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所向往的林蔭小道,其實早就車水馬龍。


    張泉這個大學生想複製猛哥他們的起家史,那可真是異想天開了。


    泥鰍黃鱔這個事情就別想了,過秋以後就很少能抓到野生的黃鱔泥鰍,另外村子周邊會有黃鱔泥鰍的地方都被薅過。


    不單止黃鱔泥鰍、馬蜂、蜜蜂、中草藥、江裏的魚。


    能原始積累賣錢的東西基本都被許凡和猛哥他們這些村溜子給掏了一遍。


    那江裏野河口布置的那個口袋網,猛哥和瘦猴還隔三差五的去掏一波,江裏的草魚都被抓怕了。


    給張笙打了點雞血,穩定一下他的起勢,這就是今晚出來喝酒的最大收獲。


    “一堆人在村裏卷,那也是沒誰了。”許凡丟了煙頭,心裏罵一聲就開車離村。


    回到山莊四女都還沒睡著,死撐著眼皮等許凡回來。


    “下次不跟他們在夜晚喝酒吹牛逼了。都躺好,我給你們按摩舒緩一下,快睡覺吧。”許凡上去摸一下小嬸子李婉瑩的腦袋。


    “嗯!你不在山裏,我們有點睡不著。隻能玩手機。”


    “知道了,都躺好!別這麽看著我!一會我還得洗澡。”許凡也摸摸溫紅苕和林晚姩的腦袋。


    跟個小孩一樣,摸了這個不摸那個,就張著秋水悠悠的眼睛看著你,還帶一點小委屈、小期待的表情。


    一時間許凡都差點以為自己養了四個大女兒。


    有種老父親的趕腳。


    床到用時方恨小,溫紅苕主張盤造出來的東北大坑可能真是個好東西。


    二樓設計的大床也比大炕寬長,整個二樓就一個衛浴、然後就是超大床,還有一個間隔的推拉門的大衣帽櫥。


    衣服夠她們幾個人掛放,床也夠大,五六個人排排睡都沒有一點擁擠。


    就這個設計,值的許凡全權信任。


    可惜溫紅苕錯過了許凡對她許諾終身的機會。


    不然後麵就沒有什麽大小姐和李婉瑩她們什麽事。


    第二天一早,許凡就把還在睡懶覺的巴馬香豬從稻草窩裏給抱了出來。


    睜開眼看到許凡的臉,那巴馬香豬都愣住了,反應過來就已經被許凡抱到了木屋別墅前的空地。


    水已燒好,四女都在邊上幫忙,許凡把巴馬香豬捆住,三兩下就搞定放血的任務。


    衝撞豬紅這個事情溫紅苕已經很老手了,燙豬毛、刮豬毛,然後開膛破肚分揀豬下水。


    也不愧是能處成閨蜜的四人,對殺豬這活一點都不犯怵,還能幫上忙,這點非常好。


    碰上戰亂年代,不怕見血,不怕見內髒,這是非常難的,能當戰地醫生護士,也能作為臨時戰士。


    而不會出現見血嚇的腿軟癱倒在地等被人宰殺。


    山莊殺豬,邊牧是最高興,也不去放梅花鹿了,就守邊上看著分肉。


    許凡見它看的入神,一把薅抓住它的後脖子拿刀背在它脖子上來回割幾下。


    嗷嗷嗷嗷……


    一陣狗叫,邊牧都癱軟了在地上。


    就這貨會蹲在那直勾勾的看,大黃都跟知道在靠近泉水井那邊守著,因為過山峰在那邊探頭探腦。


    “哎呀,你嚇它幹嘛。


    好了好了,別怕了。他就是嚇嚇你,讓你靠這麽近。”林晚姩無語的白了一眼許凡,去把癱在地上嗷嗷叫的邊牧扶起來,捋一捋腦袋和後背。


    “汪汪汪……”


    回過神後的邊牧對著許凡就一頓叫,裏麵估計不少喊媽量詞。


    “趕緊去幹活,順便找找兔子是不是產仔了。


    開飯的時候自然會叫你。


    再蹲邊上看著,就加餐。”


    “汪汪汪……”


    邊牧走了,一路上都是罵罵咧咧的。


    這一幕看的林婉姩驚奇不已:“它好像聽的懂你說!?”


