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歎息,但其中卻夾雜著一股來自塵世的墮落之意。


    大明光普照仙人的周身金光抵擋其中力量,另一邊碧落環繞清幫助他免受影響。


    每個人都知道這就是「白日」,沒想到它竟真的出現了。


    “大明光普照仙人,我看你現在該怎麽辦,還不快跪地求饒。”


    濁仗著「白日」到來,狐假虎威。


    但是「白日」發出了一聲歎息後,就再也沒有動作了。


    “「白日」,你還在嗎?”


    濁小心翼翼的詢問,沒有得到任何回答。


    眾人都疑惑,「白日」費盡心思造成如今的局麵,怎麽沒有下文了。


    就在這時,濁的肢體不受控製的彎折。


    “「白日」,你想幹什麽,心海的事可都是我在幫你籌謀。”


    “你不能這麽對我……”


    濁的話還沒說完,她的身體突然爆炸散落在心海上,與心毒融合。


    這一切發生的特別快,大明光普照仙人沒有來得及出手阻止。


    這時他已經意識到「白日」的目的是心毒,於是他立馬將手中金珠扔進去。


    金珠落入心毒,沒有濺起一點水花,金光猶如薄膜覆蓋所有的黑色,將其封存。


    雖然心毒看似被封禁了,但大明光普照仙人沒有絲毫放鬆,沒人知道濁融入了其中會發生什麽異變。


    而且明心剛剛因為濁的死亡,神情一下子萎靡了。


    濁是他的一部分,濁被強行殺死,對他造成極大的傷害,大明光普照仙人不得不分出一部分心力照顧他。


    “你知道現在是什麽狀況嗎?”黎碩詢問清。


    “我不知道,與「白日」交易的一直是濁,我隻負責濁交給我的事物,我沒有與它交流過。”


    清現在一臉凝重,他感覺與「白日」做交易或許會是一個最錯誤的決定。


    周圍碧落蕩漾,為清阻隔一切傷害,那麽碧落又會起什麽樣的作用呢。


    清這時不由得想起了他之前在碧落旁看見的那位禦駛鯤鵬的神秘男子。


    「白日」殺死濁後,再次不見了蹤跡。


    大明光普照仙人目觀八方,時刻注意「白日」的異動,好提前做準備。


    這時一束夾雜灰色的白光出現,它直直落入了碧落中。


    碧落與這束光交鋒,竭力阻止它落入河中。


    雖然最後碧落成功阻止了灰白光,但是兩者接觸爆發了巨大的衝擊力,碧落動蕩,將無數河水灑向了心州各處。


    之後灰白光消失,隻留下波濤起伏的碧落。


    那些灑落的碧落河水將它周圍的頌仙經文排斥,而且好巧不巧的將這些文字匯聚到同一處地方,真正的成為了一篇經文。


    而碧落受之前的影響,它變得越來越飄渺透明,似要與天穹融為一體,碧落要再次隱沒了。


    於是剛剛才匯聚的頌仙經文字馬上就有要再次分開的跡象。


    這時兩縷灰白光出現,不過這次不是朝著碧落河,一縷向大明光普照仙人飛去,一縷落入心毒。


    大明光普照仙人沒有辦法隻能抵擋,眼睜睜看著灰白光破壞金珠。


    心毒附著於灰白光,然後沾染上頌仙經。


    「白日」所有的謀劃到此終於全部揭曉,它的最終目的不是心海,而是頌仙經。


    它已經厭倦了這樣漫長侵蝕的過程,它要讓汙染後的頌仙經響徹仙朝。


    但目前的它被拖住了,它需要承負目前被汙染的部分,縱使它非常強大,對它來說也是一個不小的負擔。


    所以如果要汙染頌仙經,它難以騰得出手,需要外力的介入,要來自凡塵俗世極致的汙濁。


    所以它引導明心扭曲典籍,修煉《清濁三極仙人相》,分化兩身。


    清代表的是高居九天、不染凡塵的碧落,那麽濁代表的就是容納俗世萬般事物的黃泉。


    但可惜後來黃泉有仙人厄誕生,濁難以調動黃泉的力量。


    「白日」就必須要用其他的力量來增強汙染,於是它盯上了魚躍龍門。


    它利用黎元以極惡化龍,用人心之毒欲代替黃泉之濁。


    濁從始至終都是注定要死的,隻是作為它的一個工具。


    心毒蔓延上頌仙經的文字,將其染成黑色。


    頌仙經發出的聲音開始變得扭曲詭譎,明州的百姓聽見後,心底的惡念受到滋養生長。


    他們的眼珠化為漆黑,肆無忌憚的釋放心底的惡意。


    在頌仙經籠罩下,明州的大地似乎罩上了一層幽深黑暗的紗衣,朦朧難以看清。


    大明光普照仙人見此立馬上前,金光普照,想要祛除頌仙經的感染。


    但治標不治本,隻能延緩侵蝕的速度,不能消除。


    除了大明光普照仙人第一時間就上前幫助頌仙經外,另一個反應劇烈的就是清了。


    他看著眼前墮落的文字,心底的信仰在崩塌。


    因為這一切都是因為他而造成的,他完全不能接受。


    頌仙經是讚頌【仙人】,他不能容忍這樣神聖的物品墮落。


    如果他知道「白日」的目標是頌仙經,他絕對不會幫助它。


    至於最開始選擇合作,是因為他隻是從「白日」的野心中看到了喚醒【仙人】的可能,一整個東方的統一有可能刺激【仙人】蘇醒。


    而且他與其他很多人一樣,都不認為「白日」真的能取代【仙人】,隻是癡人說夢。


    當然清心底也有鴕鳥心理,無論如何幫助「白日」都是褻瀆的行為,但他太想要見到【仙人】了,這是他的信仰。


    隻要他沒有看到「白日」真正的褻瀆【仙人】,他就可以忍耐。


    這也是為什麽許多仙人厄選擇中立,他們可並非沒有一戰之力。


    但眼前景象,清無論如何都無法忽視。


    他跪坐在地上,淚水落在心海上,泛起漣漪,呈現透明的景象。


    “你,還好嗎?”


    黎碩看到清現在的樣子,感覺有點可憐。


    “一切都是我的錯,自我幫助它時,便已罪惡加身。褻瀆【仙人】者,當以死謝罪。”


    清心中滿是對「白日」與自己的憎恨,心底全是各種懊悔,這些都是原本不該出現於他身上的感情。


    沒有黃泉的支撐,曾經居於高天的碧落終會落於地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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