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宿主平靜無波的模樣,係統忍不住又開始發問,


    “宿主知道是誰做的嗎?又是為了什麽?”


    “你不是係統嗎,這你難道不知道?”


    蘇煙霏沒有回答,隻是淡淡地反問道。


    小光團一會虛一會實,像是沮喪又像是羞愧,


    “我也不是萬能的,我好像不能過多探索位麵世界,原主記憶缺失,我也會受影響的。”


    “…還真是…驚弓之鳥啊…”


    蘇煙霏低喃了一句,小光團沒聽清楚,還以為宿主又嫌棄它,鳥用沒有。


    “你覺得會是誰呢?”


    看到小光團忸怩地變得灰蒙蒙的身體,蘇煙霏又忍不住在腦海裏用意識點了點。


    小光團才又恢複成白白的一團,打起精神地說,


    “難不成是豐夷國早早埋下的陰謀?”


    蘇煙霏眼神閃過深色,係統靜了靜,才有些遲疑開口,


    “總不能是…”


    “嗬,真是有意思極了!”


    蘇煙霏幽幽地說。


    三月二十日,晴, 皇後生辰,蘇家女眷皆早早準備好進宮慶賀。


    蘇煙霏穿著大紅底子流彩妝花緞織百蝶穿花比甲,裏麵是鵝白色織銀蝶舞暗紋衫,配著緞地繡花百蝶裙,頭上插著銀鎏金點翠蝴蝶瑞果簪,小臉紅潤嬌嫩,似是剛被晨曦的露水潤澤過一般,鼻子小而翹,紅潤粉嫩的唇角微微上揚,莫名讓人有一種溫婉可人的乖巧,蓮步輕移間卻又隱隱透著一股文雅端莊,大家閨秀的氣質。


    身側被蘇煙霏挽著手的秦氏穿著暗紅撒花纏枝刺繡下擺墜排穗衫子,金紅馬麵裙,臉上帶著笑意,看著氣色也紅潤了許多。


    剛過照壁,柳氏也剛好從另一邊走過來,許是這兩日休息得多了些,方氏覺得身體都輕盈了許多,淺紫色的雲肩襯得人多了幾分溫柔。


    “嫂子,霏兒。”


    柳氏看到秦氏一行人,便想加快步子走過來。


    “你走那麽快做什麽,小心身子。”


    秦氏倒是比她還緊張,趕緊迎了過去。


    “嫂子,托了霏兒的福,前兩日帶了她求的平安福,就覺得身子好了許多。”


    秦氏其實也覺得自從女兒給了她平安福後,整個人都精神了許多,現在聽方氏這樣說,笑著回應,


    “也算是她有心。”


    妯娌兩個寒暄著一起出門,等老夫人也出來了,才各自上了馬車。


    生辰宴下午才開始,蘇家作為娘家,上午便可以進宮。


    一入後宮深似海,即使是蘇老夫人一年也是很難見女兒幾次的。


    蘇家幾人到的時候,棲鳳宮裏正有一位穿著緋色暗花雲錦宮裝半挺著肚子的妃子正在請安。


    “皇後娘娘金安。”


    蘇老夫人帶著眾人行禮。


    蘇皇後扶起蘇老夫人,看著她快要染白了的頭發,眼裏莫名就有了淚意。


    “又沒有外人,母親還跟女兒這般講究做什麽。”


    那妃子也朝著老夫人行禮,


    “姨婆好,兩位嫂嫂好。”


    “雲嬪娘娘安。”


    秦氏和方氏帶著蘇煙霏齊聲說。


    “姨婆和嫂嫂們想必也要和娘娘說些體己話,雲兒就先退下了”


    雲嬪乖巧又恭敬地輕聲說。


    蘇皇後倒也沒有挽留,點頭同意之後雲嬪就退了下去。


    蘇皇後又看向垂首靜立的宮女,吩咐道,


    “你們也都下去吧。”


    蘇皇後平日威儀不漏喜怒的麵容才終於放鬆下來,屏退了宮女,隻留了兩個心腹伺候著。


    又把老夫人扶著坐到鋪著虎皮軟墊的雕花細木貴妃榻上,幾人落座,老夫人才開口問道,


    “這雲嬪幾個月了?”


    “六個月。”


    皇後回道,又歎了口氣,接著說,


    “自先皇後去世之後,這陛下呀,一直鬱鬱寡歡,甚至迷戀上煉丹,


    現如今這後宮,莫說是我了,就是其他的妃嬪也是幾乎一無所處。


    這堂姑母的女兒倒是爭氣,去年陛下也是塗了個新鮮,寵了不少日子,可惜了,肚子裏不爭氣,本還想著若是個男孩便養在我膝下,可誰曾想...”


    “這是,已經摸出來了?”


    蘇老夫人問道。


    “讓最擅長摸脈的喻太醫特地去看的,把了脈的。”


    老夫人寬慰地拍了拍蘇皇後的手。


    蘇皇後也沒再繼續這個話題,反而是看著老夫人幾人關切地問道。


    “母親還有嫂嫂們身體可好?”


    老夫人看了看兩個媳婦,也帶著笑意說,


    “我這身子骨向來硬朗的很,你大嫂雖是身子弱了些,不過仔細將養著倒也無烊,你二嫂最近也好的很。”


    秦氏和方氏也笑著回應。


    老夫人又轉向身側的塌上,蘇皇後穿著金黃色底子金銀絲五彩鸞鳥朝鳳繡紋朝服,頭上帶著朝陽五鳳掛珠金頭麵,臉上也畫著精致的妝容,雍容華貴,可是眼神裏卻透著疲憊。


    “倒是你,在宮裏不比外麵。”


    老夫人沒有再往下說,隻是又拍了拍她的手。


    當年還沒封後時,蘇夕顏是有過孩子的,千防萬防,處處小心,還是胎死腹中,那時胎兒已經七個多月了,落下來時已有了人形,是個男嬰。


    蘇夕顏也差點一屍兩命,傷了身子,乃至如今都一直未能再懷上。


    這後宮人人都是笑裏藏刀,各懷心思。


    她貴為國母,更要顧全大局,事事小心。


    看氣氛一時有些凝重,蘇煙霏像是發現了有趣的事情一般,笑意盈盈的開口,


    “皇後姑母如今怎麽感覺和二嬸竟有些像!”


    眾人一時好奇地都看了過來。


    “莫要胡說。”


    秦氏軟聲訓道。


    蘇皇後倒是一臉好奇地問,


    “哦,霏兒倒是說說哪裏像?”


    “說不出哪裏像,就是感覺皇後姑母以前看起來威嚴地很,今日卻覺得像是籠罩了一層柔光,就像二嬸一樣,看著就覺得溫柔得很,讓人忍不住親近。”


    “這是哪裏的說法,莫不是覺得姑母以前過於威嚴了?”


    蘇皇後掩麵輕笑著打趣。


    隻有老夫人略過方氏寬鬆的葡萄紫色的長褙子,瞳孔微微放大,連捏著杯子的手關節都瞬間因為太過用力而顯得發白。


    喉嚨有些發緊,蘇老夫人清了清嗓子,又怕隻是空歡喜一場,才順了順氣,放緩了聲音說,


    “娘娘最近可曾請過平安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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