    “肯定聽的懂啦,早上還知道守爐灶邊等吃呢。雞賊的很。”


    “是啊,別的都叫狗,你猜它為啥叫邊牧,而不是邊牧狗。放養起山羊和豬,比小孩更機靈。”李婉瑩在邊上插一句,她日常在地裏行走,自然見過邊牧放豬放羊的過程。


    “打得過它就上,打不過它就跑。


    專業的賣隊友。


    要是大黃的話,打不過都會死撐在前麵。你看大黃就知道在邊上守著。”


    林晚姩聽許凡這麽一說,往四周看一下,山牛紅它們去山門口那邊了,就大黃日常守李婉瑩身邊,在別墅周邊鎮守:“額!還真是!


    邊牧那家夥晚上知道躲客廳睡覺,大黃它們都知道去值守。”


    “豬頭豬骨都拿去燉煮了,算是給狗子們加加餐。


    煮好之後真空打包兩個筒骨急凍起來,我寄給大小姐那邊的大黑。”


    “哼哼,有什麽好東西你都不會落下你的大小姐。”溫紅苕哼哼一聲。


    “你也不想我區別對待啊!


    有大家都有!


    一隻豬不夠,那就殺兩隻。實在分不均勻,那我就把豬賣了,換成錢。”


    “……”溫紅苕和林晚姩無語。


    這男人是真的狗,但你還不能說他什麽。


    你說他,他下次分配不公平的人是你,那就尷尬了。


    看許凡這個狗模樣,溫紅苕以後都不怕跟大小姐對線了,等她這個忠臣晉升到丞相位置,那正宮都得給她點麵子。


    豬肉分拆完,許凡叫張笙開車進來拿豬肉出去。


    “圓蹄扣肉做兩份,五花肉全部做扣肉。排骨也拿去做燒排骨。


    今天,明天,在猛哥那幫忙看著這扣肉做好送山裏來。


    做完這個就跑市裏。”許凡把豬肉交給張笙安排一下他幹活流程。


    “嗯!我記下了。”


    “嘿!去吧!前麵大把路要闖。”


    殺豬粥,滿滿的一大鍋殺豬粥,裏麵的豬肝、粉腸、大腸、瘦肉、豬紅,料比粥還多。


    “怎麽樣?是不是我們南方的殺豬粥比你們東北的殺豬菜好吃。


    主打的就是一個原鮮味。


    喜歡味道重點的,自己弄個醬油碟蘸一下。


    不過我還是喜歡蔥薑原味的。


    好吃,夠味!”薑茳嘴裏吧唧吧唧的吃著粉腸跟邊上吸溜吸溜個不停的溫紅苕得意一下。


    “是豬好!跟你的手藝沒關係。


    少吹了。”


    “哼哼……下次可不能讓你拿這麽好的材料弄一鍋燉了。


    頂多給你拿大骨去醬。


    你做的醬大骨還是很不錯的,這點必須得承認。”


    “還用你說。”溫紅苕嘚瑟的哼一下。


    這話說出來就完全落入薑茳的套路裏,承認醬大骨做的好,那以後這些豬肝粉腸就沒她什麽事。


    四女都吃了個肚子脹鼓,狗子和貓都吃的不想動彈。


    那隻邊牧吃的肚子溜圓,叼著一個骨頭就跑去放羊了。


    “汪汪汪(我來了,放誰,誰死。哈哈哈……好吃。)”


    吃飽喝足再休息收拾整理一番,四女組團出山去花鎮逛街買東西拿快遞,許凡先是去隔壁村裏買了一隻大鵝帶到猛哥的農莊交給他。


    “又是殺豬做扣肉,還做燒鵝!阿表,你這是搞什麽大動作。”猛哥接過許凡遞了的煙感歎一句。


    “嘿嘿!保密!反正扣肉和燒臘排骨都有你們的份。


    明天中午前把扣肉和燒鵝都整好出來,阿笙會幫忙送進山。”


    “了解!”


