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後,周圍的人歇了自己配的心思。


    她們哪有上萬兩銀子來研究這個,就算有的人有,也舍不得花這麽多錢在這裏。


    比不上顧靜宜受聖上褒獎,賞賜的金銀珠寶可以揮霍。


    孫明珠無奈地說,“唉,我可沒那麽多錢做這個,看起來我是享受不到這個好東西了。”


    顧靜宜笑道,“無妨,我送你和薛夫人各一套。”


    孫明珠開心的問,“真的嗎,靜宜你太好了。”


    顧靜宜笑著,和孫明珠將話題轉到其他地方。


    聽到孫明珠得到這樣上萬兩的東西,周圍人羨慕極了。


    “靜宜,這是你的三色菊嗎,倒是很特別。”一個小姐走過來搭話。


    顧靜宜點頭。


    接著,又有人上前和顧靜宜攀談,她都一一回應,但是對於茶飲的事情卻不提了。


    有些事,越是談論的少反而越吸引人。


    最後。


    在花王評選中,在座的夫人小姐們紛紛投票。


    顧靜宜本是來湊熱鬧,沒想到憑著菊花竟然獲得了第三名,得到一個翡翠手鐲。


    之後。


    遞給顧靜宜的帖子多了起來,賞梅宴,踏雪宴,圍爐煮茶鬥詩會。


    各種各樣的,她隻少少的挑選幾個去了。


    並且關於茶飲的事提的更少了,反而使得更多人好奇。


    顧長思則是重複,跪院子,暈倒被送回。


    醒來後就繼續回去跪著,根本不把自己的身子當回事,仿佛下定決心要逼著顧靖放出秋姨娘。


    眼見顧靖對此頭疼的不已,包管家受顧靜宜恩惠,擔心侯爺最後會讓步,壞了大小姐籌謀。


    於是給顧靖出了個主意,那就是讓顧長思去遠方求學。


    顧靖一拍腿,趕緊聯係了千裏之外的學院。勢必要把顧長思這頭強驢送的遠遠的,讓他在外麵好好成長磨練一番。


    這次,顧長思又昏過去了。


    迷迷糊糊間,聽到有人嗤笑,“二少爺做這些都是白費功夫,秋姨娘頂多還有一年活頭,何苦為了一個必死之人傷了自己的身子。”


    顧長思渾身一驚,在醒來已經是在房中。


    他不知剛剛是夢還是現實,衝著門外喊,“來人,快來人。”


    小廝石頭聞聲趕緊跑進來,見到顧長思醒了,以為他還要去院子裏跪著,立馬勸道,


    “二少爺,別折騰了,你這雙腿再折騰就廢了。”


    “過來扶我,我不去院子裏,”顧長思說道。


    石頭鬆了口氣,拿出一個由虎子,“二少爺你腿傷著了,人有三急你不用起身去茅房,小的早就備了這個。”


    石頭拿著由虎子走過來,要伺候顧長思如廁。


    顧長思推開石頭,怒罵道。“老子不急。”


    “那二少爺你去哪?”石頭問道。


    “你把我扶起來,我要去看母親。”顧長思吩咐道。


    冬日的夜晚來得又冷又早,人呼出一口氣瞬間就化成白霧。


    寒冷黑暗的房間內,秋姨娘坐在床上,身上裹了一層又一層被子。


    劣質煤炭冒出的濃煙嗆得人嗓子疼,她不得不開窗戶。


    冷風鑽進來與炭火鬥爭,帶走煙霧也帶走溫度,房間裏隻比外麵好那麽一點點。


    秋姨娘臉色泛紅,像是感染了風寒。


    她身上的傷一直沒有醫治,現在這麽久時間過去。


    那些傷口像是留下了後遺症,現在隻要大口呼吸就會胸口痛。


    額頭上的傷口留下了一個疤,像是蜿蜒的蚯蚓,她整個人看起來多了幾分恐怖。


    秋姨娘整個人昏昏沉沉,神智模糊。


    迷迷糊糊中,她好像聽到有人在喊自己。


    “母親,母親。”


    一聲接一聲,這聲音好熟悉。


    秋姨娘漸漸回過神,可能是傷到腦袋,她覺得自己現在記憶有些遲鈍。


    用了好長時間才想起來是誰的聲音,是顧長思,她兒子。


    秋姨娘一下子掀開被子,趿拉著鞋子向外奔跑。


    院中落葉堆了一層,由枯黃變得發黑,腳踩上去有種哢擦沙沙的聲音。


    秋姨娘一路快跑,跑到原本大門的位置,現在隻有一個小洞口。


    “母親。”顧長思站在院外,身子倚在石頭身上,喊得聲音沙啞。


    突然,一張蒼老消瘦的臉猛地從洞口出現。


    顧長思嚇了一跳,不敢信秋姨娘竟然憔悴成這樣。


    “長思,你來了。”秋姨娘開心地說。


    “母親,兒子不孝,才來看你。”顧長思愧疚的說。


    “無事,你能來我就很開心了。”秋姨娘搖搖頭,斥責道,


    “你怎麽回來了,我記著不是剛去書院嗎?是不是又不好好讀書了。”


    顧長思搖搖頭,發現母親現在記憶似乎出現問題。他明明很早之前去了的書院,現在已經隔了幾個月。


    想到自己聽到的話,顧長思問,“母親,那些服侍你的人可有人欺負你。”


    秋姨娘搖搖頭,“沒有,院子裏隻有我一個人。每日有人送來飯菜,有葷有素,夥食上沒有苛待。”


    顧長思想,沒有人要害母親,吃食也正常,難道是自己聽錯了。


    “長思,這次鬥詩顧靜宜那個死丫頭害我成這樣,你去替我向侯爺求情,等我出來一定要給那死丫頭好看。”秋姨娘惡狠狠的說。


    “母親,我會求父親,你出來後不要再和她們鬥了,好好生活不好嗎。”顧長思哀求道。


    “顧靜宜那邊我會安排人教訓她一頓,往後咱們和她就算兩清。”


    “不可能,”秋姨娘大吼一聲,“我恨不得食其肉啖其血,你不要說那些窩囊話,你以後要做侯爺。”


    聞言,石頭臉色一變。壞了,聽見不該聽的了。


    顧長思還在勸她,“大哥是嫡長子,而且仁義寬厚。我願意做一輩子的弟弟。”


    “滾,你這個窩囊廢。”秋姨娘憤怒罵道。


    這時,遠處有一個小廝提著燈籠走過來。手中拎著紅木食盒,是來給秋姨娘送飯的。


    顧長思和石頭二人乘著月色而來,沒有提燈籠。


    小廝發現兩人後嚇了一跳,趕緊行禮,“二少爺安。”


    顧長思點頭,看向食盒。“這裏麵是裝著姨娘的晚飯嗎。”


    他想要看看這些人有沒有克扣秋姨娘的夥食。


    小廝應是。


    “打開給我看看。”顧長思命令道。


    “二少爺,天冷,打開後飯菜很快就會涼了。”小廝說道。


    見小廝猶豫,顧長思心中更加懷疑這裏麵有問題。


    “無妨,大不了我掏錢讓廚房再做一份。”顧長思命令道,


    “打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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