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麽時候要?”有了二人合謀調配發情水算計安祿山的先例,李騰空對裴徽表現出了極大的信任,但依然沒有轉過身。


    “越快越好。”裴徽想了一下,說道:“最好今晚上之前就能調配好。”


    “我會盡力。”李騰空一邊說一邊往外走去,“藥物調配好之後,我會讓丁娘給你送過去。”


    裴徽看著李騰空消失的背影,將杯中的茶水端起喝幹,起身往外走去。


    剛才不知道躲到哪去的小丫鬟呱呱跑了過來,拿起外套伺候著他穿上。


    丁娘一直在閣樓外麵等著,帶著裴徽離開了宰相府。


    ……


    ……


    “我已經打聽過了,安祿山關在皇城裏麵東宮地牢中。”


    “但對我來說,眼下還有一件要緊的事情要做。”


    裴徽跟漂亮娘親商議過婚事之後,便迫不及待的叫來郭襄陽,商議如何找到安慶宗。


    從高力士傳旨時的樣子和許九娘事後分析關於考驗的猜測來看,他找到安慶宗一事上,高力士不會給他官麵上的任何幫助。


    當然,這與此事不宜大範圍宣揚也有關係。


    所以,他能依靠的主力選手就是郭襄陽。


    才特訓幾天的二十名護衛和十六名禦伎雖然效果明顯,但時日太短,還難堪大用。


    然而,就在裴徽憂愁手中無人可用時,宰相府十郎李岫親自上門,給他送來了雲騎尉對應的正七品金吾衛都尉的官印和任職文書。


    裴徽看了之後,頓時大喜。


    憑此官印和任職文書,他立刻就能調動五百精銳金吾衛。


    “李兄,我需要一名副都尉平日替我執掌這五百金吾衛。”裴徽深知自己不可能一直住在軍營跟官兵吃住在一起。


    “裴弟可有合適人選。”眸中深處始終帶著憂色的李岫對此並無意外,很多權貴在軍中任職都是這樣做的。


    自從李林甫昨晚病倒以來,宰相府一千多人中,李岫身上的壓力最大。


    因為他一直被李林甫按照下一輩李家掌舵人培養的。


    但不管是能力,還是官職和名望,他遠撐不起這個內憂外患的家。


    “我要郭千裏給我當副都尉。”裴徽盯著李岫的眼睛說道。


    “郭千裏?”李岫有些意外,但並沒有問為什麽,“郭千裏被高力士叫去問話,已經放了回來,但由九品都頭直接降成了普通小兵。”


    “堂堂金吾衛大將軍,最後竟然成了一名小兵。”


    “不過,這樣也好,否則這等老將豈能容我這小輩使喚。”


    裴徽心中念頭轉動,眼角餘光看了一眼郭襄陽,想起自己的一些猜測,說道:“沒關係,我有辦法讓郭千裏三天之內立下功勞,升任副都尉。”


    “好,我再去一趟金吾衛安排此事。”李岫大為驚訝,心中極為好奇裴徽的自信從何而來,但他依然沒有問為什麽。


    裴徽說道:“我跟你一起去。”


    然後轉身看了一眼旁邊眉頭微微蹙起的郭襄陽,示意他跟著自己一起去。


    ……


    ……


    近半個時辰之後,裴徽和郭襄陽跟著李岫來到了金吾衛大營。


    “裴弟,為兄要提醒你,那郭千裏性子本就桀驁不馴,整個大唐除了聖人和我父親,恐怕無人能夠使喚得了他。”


    “即使他眼下隻是一名金吾衛小兵。”


    裴徽眼角餘光瞥了一眼郭襄陽,對李岫微笑道:“多謝李兄提醒,小弟自有辦法降服那郭千裏,讓其為我所用。”


    “這……”李岫愣了一下,搖了搖頭,沒有再說什麽。


    他已經人到中年,雖然跟裴徽以兄弟相稱,但其實已經是兩代人了。


    他實在是想不通裴徽這個少年郎哪來的自信。


    或者說,他壓根就不相裴徽能夠降服得了郭千裏。


    但他依然不會說出來,也不會向裴徽去打問為什麽。


    “這個李岫性子……還真是穩得一匹。”裴徽看著率先下了馬車的李岫,一臉的詫異和怪異。


    裴徽帶著郭襄陽下了馬車,正準備和李岫一起進金吾衛大營,卻又一臉怪異的停了下來。


    隻因金吾衛大營門口有一名老兵提著酒壺,正坐在那裏喝酒。


    這老兵正是郭千裏,雖然被降職成了小兵,但他眸中並無沮喪之意,反而隱隱有些激動和興奮。


    隻因他前不久得到消息,安祿山被聖人關進了秘牢。


    此時,郭千裏也看見了他們,但他的目光隻是在李岫和裴徽身上一掃而過,最後深深的看了一眼跟在裴徽身後的郭襄陽。


    “郭千裏,我現在是金吾衛都尉,麾下有一營實編人馬,我需要有人平日替我掌管這五百人馬,想要讓你幫我,你可願意。”裴徽時間緊張,沒有廢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李岫搖了搖頭,心中苦笑,裴徽直呼其名,且這般跟郭千裏說話,郭千裏絕不可能答應,甚至以其脾氣會大聲喝罵裴徽都有可能。