    許凡走了,猛哥的老婆走了過來看看籠子裏的大鵝問了一聲:“你幫他做這些事情,有沒有給加工費的。”


    “呼!別問!”猛哥感覺腦子疼,手裏的煙都不好抽了。


    “怎麽不能問了,又是扣肉又是燒鵝燒排骨的。”譚蘭娟也杠起氣來。


    “瑪德,你能不能長點腦子,眼光放遠一點。


    頭發長見識短。


    再讓你怎麽搞下去,我特麽的都沒法在村裏混了。


    你看看那邊山頭的阿昌,你再看看阿笙。再被你怎麽搞下去,我特麽的都被隔離排除出去了。


    有事讓你做是看的起你,不然什麽事都不讓你做,你就知道是什麽下場了。


    都特麽給你慣的。


    能過過,不能過就回你娘家住,我娶你回來是旺家開枝散葉的,不是讓你來搞垮我的。”


    “……”


    “你都不知道我現在有多難混,農莊是做的不錯,但有什麽用,隻要阿表那邊不提青菜、不供魚和雞,瘦猴他們不供兔子,山雞不供山鼠。


    他們轉身供給另外兩家農莊,你就在這裏打蒼蠅了。


    瑪德!我現在火氣很大。


    給我過來。”猛哥越說越上火,直接走去房子那邊。


    “喔!我知道錯了。”


    男人就應該時不時發發火,不然利於身心健康。


    居高臨下,扶著腦袋,猛哥總算找回一點家庭弟位。


    這家庭讓譚蘭娟越守越小,差點就守沒了,今天算是說了出來。


    許凡叫猛哥幫忙弄的這些是給了煙還給了扣肉的,這個是一種人情來往。


    猛哥以後想找許凡幫忙,也可以給包煙,弄點吃的就能請動許凡。


    如果是收了錢,那麽這個就是公事公辦,許凡拿的出錢讓他猛哥做這個事,他猛哥可拿不出錢請得動許凡做事。


    來農莊吃雞的老板對許凡山莊的土雞情有獨鍾,價格是貴了很多,但吃過一次就會形成回頭客。


    雞賣誰不是賣,但不賣你的時候,你就難受了。


    所以今天譚蘭娟說起要收錢,他猛哥差點就炸了。


    這特麽的哪裏是收錢,這是在收他的農莊,收倒閉了。


    而且想著幫許凡辦事的村裏人不知道有多少,他們都找不到跟許凡接觸的機會。


    張笙接手山莊草莓貨物對外的活,現在已經成了張家村的香餑餑,媒婆都換了幾茬妹子帶給張笙看。


    猛哥當初都有點後悔自己精蟲上腦,等自己再有錢一些,事業再做大一點,媒婆帶妹一帶一個更好看、更年輕。


    有錢的時候沒有愛,有愛的時候沒有錢,江湖都是隻問路不問心。


    猛哥當初還是很瀟灑的,可惜他結婚了。


    被拽進了婚姻的墳墓。


    而且他敢亂來,那譚蘭娟就敢刀他。


    聖人模式下的猛哥是快樂且痛苦著的。


    而許凡已經開車到了花鎮,跟四女一起去買鍋碗瓢盆。


    碗碟都是買同一款式買成套的。


    不過花鎮這裏的陶瓷都很一般,簡單湊一套出來應付明天的好日子。


    “哎呀,你們都不提醒我一下,在網上我就看中了幾套景德鎮陶瓷。


    哎呀!真是錯過了。”溫紅苕懊悔不已。


    “唉!你等等!把購買鏈接發我!我找人送貨過來。


    明天不能讓你有遺憾。”


