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倭人?’


    鄭雙飛用一副你沒病吧的眼神看著蘆葦蕩。


    ‘乖乖。你們盧家,真的嫌命長了,不惜以身試法,挑戰天下人的底線。


    勾結倭匪的事情居然都做得出來?


    簡直是令人發指啊!’


    ‘沒錯,簡直就是空棺材下葬----目中無人。’


    ‘對!撅屁股看天,你們盧家有眼無珠。’


    鄭雙飛,崔牛,崔健三人做出痛心疾首的表情,你一言我一語,把蘆葦蕩批的體無完膚。


    蘆葦蕩麵色這時變得黝黑,目光也是陰沉的看著他們。


    ‘裝什麽?我們盧家不是什麽好東西,你們三家就攜星戴月了?


    大家都不幹淨,憑什麽隻罵我一個。


    知道你們都是直腸子,但是拉屎也沒必要都用嘴吧!


    賤不賤啊?’


    蘆葦蕩就坐在三人的對麵,罵的肆無忌憚,好似破罐破摔一樣,震的三人麵麵相覷,看他的時候都有些失神。


    蘆葦蕩這段時間本來就有些煩心。


    自從弄死盧元基那幾個總是與他針鋒相對的族老後。


    盧家的族人們終於開始像以前那樣的態度來對待他這位家主了。


    陽奉陰違,虛情假意,一夜之間隨風而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恭敬順從。


    可好景不長,族中的護衛隊長察覺有人在暗中窺視盧家。


    並且他屢次派出人手前去搜尋,卻始終都沒有找出窺探盧家的人。


    這種感覺讓盧葦蕩心中始終籠罩著一層陰霾,如今又被三人莫名的辱罵,心情不好的他當即開始回擊。


    ‘怎麽!我們說的不對?


    你盧家可真是癩蛤蟆聚會,一個比一個能蹦躂。


    你敢說我們突然被監視,跟你們沒有關係?


    我們三個家族最近什麽都沒做,王家不跟我們玩了。


    現在除了你盧家搞事情,還能有誰?’鄭雙飛疾言厲色的對著蘆葦蕩回懟,也是絲毫情麵都沒給對方留。


    蘆葦蕩目光閃爍,抿了抿嘴,沒有再說什麽。


    可鄭雙飛沒打算放過對方,但也沒直接針對,而是迂回的看向了其餘二人。


    ‘這段時間,你們有沒有什麽越軌的行動,以至於引起了長安那邊的關注?’說著瞥了一眼蘆葦蕩。


    ‘沒有,’崔牛,崔健二人異口同聲地回答道,回答的斬釘截鐵。


    崔健,‘自從李世民把我們這些世家大儒的權力剝奪之後,我們一直都保持著低調謹慎。


    小心翼翼地觀察著局勢的變化,又怎會在這個敏感的時刻去冒然挑戰對方的底線。’


    崔牛點點頭,沒有說話,顯然很是認同自己表哥的說辭。


    鄭雙飛看著默不作聲的蘆葦蕩,手放在桌上無意識的敲擊。


    ‘除了李世民,其餘家族並沒有能力同時監視我們四個世家。


    我隱隱有種預感,可能發生了某些我們始料未及,甚至可能觸碰了李世民底線的事情。


    但我又十分清楚,自己並沒有做出任何越軌的舉動。


    那麽,問題很可能出在家族中的某些人身上,他們或許繞過了我們,私自行動。’


    鄭雙飛說著看向蘆葦蕩,‘盧家主,要不你再仔細回憶回憶,是不是你們盧家的哪個族老。


    又背著你做了什麽天怒人怨的事情?


    蘆葦蕩突然被點名提問,有些不自在地撓了撓臉頰,眼神閃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三人看出端倪,齊刷刷地將目光轉向了蘆葦蕩,臉上寫滿了‘你最好給我說實話’的表情。


    雙手搓了搓有些麻木的臉頰,才緩緩開口。


    原來,蘆葦蕩那天埋完了族人回到盧家後就開始處理盧元基。


    他隨意的找了一個席子,把盧元基卷起來就吩咐下人將他扔到亂葬崗後就開始在房間裏翻找東西。


    房間裏之前的物品不多,都是一些古玩字畫。


    本來還有些失望,可他卻在盧元基床榻的暗格中找到了一些信件。


    信中的內容都是盧元基跟倭人的勾結內容。


    他早就在李淵在位的時候,倚仗自己曾對李淵有過金錢與糧食上的支援,暗中與倭寇進行鹽鐵礦產的走私交易。


    可他沒想到李世民會突然弑兄囚父上位。


    但他也沒有把李世民放在眼裏,繼續我行我素。


    可時間久了他發現李世民越來越有明君的潛質,害怕自己與倭人勾結的事情敗露。


    就加快了自己與倭狗之間的交易次數,企圖趁著李世民沒有察覺之際。


    大肆搜刮財富,狠狠地撈上一筆,然後再收手不幹。


    蘆葦蕩氣悶的歎了口氣,‘老夫知道的就這麽多了!


