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誒……終是承平日久,缺乏曆練,今日該當有你們的劫數。”


    許妙娃搖了搖頭,不再理會那些弟子。


    轉而把注意放在許知秋身上,


    “上次因你使詐,使我墮入心魔幻境,廢了我好大周折才從裏麵出來。”


    許知秋嗬嗬一笑。


    “那你該是恨透了我?”


    許妙娃頷首,掐起指決,


    “今日,且讓你也吃些苦頭罷。”


    說著,操縱那群飛天豔女,朝他“湧”來。


    這些豔女身上或多或少都裹著淡粉色的氣韻,正是那許妙娃煉製多年的采補工具——迷情障。


    一旦肉身與之接觸過多,


    體內陽元必會受到那“迷情障”勾動,非得不受控製的一瀉千裏不可。


    有句話叫“癩蛤蟆落腳麵,不咬人惡心人”,


    許知秋沒有戀屍癖,當然不能任憑這些女屍占他的便宜。


    於是沒說的,當即祭出拳腳。


    在逆生加持下,這些妖豔美麗的女屍一一被他轟為漫天血肉!


    刹那間,紅顏化為白骨。


    鮮血與碎肉,很快鋪了一地。


    血腥味兒與體香膩香胭脂香雜糅在一起,聞起來說不出的難受。


    然而,隨著這些女子的倒下,更多的女子以輕柔曼妙的舞姿從粉霧中走出。


    她們踩過滿地屍體,精致的繡鞋沾著鮮血和肉塊,禁忌與死亡、淫靡與怪誕……無比扭曲的融合在一起。


    “哢哢哢哢……”


    美人們踏著累累白骨,依舊載歌載舞,鍥而不舍地向他走來。


    而地上那些殘缺屍骸,卻被術法操縱著蠕動聚合,勉強拚湊成一個人形,又被極高明的幻術再度化為一群惹人瘋狂的豔女,加入進來。


    “殺之不盡啊。”


    盡管能無視“辣手摧花”帶來的心理壓力,但許知秋也已經有點大喘氣了。


    再這麽熬下去,怕是還沒走完那“最後一步棋”自己先被耗空了。


    因此,不得不思考對策。


    當下之計,最好是能想法激怒她,讓她親自下場交手。


    如此憑借近身優勢,方才能有出路。


    可他看向那許妙娃,


    瞅那副淡如水的模樣……


    應該不會太容易吧?


    許知秋轟飛一波豔女,朝她吆喝一嗓子。


    “喂,可還記得那丫頭麽?”


    刀怕對了鞘,


    這話一出,那許妙娃表情微微有了些變化。


    許知秋心下一喜,隨即道:


    “在我來之前,那丫頭已被我送去青雲了。”


    “那是個頂好的苗子,虧你這驅屍煉鬼的妖婦還想做她師父,何不撒泡尿照照自己?憑你也配?”


    “……”


    想來被這話戳到痛處,


    隻見許妙娃那兩條柳眉,慢慢皺了起來。


    白骨法劍被她祭在手中,劍尖一指,


    “掌門雖有口諭留你一命,但於我來說,亦在遵與不遵之間。”


    “哼。”許知秋繼續挑釁,“求之不得。”


    “那你死吧。”


    許妙娃足尖一點,已是親身下場,舉劍朝他攻來。


    “來得好!”


    許知秋不退不避,朝她迎了上去。


    在逆生加持下,以拳腿指掌,和她手中白骨劍交鋒。


    便覺得周身刺痛,還沒明白怎麽回事兒呢,全身上下已多了十好幾道口子。


    如此淩厲?


