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燦耳根燃燒,一拳捶在他胸口,惱羞成怒,“你少跟我提這事。”


    葉正捂住胸口,輕咳兩聲,一臉失望,“娘子你……言而無信。”


    薛燦內裏心虛,外表囂張,“是又怎麽樣,哎呀,我不跟你說了!”


    說完,她快步跑走,一溜煙回到後房。


    葉正無奈地搖頭笑笑,並未追過去,算了,既然她不願意,下次再說吧。


    這樣美好的春日夜晚,不值得著急上火。


    薛燦回到後房,發現寶瑩又睡著了,給她留了一盞孤燈。


    她站在寂靜中,能聽見自己心髒狂跳的聲音。


    靜靜思考一會兒,她轉身去堂屋打水洗漱,收拾完自己,她來到炕邊,開始卷自己的鋪蓋。


    葉正有句話說得沒錯,他們現在是夫妻,當初還是自己選擇的他,葉正不提算了,既然他開口提這件事,自己再拒絕的話,顯得很裝很無聊。


    無論他們的開始,有多不正常和匪夷所思,在經曆這麽多事情後,也該慢慢步入正軌了。


    薛燦抱起自己的鋪蓋,吹滅那盞油燈,借著星光,穿過後院,推開東裏間房門。


    東裏間內一片黑暗,沒想到葉正睡得還挺早。


    薛燦正猶豫時,葉正突然坐起來,點燃了油燈。


    燈光搖晃,照亮他的側臉,顯得眼神格外黑亮。


    他緩緩開口,“怎麽改變主意了?”


    薛燦揚起下巴,得意地說,“我是什麽人,是你能輕易看透的嗎?”


    葉正輕笑一聲,翻身下地,接過她手裏的被褥,不帶一絲猶豫的,挨著自己鋪好。


    薛燦頓時緊張起來,磨磨蹭蹭過去。


    葉正翻身躺好,偏頭看向她,“快睡吧,明天還有不少事。”


    薛燦哦了一聲,深呼吸穩住情緒,慢吞吞爬上炕,吹滅炕桌上的油燈,僵硬地躺平,支棱著耳朵聽旁邊的動靜。


    葉正呼吸綿長,像是最好的催眠曲,薛燦眼皮逐漸沉重,昨晚鬧一宿,白天又忙一天,她實在太累了。


    即將沉入睡眠時,忽然聽到布料摩擦的聲音,緊接著手心一熱,是葉正握住了她的手。


    薛燦嘖了一聲,不滿地嘟囔一句,用力扯扯,沒能抽回自己的手,便隨他去了。


    葉正翻身麵對她,漸漸與她十指交握,隨後安心地睡去了。


    一夜無夢。


    隔天一早薛燦醒來,身邊早已沒人,外麵隱約傳來說話聲。


    她坐起來發了一會兒呆,舒服地伸個懶腰,慢吞吞下地穿鞋。


    從東裏間開門出去,來福和旺財圍過來要吃的,寶瑩身體大好,正在後院忙活,見薛燦出來,眯起眼一臉竊笑,“燦姐,今天你起得挺晚哦。”


    薛燦站在原地摸狗,反應了一會兒,才明白寶瑩話中的意思。


    她睜大眼睛,板著臉威脅,“好啊,你一個姑娘家,居然敢說這種話,小心我去找大伯娘告狀!”


    薛寶瑩趕忙放下手中的活,湊過來求饒,“可別,好姐姐,我錯了,你快洗臉去吧,前院裏正爺等你好一會兒了。”


    一聽這話,薛燦精神不少,趕忙去後房找自己的洗臉盆,蹲在菜地旁刷牙洗臉。


    洗漱完畢,又將頭發挽好,薛燦從前屋穿過去,看見裏正和葉正坐在海棠樹下,不知在聊什麽,聊得很開心。


    看見薛燦出來,裏正起身說明來意,今日要帶石磊和苗家婦人去縣裏,這事不能再拖了。


    主要是不知道從哪傳出來的流言,說苗大嫂是厲鬼,村裏人心惶惶,昨晚來了好幾撥,求裏正趕緊把苗大嫂送官。


    薛燦哭笑不得,她也想盡快把苗大嫂送官,主要是擔心石磊,怕去縣裏一路顛簸,會撕裂他的傷口。


    此時葉正開口,“無妨,我剛剛去看過他,李郎中的藥挺有效,他恢複得不錯,而且他也想早日報仇。”


    既然如此,薛燦沒有意見,轉而問起要怎麽去,到時要如何報官,要不要寫訴狀。


    裏正叫她不用擔心,他早已安排妥當,薛族長還有老把式以及薛老大會跟著一起去,他再找兩個年輕人幫忙,至於訴狀,去縣裏說明情況後,會由師爺動筆書寫。


    薛燦皺眉,沒想到流程如此不規範,不過既來之則安之,還是入鄉隨俗吧。


    一切商量妥當後,裏正先一步離開,葉正讓薛燦去叫薛慶有,他趁著這段時間套車,等薛慶有回來,他們一起抬著木板,將石磊抬到驢車上,然後去村口匯合。


    裏正在最前麵領路,中間是苗大嫂,後邊是薛燦一家,一行人浩浩蕩蕩往縣城出發。


    離開大溪村時,薛燦左看右看,沒看見苗大嫂的男人和兒子,他們居然沒有來送行。


    葉正似乎知道她在想什麽,開口告訴她,“苗家男人病了,躺在炕上起不來,那個苗鴻運,應該在照顧他父親吧。”


    薛燦恍然大悟,感慨一句,“苗大嫂害人不淺,好好一個家,就這麽散了。”


    大約過了三天,苗大哥重病去世,顯然是被氣死的。


    苗鴻運一大早敲響鄰居房門,請人幫忙埋父,鄰居大哥哀歎一聲,也沒多說什麽,拿起鐵鍁跟苗鴻運出門。


    苗大哥裹了一層草席,在山腳處尋個地方,草草挖個坑被埋葬。


    而後苗鴻運不知所蹤。


    至於苗大嫂,先被縣城收監,後押送到興安府,關到大獄裏,等待知府大人提審。


    然而由於無人替苗大嫂奔走,知府大人想不起這件小案,在一日又一日的磋磨等待中,苗大嫂死於獄中。


    她的死並未引起任何波瀾,獄卒早已見怪不怪,叫來兩個小嘍囉,讓他們把死屍扔到亂葬崗。


    這樁案子沒有經過知府大人的手,由手下小吏寫一封告知書,與訴狀放在一起,退回北堂縣內。


    北堂縣師爺也沒有在意,隨意壓在書案某處,最後消失不見了。


    沒有人通知大溪村薛家,薛燦也不在乎,她有更重要的事要忙。


    她把自己關在後院東廂房內,從空間裏掏出西紅柿,吃掉外邊的皮,將種子小心用勺子刮下來,剩餘的部分塞回嘴裏,實在吃不下放回空間內保存。


    除了西紅柿,辣椒種子同樣需要手剝。


    蒼天啊,誰讓她前世沒存菜苗,現在隻能從果實裏剝出來,自己製造種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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