    我也沒想到盧元基居然如此膽大包天,幹出了這種行徑。’


    鄭雙飛眯了眯眼,知道對方並沒有把實情都說出來,大家都不是傻子,能做一個世家的族長。


    哪一個不是心思敏捷,看著裝傻充愣的蘆葦蕩麽,鄭雙飛沒忍住笑出了聲。


    ‘盧家主,有些事情既然你不說,我們就不問。


    不過,我們有必要去長安見一見李世民了。


    誤會還是要解除的,畢竟,我可不想不明不白的死了!


    哼!’說完一甩衣袖,頭也不回的出了盧家大門,徑自登上自己的馬車,朝著家族的府邸疾馳而去。


    崔牛跟崔健對視一眼,‘嗬嗬!老盧,收拾細軟吧!


    一個時辰後老地方會麵,一起前往長安。’


    說完這番話後,再也沒有多看蘆葦蕩一眼,徑自離開了盧家。


    顯然,他們對蘆葦蕩的隱瞞深感失望。


    ‘看來他與我們之間的友好關係隻是流於表麵!’崔牛略有深意的感慨了一句。


    ‘嗬嗬,此人顯然並非真心與我們相交,剛剛他的那些說辭,顯然還有隱瞞,這是信不過我們啊!


    趕快走吧!收拾東西前往長安,以防事情突變。’


    看著三人的背影,蘆葦蕩的臉色愈發的陰沉,藏在秀袍中的拳頭死死的握著。


    他的確隱瞞到了一些東西,但那都是涉及到盧家真正生死的秘密。。


    他怎麽可能堂而皇之的就告訴他們,他們就不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但事已至此,他也沒有什麽別的辦法了。


    他之所以沒有說出原因就是盧元基背著自己啟動了在營州軍營的死士。


    並且配合倭人對李靖進行無休止的刺殺。


    雖然失敗了,李靖也查不出到底是哪個世家對他動的手,但也不能坐以待斃。


    緊忙著急盧家眾人開始安排吩咐,該躲出去的躲出去,該隱藏的隱藏。


    其他的事情等他從長安見過李世民回來在安排。


    另一邊,鄭雙飛在回到鄭家後,也刻不容緩地召集了各房的族長。


    神情嚴峻的審視著他們,‘你們兄弟二人,沒有背著我暗中勾結軍中勢力。


    或者在軍隊中秘密部署家族中的死士吧!’


    ‘沒有。’看著自己大哥突如其來的嚴厲拷問,鄭淮跟鄭煜麵麵相覷。


    鄭雙飛依舊心中存疑,於是進一步追問,‘還有,你們沒有跟那些番邦暗中勾結走私販賣朝廷嚴禁的鹽鐵和違禁物品吧!’


    ‘額····’鄭淮跟鄭煜又是相互對視,雖有看向自己大哥的目光像是在看傻子。


    ‘咳咳!大哥啊,俗話說得好,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


    這世道,總得有點門道才能立足。’


    鄭雙飛不耐煩地揮了揮手,打斷了鄭淮的話,‘那就是說,確實有了。扯那些沒用的做什麽。


    聽著,我今日會啟程前往長安。


    你們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暗中把這些走私的生意全部斷掉,尾巴處理得幹幹淨淨,不能留下任何把柄。


    我們可能已經引起了李世民的注意,必須小心行事!


    你們時刻保持警惕,以免落入他們的陷阱給他們留下口舌。’


    鄭淮聽著自己大哥不停的叨叨沒完,就有些不喜,一臉的滿不在乎。


    ‘大哥你放心吧!這些掉腦袋的事情,我們主家怎麽可能插手,更不可能給他李世民找到矛頭的。’


    ‘嗯,總而言之,安全永遠是第一位的!


    我與其他三族的族長一同前往長安後,族內的一切事務就拜托各位弟弟多加留意了。


    行事之時,務必謹慎再謹慎,不容有絲毫疏忽。’


    鄭爽的說的一臉鄭重,鄭淮跟鄭煜也不由的認真了幾分。


    後麵的事情鄭雙飛又反複叮嚀囑咐了幾句後,帶著護衛離開了鄭家與其他幾人匯合去了。


    另一邊,嶺南道泉州。


    程處默抓著劉琉球的衣襟大聲的咆哮。


    滿嘴的口水猶如雨點般拍到對方的臉上。


    而對方卻是一句話都沒有回擊,任命的由著對方發泄。


    程處默,‘老子就說每天晚上睡覺都能聽到乒乒乓乓的聲音,原來你他媽的都窮的叮當響了。


    還在這裏跟我裝大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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