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四對上穆宗有些冷漠的眼神有些無語地摸了摸自己的頭,轉頭看向張三,


    “我剛剛有哪裏說錯了嗎?”


    張三很認真地說,


    “你說的沒錯。”


    李四看了看眾人,總覺得哪裏怪怪的。


    突然另一邊傳來了一陣喧嘩聲,眾人都尋聲跑了過去。


    轉角的女廁所門口擠了好幾個人,簡一推開人群走了進去。


    三個穿著病號服的女孩子縮在牆角。


    牆邊貼著瓷磚的洗手池中一個纖瘦的人站著,將頭埋在水中,一動不動。


    水池中飄著烏黑的長發,像是海藻,在這髒汙的水中極力地向四周飄著。


    兩個護士將人從水池中拽出來。


    那是一個皮膚很白的女孩子,水流從臉上,流到了地板上。


    巴掌大的臉上有一個不太清晰的紅色巴掌印,脖子上遍布著青青紫紫的痕跡,縮上去的手腕瘦的能看到青色的脈絡,骨節突出。


    因為皮膚白,所以手腕上的傷口也越發明顯。


    一道深深的疤痕,猙獰扭曲得彰顯著它的主人曾經決心赴死。


    簡一深深地看著她,那兩個護士也看到了簡一,趕緊說,


    “快點幫忙,還沒有死,先急救。”


    一群人一番操作,地上的人本來已經有了心跳,可是沒等到大家歡呼,就又重新變回了死寂。


    周圍的人都有些愣神,其中一個護士呆呆地說,


    “先帶回病房。”


    兩個人又抬著人目光愣愣地回了病房。


    簡一看了一下,316。


    她沉思了一瞬,身後傳來林竹青的聲音,


    “你還愣著幹什麽,沒見過死人啊!”


    簡一看了她一眼,並沒有說什麽,向著古淮清走過去。


    “我們再去別的層看看吧!”


    古淮清點點頭,幾人決定先去樓下看看。


    二樓的北邊是餐廳,餐廳占了整整一麵的房間,很大,這時候不是吃飯時間,所以並沒有多少人,另外三麵也是病房,隻是這些病房的設備沒有三樓好,裏麵的病人都更加無精打采。


    簡一站在玻璃外朝裏麵望去,有一個披頭散發的婦女,抱著枕頭,一臉溫柔地笑著,嘴裏哼著不知名的兒歌,


    “寶寶乖,睡覺覺,半夜不要再醒來,寶寶乖,睡覺覺,別的聲音不要聽,寶寶乖,睡覺覺,不要離開我身邊...\\\"


    幾人又走向下一間,這次是一個骨瘦如柴的男子,他用頭一下一下地撞著牆,臉上表情癲狂,嘴裏不清不楚地呢喃著,


    “給你們,都給你們,你們是魔鬼,你們想要將我吃了,給你們吃,哈哈哈,吃了我的肉,可以長身不老,可以不死不滅,快點吃,快點吃,哈哈哈哈...”


    林竹青有些不耐地看著這裏一間間病房裏神誌不清的精神病們,


    “我們這樣真的能找到嗎?”


    她身後的玻璃上突然印出了一個人臉。


    蒼白的臉上帶著滲人的神色,她盯著轉過身的林竹青,扯出了一個極為詭異的笑,


    “嘿嘿,你就是我,我就是你,嘿嘿嘿,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林竹青就算見慣了鬼怪也還是不免被嚇了一跳,臉色難看地說了一句,


    ”瘋子!”


    那女人卻像沒有聽見一樣,繼續重複著剛才的話。


    林竹青一臉晦氣地後退了幾步,二樓就在她一臉不滿的臉色中逛完了。


    一樓是剛剛進來的一些病人,他們剛剛走下去就有一個穿著病號服的男人麵色抽搐地走過來,看到簡一,結結巴巴地開口,


    “我好像要發病了,你快點把我綁起來。”


    路過的護士趕緊拿了一個繩子,將他帶到病房捆了起來。


    病房裏另一個二十號床位的男人看起來膽子很小,看到平時還和常人一樣的病友這會一臉痛苦猙獰,被緊緊地綁在床上,他緊緊地抱著雙膝,怯生生地望著,眼裏露出不忍。


    張了張嘴,卻還是什麽也沒說出口,他低下頭,可是還是又重新抬了起來,


    “你們可以綁得鬆一點嗎?不然他肯定會很疼的吧!“


    他的聲音還是有點小,所以並沒有人聽到他的話,他有些無措地又張了張嘴,可是天生的膽小,讓他最後還是沒能大聲說出來。


    護士們將人捆綁好,並沒有看旁邊的人,又重新若無其事地走出來,嘴裏抱怨著,


    ”真是煩人,這些新人最是難伺候。”


    簡一混進其中,不認同地說,


    “樓上的那些也很讓人頭疼。”


    有護士注意到了簡一胸口的三字,有些羨慕地說,


    “那能一樣嗎啊?你們的病人可都是被人選中的,你們照顧他們,那可是可以獲得額外的獎金的。。”


    簡一歎了一口氣,


    “那也不好做啊,萬一出了什麽意外,那倒黴的也是我們。”


    這麽一說,其他人倒是臉色稍稍好了一些,語氣還帶了一絲幸災樂禍地安慰,


    “畢竟是老板們一對一資助的,自然要多上心嘍。”


    簡一趁機好奇地發問,


    “你們說老板們資助他們做什麽啊?”


    “自然是有錢沒地方花唄,彰顯自己的愛心,這些人大多數都是被家人拋棄的,又都是有病的,本來就活不久,那些有錢人挑一些資助,就和養一條貓貓狗狗的差不多。”


    簡一安安觀察她們的表情,看出她們並沒有說謊。


    至少她們知道的就是這個原因。


    她們也沒再說這個話題,而是兀自聊起了別的事,


    “對了,這一批還有沒有體檢的嗎?”


    “沒有了,全都做過了。”


    “嗯,那就好。要是體檢合格,指不定還有能被選中的。”


    ......


    簡一才走到旁邊與幾人匯合。


    \\\"剛剛發病的是十八號病床,聽說是一個精神分裂陽性患者,他同房的是一個精神分裂陰性患者,聽說兩人還是好朋友,這次的事情會不會和他們有關。“


    穆宗沉思著說。


    ”他們之前就認識嗎?“


    簡一知道他們剛剛通過旁邊的圍觀的護士知道了一些情況。


    “不認識,應該是進來才認識的,那個二十號床位的人膽子很小,平時根本不敢說話,昨天鼓起勇氣用帶來的牛奶換了另一位病友的方便麵,結果大家就都盯上了他的牛奶,十八號的病人,就擋在他麵前,不準別人搶他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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