽如此堅持,且難得寶貝兒子要做上進的正事,便點頭道:“那好,為娘立刻傳令,讓府中上下所有人全力配合你。”


    說完,楊玉瑤打著哈欠,便去休息了。


    裴徽知道事不宜遲,立刻讓管家找來頂尖的玉匠,又從自家庫房中找來一大塊上好白玉。


    對玉匠一番仔細叮囑之後,玉匠便帶著人加班加點的開始行動起來。


    兩天之後,一套做工精致的玉質麻將便新鮮出爐。


    裴徽還特意命人用金絲楠木做了個專門放置麻將的小匣,訂製了一個專業的麻將桌。


    楊玉瑤手中拿著一個幺雞,盯著滿桌的麻將,一臉疑惑道:“徽兒,這是你給陛下獻的東西?這是用來做什麽的?”


    “娘親別急,孩兒現在就教你如何玩。”


    “孩兒敢保證,娘親和小姨娘、聖人一定會喜歡上的。”


    楊玉瑤撇了撇嘴,一臉自信道:“不可能,為娘向來不喜歡這些小玩意。”


    ……


    ……


    出乎裴徽預料,漂亮娘親很快就學會了如何玩麻將。


    反而叫來湊數的兩名美婢有些迷糊,打了幾圈才徹底學會。


    “我又胡了……給錢給錢。”


    楊玉瑤越玩越開心,她甚至感覺這幾年從未玩過這般好玩的遊戲。


    “不錯,此物聖人定會喜歡。”


    “但直接拿著麻將進宮獻寶有些突兀。”


    “待為娘先拿著麻將進宮教你小姨學會。”


    “然後再由你小姨出麵替你將此物獻給聖人。”


    楊玉瑤深知此事關乎寶貝兒子的官途,立刻收起麻將,前往宮中。


    ……


    “三姐,徽兒怎沒隨你來看我。”


    楊玉瑤剛進後宮,早已得到稟報的楊貴妃便迎了上來,挽著楊玉瑤的胳膊,往後看了一眼問道。


    楊玉瑤與楊玉環姐妹感情極深,此時白了一眼楊玉壞,道:“徽兒已是十六歲的舞象之年,豈能隨意出入後宮,若是被聖人知道……”


    “三姐瞪我做啥。”楊玉環略顯調皮的說了一句,但又解釋道:“以聖人對我的寵信,絕不會猜疑。”


    楊玉環隨口說完,掀開自己脖頸衣領,歡快的說道:“三姐聞聞我身上香味濃不濃。”


    “聖人前幾日突然說喜歡淡雅一些的,我特意找人研究了新的熏香方子。”


    “咦!確實好聞,把方子給我,我也要用。”楊玉瑤趴在楊玉環白皙、光滑的肩頭吸了吸鼻子,眼睛卻是一亮。


    “三姐!你又沒有男人,用熏香給誰聞呢!”楊玉環調侃道。


    楊玉瑤頓時氣得臉色漲紅:“你個浪蹄子……”


    “咦!三姐難得給我帶禮物了呢!”楊玉環看見楊玉瑤身後四名丫鬟所拿之物,連忙轉移話題。


    “這可不是給你的禮物。”楊玉瑤想起正事,正色道:“這是徽兒獻給聖人的寶物。”


    楊貴妃看了一眼楊玉瑤,突然上前在其耳邊低聲道:“三姐,你給我說實話,你與聖人真的沒有過魚水之歡嗎?”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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