    然而,郭千裏竟然毫不猶豫的說道:“好!我現在就跟你走。”


    “什麽……”李岫大吃一驚,一個踉蹌差點跌倒在地。


    他甚至懷疑自己看錯了、聽岔了。


    “李兄,我現在和郭千裏去接手我的五百精兵。”裴徽故作一臉若無其事的說道。


    “好……好的。”李岫點了點頭,在前麵帶路,走進了金吾衛大營。


    “沒道理啊……”


    李岫轉頭看了一眼乖乖跟在裴徽後麵的郭千裏,越想越感到不可思議,難以置信。


    “難道是……裴徽是貴妃外甥的緣故?”


    “我爹還是宰相呢!但郭千裏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


    “所以,這也說不通啊!”


    此時此刻,在李岫的眼中,裴徽充滿了神秘。


    甚至裴徽隱隱給他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


    ……


    ……


    數分鍾後,裴徽滿意的看著眼前身著鐵甲、背著強弓、提著長槍、腰跨橫刀、武裝到牙齒的五百騎兵,一臉的滿意。


    他見過的金吾衛軍隊和士兵多次了,但從未見過一整營的士兵裝備都是這般精良,且一個個身體魁梧、眼神犀利。


    “這五百人是真正的精銳?”但裴徽擔心是樣子貨,還是忍不住低聲對旁邊郭千裏問道。


    郭千裏看著這五百人馬同樣一臉意外,點了點頭,道:“這應該是從五萬金吾衛中挑選出來的精銳,堪稱是百中挑一,是真正的精銳。”


    裴徽知道這樣的精銳士兵不是自己幾句話就能折服的。


    在李岫和金吾衛一名副將拿出任命文書宣布了他的任命和五百騎兵歸屬他麾下之後。


    裴徽上前直接大聲說道:“本官另有要職,隻是兼任你們的都尉,平日統兵練兵便由郭千裏負責,他是你們的代理副都尉。”


    五百騎兵一聽,頓時一臉驚喜。


    郭千裏也是微微有些吃驚。


    李岫和金吾衛副將微微蹙了蹙眉頭,欲言又止。


    若是嚴格按照規定,即使是裴徽這個有著雲騎尉勳職的都尉都沒有資格任命郭千裏為代理副都尉。


    但一方麵郭千裏太特殊了,他曾經是整個金吾衛大營的主官,戰功赫赫,威望和能力在整個金吾衛裏麵都是無人能相比。


    另一方麵,裴徽和李岫身份畢竟是二代裏麵幾乎最牛逼的存在。


    前者身後是楊貴妃,且眼下聖眷正濃。


    後者身後是宰相李林甫,李林甫甚至還兼任著金吾衛大將軍一職。


    就因為這兩個因素,裴徽直接宣布郭千裏為代理副都尉時,才沒有人會站出來說什麽。


    裴徽吩咐道:“郭將軍,本都尉正在辦理聖人交辦的差事,隨時可能要調兵殺人,你帶人在營中隨時候命。”


    郭千裏頓時眼睛一亮,轉身衝著五百騎兵說道:“侯小亮、魏建東,你們二位都頭跟在都尉大人身邊待命,做好隨時急奔回來傳命的準備。”


    “喏!”兩名身形矯健,眼神靈動而犀利的都頭抱拳領命,然後牽著戰馬,來到了裴徽身後。


    ……


    ……


    裴徽回到虢國夫人府時,管家楊金能早早在門口等候。


    “公子,宰相府十七娘來了。”楊金能神色有些怪異的說道。


    “這麽急著嫁我的嗎?”裴徽一臉吃驚,但緊接著想起他讓李騰空調配致幻藥的事情,“這丫頭這麽快的嗎?”


    “還親自送了過來。”


    “不知道藥效如何?”


    心中這樣想著,裴徽略有些激動的大步往府中深處走去,問道:“十七娘此時在何處?”


    楊金能小碎步緊跟在裴徽側後,連忙說道:“十七娘在客廳和夫人聊天呢!”


    “婆媳見麵了?”裴徽心中微微一驚,腳下停了下來。


    他有些擔憂。


    隻因為漂亮娘親和李騰空都不是好惹的主,更不是尋常女子。


    且漂亮娘親其實不太樂意李騰空這門婚事。


    最主要的是,雖然都是女子,但她們做事都不循規蹈矩,且出手心狠手辣。


    她們兩個直接打起來可能性不大,但高端的撕扯恐怕已經開始。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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