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人將兩個少爺買回來的糕點擺上來。


    顧靜宜嚐了一口,糕點用了芝麻,棗泥等材料,甜而不膩,並且放了青梅絲,口感十分豐富。


    “姐姐喜歡吃嗎。”袁智問道。


    顧靜宜點點頭,“很好吃,辛苦弟弟排隊去買。”


    “他這小猴子,一天天到處跑,才不辛苦。”老太太和藹的看著幾個孫子。


    李氏忽然看到袁禮的衣角破了一道口子,袁智的袍子上也有泥汙。


    “你們兩個去哪裏野了,衣服都破了。”


    兩兄弟一愣,慌張的看著自己衣服,抬起頭有些結結巴巴的解釋,“母親,是我們不小心。”


    “又是摔得?你們是不會走路嗎,還是覺得我好騙。”李氏有些生氣。“不說實話,是不是又想挨揍。”


    這兩個兒子最近衣服總是會多一些汙漬,或者是破洞。問了就說是摔得,或者是樹枝勾破。


    一次兩次自己就當看不出他們的謊言,但總不能一直用這個借口忽悠自己。


    “是我們爬樹不小心摔下來,才弄髒衣服。以後不會了,母親你別生氣。”兩兄弟低著頭,小聲道歉。


    “好了,孩子小貪玩正常,不要太過苛責。大不了往後他們多安排幾個小廝跟著。”顧夫人給嫂子遞台階。


    “今日看在你們姑姑的求情的份上,就不計較了。但往後再讓我發現,就少不了一頓揍。”李氏也不忍心打他們,就順著話往下說。


    兩兄弟聽到這話,卻沒顯得太高興,反而心事重重的樣子。


    顧靜宜看出不對勁,借口想逛園子,讓兩人陪著。


    陽光灑在花園中,池塘裏荷花已經開始凋零,一眼看去是大片大片的荷葉。


    顧靜宜拿著一碗魚食,邊向池塘中的涼亭走,邊撒食喂魚。


    “姐姐,你上過學堂嗎。”袁禮忽然問道。


    “沒有,怎麽忽然這麽問。”


    “我不想上學堂了。”袁智情緒低落說。


    顧靜宜繼續假裝隨意的問,“是不喜歡學堂嗎?還是有不喜歡人。”


    “朱望文他們總是不講理,打翻我的硯台,還撕了我的書卻冤枉說是我幹的。”袁智氣憤地說。


    “朱望文是個大胖子,他們買通好多同學。我們不肯服輸就一直被孤立,他們甚至還會動手,但我們還打不過他們。”袁禮懊惱地說。


    “是從什麽時候開始,他們欺負你們。”顧靜宜問。


    袁禮張張嘴,想要說什麽,卻又忍下,隻說,“不知道,他們就是看誰不順眼就欺負誰。”


    “不是,是他們罵我們是沒爹的野孩子,哥哥才跟他們吵起來。”袁智飛快地說。


    袁禮瞪了一眼弟弟,“就你話多。”


    “姐姐,我們跟你說這些。你不要告訴母親,她要操持府裏的事情已經很辛苦了。我不想讓她知道。”袁禮懇求的看著顧靜宜。


    通過兩兄弟的話,顧靜宜知道了事情來得來龍去脈。


    袁家忠烈,兒郎戰死沙場。家中隻有這兩個孩子,在學堂被人覺得孤兒寡母好欺負。


    這兩個孩子為了不讓母親煩心,就選擇默默承受這些。


    “那你們打算怎麽解決這件事。”顧靜宜問道。


    “我不怕他們,大不了跟他們拚了。”袁智握緊拳頭,狠狠的說。


    “愚蠢!”顧靜宜冷冷罵了一句,“為了這幾個渣新,就隻能想到同歸於盡的方法。把自己也毀了,你的腦子是木頭嗎。”


    袁智被姐姐罵懵了,“那怎麽辦,不然讓他們一直欺負,直到覺得沒意思了就不欺負我們了。”


    顧靜宜恨鐵不成鋼的點了一下他的腦袋,“有事情,找家長。”


    “不可。”兄弟二人齊齊說道。


    “我的意思是,我也是你們的家長。我來解決。”


    袁禮疑惑的看著顧靜宜,一臉懷疑,“姐姐你有什麽辦法。”


    “以暴製暴,方得和平。”


    顧靜宜讓兩兄弟帶自己出府,去找朱望文。


    來到一個賭坊邊,袁禮指著說,“每逢休沐,朱望文基本都待在這裏,他的那群狐朋狗友也在。”


    袁禮又看看顧靜宜單薄的身姿,還是有些懷疑,“姐姐,不然我們回家吧。”


    “少廢話,你去把那個豬喊出來。”顧靜宜摩拳擦掌。


    袁禮向賭坊走去,心裏還想著。一會要是朱望文要動手,他就和弟弟一起拖住那些人,讓姐姐先跑。


    這時,一個圓滾滾的身影從賭坊走出,大肚子上麵一個圓腦袋。兩條冬瓜似的腿,長衫根本蓋不住。


    衣服緊繃在身體上,讓人十分擔心下一秒衣服會不會炸開。


    朱望文今日手氣不好,帶來的銀子都輸光了,因此攢著一肚子火。


    剛出門竟然看到一個熟悉的人,朱望文譏笑著開口,“呦,我說今天運氣怎麽這麽差,原來是你礙了爺的財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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