    “啊?這還能送過來嗎?這麽遠。”溫紅苕呆呆的問一句。


    “隻要錢給到位。


    前有凱迪拉克為愛追高鐵,後有別克gl8八百裏送公章。


    這點距離不是距離。


    金錢站出來說話,那就是法術裏的縮地成寸。”


    許凡拿到溫紅苕需要購買的那些陶瓷成套餐具,往店鋪裏看了一會,又下單兩套。


    然後後台找老板加聯係方式,問他多少錢能立馬發貨,並且連夜安排車送到張家村。


    多少錢都可以,隻要他開價。


    然後店鋪報了個4800塊的運費,他安排讓人開車專門跑一趟,保證明天上午送到。


    一頓操作下來,溫紅苕的眼睛都眯了,裏麵飽含秋水。


    “你真是壞家夥!


    討厭死你啊。”溫紅苕在許凡完成轉賬後,撲撞到許凡懷裏又是拱又是蹭,鼻涕眼淚糊弄許凡一胸口。


    “男人不壞,女人不愛。


    我壞的還不夠!好了好了!


    一會有人拍視頻記錄你這大花貓的模樣了。”


    “誰敢!?哼!”溫紅苕轉頭瞪一下薑茳這個攪屎棍。


    800裏送餐具,這也沒誰了。


    全部陶瓷餐具才三千來塊,但運費就花了4800塊。


    其實錢都還是小事,主要是許凡這個態度很正。


    有些男的即使很有錢,那也不舍得花在自己女人身上。


    猛哥他四叔就是這一類。


    不過許凡也是看情況花錢的,幾千塊錢的陶瓷餐具每天都能用的到,買回來看著也舒心一些。


    要是溫紅苕要買名牌包包或者珠寶首飾化妝品,一個包包就十幾萬。


    那她還是哪裏涼快哪裏待著。


    給她買車都沒問題,但是買跑車豪車,那就算。


    給她買豪車跑車,還不如自己買,開車到街上,隨便撩一個,那都不會比溫紅苕差。


    男人心裏都是有杆秤的。


    過了承受底線,那就不要了。


    男人自己買東西隨便就行,九塊九的內褲穿幾年都沒問題。


    但按摩必須要好看的,要年輕的,價格貴一點都沒事。


    另外看電影學習資料也是,這杆秤更加準。


    “那不行,


    哎呀,這個長得不行,


    這個穿的不行,


    這個劇情不行,


    環境不行……再找找。”


    這一口窩料下去,現在的溫紅苕就成了大翹嘴,不用魚餌都能釣上來。


    在花鎮逛了兩圈,這裏也就那樣了,街道起灰塵,空氣幹燥,遠沒有山莊那麽舒適怡人。


    “我以前還說喜歡小縣城生活,現在回想一下,山莊生活更舒適。


    縣城車多,小鎮嘈雜。


    還是山莊安逸舒適。”溫紅苕跟副駕駛的林晚姩說一聲。


    “嗬嗬,現在後悔啦呀。


    晚咯。


    現在許凡可不是一個人的了。


    差點就讓你一個人過上山莊夫人,過上好日子。”


    “滾啊!婉瑩也是的,也不等我離職完,這麽火急火燎的把你也忽悠過來。”想起這個事情溫紅苕就有點氣。


    “嗬嗬,你自己沒把握住你怪誰。


    當初山裏確實是荒。半夜還有怪鳥嗷嗷叫,挺嚇人的。”


    “……誰說不是!


    開車慢點都得半個小時,走路就不用說了。跟被拐山裏也沒啥區別。”溫紅苕感慨。


    “嗨,還是婉瑩膽子大,有魄力。”


    “她那是破罐子破摔。


    讓她給拔了頭籌。還有你也是,你這個家夥一個沒留意你就上位了。


    你個老六。


    跟邊牧一樣雞賊。”溫紅苕越說越來勁開始炮轟林晚姩。


    “嗬嗬!你這麽得瑟,小心我跟許凡告禦狀。


    有你好受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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