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力士帶人徹查太子對咒之事和督查不良人追捕安祿山的事情去了。


    此時由另一名叫袁思藝的大太監在李隆基身邊伺候。


    聽到聖人問話,袁思藝連忙恭敬說道:“啟稟聖人,貴妃還未派人傳話過來向聖人服軟認錯。”


    頓了一下,他又小心翼翼的補充道:“要不要……老奴派人去虢國夫人府主動去問一下貴妃?”


    “貴妃太不懂事了……”李隆基眉頭蹙起,眸中還有怒色。


    他平日對楊貴妃百般寵愛,凡是楊貴妃提出來的要求,他都會答應且讓人去落實。


    他甚至不惜勞民傷財,不顧朝臣清流非議,出動上百匹戰馬和上百名精良騎士,從南方為楊貴妃供應新鮮荔枝。


    可是,這次楊貴妃竟然敢為、願為壽王李琩這個廢物求情。


    特別是貴妃寧願被他趕出宮去,都不願意向他服軟認錯。


    這讓這些年越來越多疑多忌的李隆基,忍不住懷疑是不是自己老了,皮膚沒有年輕人光滑緊致,風采不如以前,特別是床上表現不如以前,才讓楊貴妃不再愛他。


    腦海中各種胡思亂想,讓李隆基臉色變幻不定。


    最後,他眸中湧現出滔天殺機,吩咐道:“袁思藝!你親自去東宮監牢,給壽王賜一杯禦酒,送他上路。”


    袁思藝心中一寒,麵上立刻恭敬說道:“老奴遵旨。”


    下旨要殺死壽王之後,李隆基心中的怨氣消散不少,最終暗歎一聲,吩咐道:“袁思藝!你再調派一百名宮中侍衛去虢國夫人府,就說朕擔心貴妃在宮外的安全,特意恩賜的。”


    “另外,你給帶隊的侍衛統領特意安排一下,貴妃隻允許待在虢國夫人府中,其他地方不許去。”


    袁思藝連忙恭敬說道:“老奴遵旨,這就去安排。”


    嘴裏麵說著,他心中卻是忍不住想到,看來聖人還是忘不了楊貴妃。


    “將聖人剛才所問和恩賜一百大內侍衛的消息告訴李林甫和楊國忠,又是兩筆橫財。”


    袁思藝一邊往殿外走去,一邊眼睛發亮,腦海中暗忖不已。


    ……


    ……


    “玉環,楊國忠那邊傳來消息,隻要你主動給聖人服個軟,這事便就過去了,立刻就能進宮。”


    傍晚,虢國夫人府中,楊玉瑤看了寶貝兒子的信之後,終於認識到問題的嚴重性,不厭其煩的勸說楊貴妃。


    “我為什麽要服軟,一直待在宮外才好呢!”


    楊玉環身上穿著輕紗,慵懶的半躺在軟榻上。


    凹凸有致的誘人身體若隱若現。


    楊玉瑤走過來,雙手抓住楊玉環的肩膀,一臉鄭重的說道:“玉環,難道你就不怕聖人的寵愛轉移到別的狐狸精身上?”


    “我可是聽說,梨園中三百妖精做夢都想爬到聖人的床上去。”


    “你不在宮中看著聖人,如許合子這樣的妖精必然會趁虛而入。”


    楊玉環見楊玉瑤如此鄭重姿態,臉上的嬉笑之意漸漸收斂,歎息道:“聖人不懂我,我給壽王求情,都是為了他好。”


    “我寧願去死,也不想聖人背上殺子奪妻的千古罵名。”


    “這些年,隨著聖人越加懈怠朝政,朝中清流、民間輿論,有太多人說聖人是因為我才懈怠朝政。”


    “我每次聽到別人這樣說聖人和我,我就心如刀絞。”


    說到這裏,楊貴妃忍不住傷心哭了起來,梨花帶雨般的泣聲道:“我真的不想被世人和後人唾罵我禍國殃民……嗚嗚嗚嗚……”


    便在這時,貼身侍女張雲容從門口走來,稟報道:“娘娘,宮中來人了。”


    楊玉瑤一聽,頓時一喜,道:“是聖人要召玉環進宮嗎?”


