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要了壺茶在包房等著。


    沈隨風本想出去看看的,但奈何尚漠沒有說他被什麽人抓走了?抓到了什麽地方?隻得耐著性子等待。


    “師弟好像很擔心尚漠師弟?”沈緣看著心思明顯飄遠的沈隨風,開口問道。


    “皇城就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尚漠雖然是修者,但皇城能在眾多散修下仍屹立不倒,手裏也是有些特別的手段的。”


    “就怕抓走尚漠的人別有所圖。”


    “師弟說的別有所圖是?”師元白也開口問。


    沈隨風不知道想到了什麽,臉色不是很好看,隻說:“一群瘋子,圖什麽都有可能。”


    沈緣兩人聽得出這話裏有其他含義,但看沈隨風一副不願提及的模樣,便歇了追問的心思。


    安靜的包房裏突然響起推門聲。


    三人齊齊朝著門口看去。


    門被推開,卻空無一人。


    那門又關上了,好像有什麽東西進來了。


    接著他們就看見尚漠憑空出現在門後麵。轉過身,手裏的符籙燒成灰燼。


    尚漠看到除沈緣外的兩人愣了愣,張口欲言,就被沈隨風的眼神打斷了。


    一向好脾氣的沈隨風此刻麵無表情的瞪著尚漠,一副你不給我解釋清楚就得挨揍的表情。


    試問尚漠怕過誰,除了打不過的師尊,說不過的沈緣;現在竟然對沈隨風也生出些害怕。


    尚漠覺得自己病了,又不是打不過,怕他幹什麽。於是表情恢複了冷淡。


    “尚漠師弟怎麽回事?如何會被抓?”師元白打破兩人之間無聲的對峙。


    尚漠臉上表情毫無波動:“昨夜聽了沈隨風的叮囑,在皇城要低調。所以今早我想出去逛逛,就換了身低調的衣服。當我逛到昨晚有異響地方時,突然出現幾個人,他們說要抓我建造什麽月台。”


    三人這才發現,尚漠身上一副百姓打扮,還是種地時穿的那種衣服。


    沈緣三人想,這是把尚漠當勞力了啊。他要穿著昨天那身衣服也不至於被抓走當勞工。


    隻能說誤打誤撞。還有尚漠不會變通的腦子。


    沈隨風聽後無奈,心裏暗想,為什麽他的師兄會這麽傻?


    “有件事我想說一下。”尚漠再次開口。


    沈隨風就感覺眼皮直跳,直覺尚漠說的不是什麽好事。


    “什麽事?”沈緣問。


    “我在月台幹活尋找離開的機會時,聽到月台附近有動物的吼叫聲。”尚漠皺眉開口:“好像是獏?的叫聲。”


    幾人的眉頭都皺了起來。


    “師弟確定嗎?”師元白求證。


    尚漠又思考了片刻,開口:“隻能說很像。聲音太微弱了。”


    “這附近都是百姓住房,普通百姓誰敢把妖怪養在家裏。你是不是聽錯了。”沈隨風不願意相信。


    他不喜歡麻煩,但若是月台那裏真的有麻煩他還不能不管。


    “師弟不信可以自己去一趟。”尚漠懟他。


    沈隨風:……用得著嗎?他隻是小小懷疑一下。


    “隨風師弟打算怎麽辦?”沈緣看著沉思的沈隨風開口問道。


    自從尚漠說完,沈隨風已經安靜很久了。師元白幾人談話他是一聲不吭,整個人表情很是糾結。


    “晚上我想去月台看看。”沈隨風終於抬起頭:“若是真的,我們要換個地方住了。”最後的話有些惆悵。


    換地方住?是準備離開這裏嗎?不會,隻可能是揭開沈隨風老底的地方。


    夜裏,沈隨風在宵禁之後,循著聲音一個人去了月台的方向。沈緣本想陪著他,但沈隨風說皇城也不乏高手,還是他自己一個人去目標小點。


    沈緣沒再說什麽,點頭答應。


    沈隨風回來的時候,幾人都在他的房間裏等著。


    沈隨風像是沒看見他們,徑直走到床邊坐下,低頭不語。


    “怎麽了?”尚漠走上前。


    沈隨風臉色有些難看:“確實是獏?。而且聽聲音有幾十隻之多。”


    “具體在哪裏知道嗎?”


    沈緣倒是不懷疑沈隨風的話,沈隨風的耳力向來敏銳。


    其餘兩人則是臉上掛上嚴肅。


    倒不是怕自己解決不了,就怕到時候不知道從哪竄出來的獏?傷了百姓。這裏可是皇城,百姓多不勝數。


    “聽聲音就在月台下方。但我在周圍沒有找到類似洞穴的入口。”沈隨風回答。


    “那怎麽辦?直接挖?”尚漠問。


    沈隨風現在都沒心思懟他,開口說:“如果那東西真的在月台下麵,那極有可能是針對追月節去的。”


    “追月節當晚靠月台最近的便是些皇親國戚。那可能就是它們的目標。”


    “距離追月節還有幾天?”沈緣問。


    沈隨風:“四天。我們還有時間。”


    沈隨風的表情像是做了某種決定,起身對三人說:“今晚早點休息吧。明日一早我們離開客棧。”


    “去哪?”尚漠問他。


    “到時候就知道了。”沈隨風回答。


    沈隨風賣關子。


    第二日一早的沈隨風像變了一個人,沒有了昨日的惆悵,變回了謙和的樣子。


    和以前不一樣的是,那一直有些鬆垮的衣服被他整理的板板正正。手上握著一把玉骨折扇,頭發也再不是隨意用一根竹簪挽著,而是戴上了玉冠,束發而立。整個人散發著翩翩貴公子的氣質。


    尚漠都驚呆了,伸手拽了拽沈隨風的衣襟,像是要把它拉回原樣,被沈隨風拿著玉骨扇的手輕敲了一下。


    尚漠極其不適應這樣的沈隨風。


    沈緣隻覺得他打扮的像是要認祖歸宗一般。


    四人這次雇了一輛一看就很豪華的那車,一路向東而去。


    不得不說皇城可真是大,沈緣感覺自己在馬車上都坐了快半個時辰,居然還沒到沈隨風帶他們去的地方。


    車窗外的人漸漸減少,建築也越發宏偉大氣。


    馬車終於停了下來。


    幾人下車,遠處高聳的皇宮已經越來越近了。沈隨風再不喊停車他們都懷疑沈隨風是要進宮。


    轉過一處彎,寬闊的街道沒有一個人。幾人走到一處大門前,抬眼看去——清王府。


    沈緣三人看沈隨風的眼光產生了怪異;尚漠更甚。


    三人偷偷傳音:沈隨風還真是皇親國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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