    許知秋先是一愣,不懼反喜。


    隨著逆生運轉,血液變淡,傷口轉眼間愈合如初。


    然後,繼續與其廝殺。


    這畢竟是他所交手過的最強之人,因此不敢托大,一時可謂手段盡出。


    然而那許妙娃畢竟成名百年,不是先前那些毫無戰鬥經驗,又手軟腳軟的年輕弟子可比。


    隻見她潔白的雙臂伸直向前,骨劍竟一分為二,原來是把雌雄劍。


    劍鍔處潔白如雪,劍身處卻又好似粉紅色的象牙美玉。


    她舞動雙劍,劍刃化作漫天粉紅色的流光,如細雨般交織在一起,籠罩著一方空間。


    隱約之中,呈現出光怪陸離的奇異景象,似有珠翠閃耀,羅帶飄動,彩裳粉衣飄舞,曲線柔美動人,粉雕玉琢的肌膚若隱若現……令人目不暇接,心馳神往。


    偶爾雙劍相擊,發出清脆悅耳的聲響,宛如環佩相碰,又似珠落玉盤的琵琶奏鳴,聲聲動人心弦,令人沉醉其中,難以自拔。


    既讓人無法感受到危險,也難以察覺到半點殺意。


    此雙劍名為“色空白骨妙劍”,劍氣中蘊含了大量淫邪蝕骨之毒,專門汙穢修道者的性命根基。


    而且劍意中還凝聚了千萬人的極樂欲念,被此劍所傷之人,不僅感受不到絲毫痛苦,反而會體驗到一種深入骨髓、極致歡愉的無邊快感。


    在這種身心皆受侵蝕的狀況下,傷者往往會在無邊的快樂中迷失心神,最終任人宰割。


    許知秋一時之間,陷入了“痛苦並快樂著”的尷尬境地。


    但饒是如此,逆生也沒斷過。


    如此時間推移,許妙娃先心驚了。


    “這少年一身橫練筋骨堅硬非常,還能使傷口瞬間愈合,委實古怪!”


    在其看來,這少年修為明顯和她有雲泥之別。


    按理說三招五式就該將其拿下的。


    然而憑借這一身披“白熾炁焰”的古怪狀態,竟能與她爭一時長短。


    實在神奇。


    這時,東方天邊,數道光芒劃破夜空,多是姹紫嫣紅。


    這幾道劍光懸在半空,向著這邊觀望。


    仔細一看,這些人中為首者,正是合歡派掌門三妙仙子。


    打量著下方戰況,三妙清冷的玉容上一片沉凝。


    她對旁邊人問道:


    “另一頭戰況如何?”


    “回稟掌門,已經遭遇了。”旁邊一長老稟報:“那青雲門水月老道姑雖然道行極高,又有九天神兵天琊,但本門三位長老豈是等閑?合力圍攻,非叫她困守原地不可。”


    三妙聽完表情好看了些,


    “雖是如此,但這裏畢竟離青雲不遠,拖久了恐生事端。”她指著下麵,“我看許師妹興致頗高,我等也不妨酌情助她一助,趁早拿下這小賊,早日回山。”


    “正該如此。”


    頓時,幾位合歡高層,各自就要搬運神通。


    下方,


    對!


    就是這樣!


    成敗一線,再給我加點籌碼!


    許知秋眼中光芒熾盛,身上不斷出現新的傷口,又不斷愈合。


    慢慢,逆生的運轉變得愈發圓潤絲滑,毫無阻滯。


    快了,


    就快了!


    胸中明明熱血沸騰,但腦中卻逐漸趨於一片澄明。


    這正是他所期望的狀態。


    ……


    越打下去,許妙娃心中越是顧慮重重。


    “這少年古怪的緊,竟好像越打越強!若與他糾纏下去,實在不妥……”


    念及此處,


    許妙娃向後退避,禦白骨雙劍強攻之餘,操縱四周大量豔女淫屍,再度朝他圍“湧”而來。


    這次,許知秋沒有反抗。


    任憑無窮女屍,將他掩埋。


    這些豔女癡纏不休,緊貼著他身上每一寸肌膚,肆意狂亂的耳鬢廝磨著。


    而他則像是淪為了一塊石頭,與屍堆中保持不動。


    周身逆生之火逐漸隱沒,收縮,很快消失不見。


    “放棄了?”


    見此情狀,許妙娃不禁收回了白骨雙劍。


    “這少年體內有本門合歡聖火尚未摘除,畢竟不好就這麽殺了他,況且……”


    她轉頭回望,三妙等人,見狀也收了手,轉而默默觀望。


    正當所有人都以為許知秋結局已定時,


    在不斷蠕動的“人縫”中,隱約漏出幾絲白熾光焰。


    “火星兒”雖然微小,然遍地幹柴,可擋萬眾否?


    熊!


    霎時間,


    火光猛地熾盛,絲絲縷縷的從屍堆四處的縫隙中穿透而出。


    整個看去,就好似個紮滿孔洞的豬膀胱作了燈罩兒,四處漏光。


    那些滿麵癡纏春色的女屍表情一窒,忽而像京劇變臉似的,轉為一張張驚恐莫名的臉。


    口中的嬌嫩吟哦也變了,轉而淒厲慌張的呼喊!


    如同一團被開水澆了的蟑螂,慌張淩亂的四散逃離。


    這便讓出了中心地帶。


    在一片血肉靡塗中,在一片屍堆白骨中,許知秋緩緩起身。


    他望著上方眾人,眼眸中無悲無喜,僅有八分平靜,二分殺意。


    口唇輕吐:


    “順勢堪避紀算禍……”


    一頭長發褪去烏黑,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雪白。


    “……逆行方得會元功。”


    “終於,成了。”


    這是,逆生第二重。


    【一更救命,痔瘡拉血太嚴重了,一點沒狀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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