    張雲容搖頭道:“不是,是聖人派來了一百名大內侍衛,保護娘娘安全,還說聖人說了,不許娘娘離開虢國夫府去別處。”


    “奴婢已經把他們安排在了府中外圍。”


    說到這裏,張雲容頓了一下,然後才又低聲說道:“奴婢偷偷聽打了一下,壽王被聖人賜了禦酒,死了。”


    楊玉瑤一聽,頓時心中莫名的感到欣喜,心想這個喪門星終於死了。


    但她和張雲容連忙看向楊貴妃。


    發現楊貴妃在聽到壽王死了的消息之後,先是一愣,然後擦了一把淚水,反而不再傷心的哭泣。


    甚至還長長的鬆了一口氣,仿佛懸在腦袋上的一個棒槌終於落了下來。


    棒槌雖然砸的腦袋生疼,但不再擔憂。


    楊貴妃走到窗戶邊上,看著興慶宮方向,喃喃說道:“妾身已經盡力了,這殺子奪妻的罵名是你自個要的。”


    “至於妾身的名聲,早在聖人將妾身接進宮中時便已經毀了。”


    便在這時,楊玉瑤的貼身丫鬟走進來,低聲說道:“公子派人送來了手書。”


    楊玉瑤接過一看,寶貝兒子在上麵用大白話就寫了兩句話。


    “小姨娘,壽王死了,萬不可露出任何哀容和悲容。”


    “小甥正在想辦法,不日便可讓小姨娘重回宮中。”


    楊玉瑤看了之後,再一看楊玉環的神色表情,心中一緊,連忙將手書遞給楊貴妃,並叮囑道:“玉環,徽兒的提醒十萬緊要,從現在開始,不管有沒有人,你都不能露出任何哀容和悲容。”


    “更不能再提壽王之事半句。”


    楊玉瑤見楊玉環神色已經恢複平靜,又一臉肅然的補充道:“徽兒說了,他在想辦法。”


    “你也知道徽兒現在智謀驚人,他這樣說了,就一定能做到。”


    “你隻要在我家中吃好、睡好和玩好就行。”


    楊玉環點頭道:“三姐不用擔心,我怎麽可能會為了壽王的死而傷心悲痛。”


    “我自始至終都是為了聖人和我的名聲著想。”


    嘴裏麵這樣說著,她禁不住心想,這是聖人殺死的第五個兒子了。


    世人皆知,虎毒尚不食子。


    可是,跟她同床共睡的聖人殺子猶如殺狗。


    她突然生出一個恐怖的想法——自己年老色衰或者聖人不再需要自己之後,聖人會不會殺自己也如殺狗。


    到時候,能夠依靠的恐怕隻有兩個姐姐和俊俏外甥。


    想到這裏,她看了俊俏外甥的手書突然明白了一件事情。


    她是否待在宮中,直接決定著兩位姐姐能否繼續享受榮華富貴,直接影響著俊俏外甥的前途。


    至於楊國忠,死一邊去。


    心思轉到了這方麵,她便又想到,世人大多是勢利小人,她在宮外待的時間長了,恐怕很多人都會跳出來做一些踩低捧高之事。


    前天見了俊俏外甥的未婚妻李騰空,她一眼便看出是一個長得極美且心底善良的女子,勉強能夠配得上俊俏外甥。


    但她此時已經能夠猜到,李林甫恐怕已經開始猶豫不想將女兒嫁給俊俏外甥了。


    她可以不受寵,但她不想兩位姐姐和俊俏外甥被那些小人欺辱。


    想到這裏,她暗歎一聲,說道:“雲容,你去準備筆墨,我要給聖人寫一封信。”


    楊玉瑤一聽,頓時欣喜若狂,道:“玉環終於想通了,我親自讓人去準備筆墨。”


    隻是,待筆墨拿上來之後,楊玉瑤看著楊玉環寫在信紙上的內容,禁不住臉色大變,失聲道:“玉環,你你……你瘋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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