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王府。


    虎比朝天的柳庶側妃,重病不治,暴斃了!


    大皇子殿前失儀喜獲“西郡王”封號。


    大皇子一黨,睡一覺起來天塌啦!


    嫡長子居然能塌房,誰也沒想到。


    想轉投皇後養子吧!皇後都被禁足了。


    鳳印都被沒收了。


    文王,啥意思啊?


    大皇子一派,心涼了!四處打聽新年宮宴那天,發生了什麽?


    無奈!


    往日,太監們褲腰帶一樣鬆的嘴。


    這次閉的,比大理寺的牢門都嚴實。


    皇帝年紀大了,殺伐果斷已經變成了優柔寡斷。


    保住了皇家的臉麵和底褲。


    柳青兒踏上小轎,“碧桃,我們走。”


    碧桃躬身行禮:“小姐,碧桃是柳家的丫鬟,不能跟著小姐走。”


    “你…是你出賣的我?”柳青兒雙目赤紅。“賤婢,我打死你。”


    碧桃看一眼紫荊,堅定道:“碧…桃是柳家的丫鬟,隻忠於柳家。小姐已經不是柳家人,無權處置奴婢。”


    紫荊麵無表情的點點頭。


    柳青兒往身後看去,身後空空蕩蕩一駕馬車都沒有。“賤人,我的嫁妝呢?”


    對著紫荊吼道:“讓柳眠眠把我的嫁妝還給我。”


    紫荊麵無表情,平靜無波道:“柳侍妾已經不是柳家的小姐,自然不能用柳家的嫁妝。


    侍妾娘娘,請吧!老夫人讓我轉告柳侍妾,好自為之。”


    小轎走遠。


    紫荊對著碧桃道:“你回柳府吧!老夫人院子裏還缺一個打簾子的。”


    “是,多謝大小姐、多謝紫荊姐姐。”


    ……


    沈祁生病了,病的很重。


    臉色潮紅,身下的褥子被汗水浸透。


    四肢百骸都透著寒冷。


    “老大家的?把老三衣服拿出來,給他換換。”


    李招娣靠在門上不動,“娘,人都說男女授受不親,我雖然是老三的大嫂,也不能看他的身子把!


    再說!老三哪裏有幹淨的衣服了。”


    “芳芝沒洗嗎?”沈老太太說完就黑了臉。還有個鬼的芳芝啊!


    屍體都被她賣了。


    “你怎麽不給老三洗衣服?懶死你!”


    “娘,這大冷的天,你又不讓用熱水,俺咋洗衣服嘛,俺怕被凍死。”


    錢果兒有孕了,更用不得涼水。


    河水拔拔涼,又不讓用柴火燒熱水。


    誰都不想多洗一個人的衣裳。李招娣也不想,她來京城是享福的,不是當牛做馬的。


    “娘,我昨天晚上做夢,我頭上戴著老大的金釵,身上的衣裳料子閃閃發光。


    手上還戴著金鐲子,身後跟著四個丫鬟。四個啊!


    有給我搓背的、洗頭的還有給我剪指甲、捶腿的。


    你猜她們叫俺啥,叫俺大夫人啊!你和俺爹還有老二家的咱們住在一個大房子裏。


    還有一個大花園。


    花園裏還有假山,池塘。還有那個叫啥?泰山石的。


    朱紅色的大門,大門口還有兩個石獅子。”


    “還有呢?”沈老太太問道。


    李招娣歎息一聲,“哎…沒有了,俺就醒了。


    娘!那肯定是夢,夢裏還有芳芝那死丫頭呢!


    她在夢裏還叫俺大夫人呢!”


    沈老太太舔舔嘴唇,“行啦!別白日做夢了趕緊給老三熬藥去。


    沈棋,你個死丫頭過來看著你三叔。”


    “來啦!奶。”沈棋磨磨蹭蹭,雖然沈祁的屋裏炭火最足,可是芳芝住過啊!


    沈棋害怕鬼。


    “你個死丫頭,快點。”沈老太太一宿沒睡,眼珠子生疼。“你看著你三叔,奶去眯會兒。”


    沈老太太前腳剛走,沈棋就跑出了屋子。


    “眠眠…蜂蜜水!”


    “水。”


    沈祁又燒了起來,一個人躺在床上哼哼唧唧。“柳氏,讓管家給我拿兩萬兩銀子。”


    ……


    “聽說沈祁得風寒了?”趙母試探的問道。


    趙綿綿正在繡花,低低的“嗯。”了一聲。


    “綿綿,那芳芝可是你?聽說你給她拿了蜜餞。”


    “哎呀!”趙綿綿指間一顆圓滾滾的血珠。


    “哎!你怎麽這麽不小心。”趙母用帕子擦去血珠。“綿綿,咱們回老家吧!這沈祁心太狠了。


    一條人命說沒就沒了。恐怕他非良人啊!”


    趙綿綿搖搖頭,咬著唇道:“可是…祁哥哥救了我!如果沒有祁哥哥我可能就死在林子裏了。


    娘,祁哥哥對我是不一樣的。”


    趙母愁容滿麵。“哎!自從這次進京,娘總覺得沈祁有些陌生。


    那孩子雖有些讀書人的高傲,卻也還謙遜有禮。


    可是…


    變了。


    如今隻不過是京中一小官,官威卻濃。


    那芳芝好歹伺候過他一場,沈祁未免太過心狠。”


    “娘,芳芝是血崩而亡的,跟祁哥哥有什麽關係?


    沒有關係的。”仿佛是為了說服自己,趙綿綿還鄭重的點點頭。“芳芝是福薄,她的死跟祁哥哥沒關係。”


    “小妹…有位客人找沈大人。”趙山敲門道。


    “哎!我出去看看,娘我出去看看。”趙綿綿落荒而逃。


    前麵的鋪子裏。


    “這位老爺,您找人?”大正月的上門找人?趙綿綿有些疑問。


    錢老爺穿著金光閃閃,衣裳裏都摻著金線。


    手上戴著金扳指。


    渾身上下就兩個字,“有錢。”


    “這位姑娘,沈狀元可住這裏?”錢老爺掏出欠條。


    “錢某仰慕讀書人,尤其像沈大人這樣有狀元之才的讀書人。


    不知可否一見?”


    趙眠眠看見欠條嚇了一跳,一千多兩的欠條。


    “錢老爺,真是不巧!祁…沈狀元這兩日感染了風寒。


    如今臥病在床,恐怕不能見客。”


    錢老爺收起欠條,“哦!那錢某改日再來拜訪。”


    肥厚的手掌,拍了拍。


    趙家的幹果店,進來兩個小廝,手裏抱著補品和布匹。


    “這是錢某的一點小心意,請轉交給沈大人和他的家人。”


    趙綿綿眼前一亮,這些東西也得價值百兩銀子。


    “請姑娘轉交,錢某告辭。”富態的錢老爺轉身離開。


    趙山撩開簾子出來,一樣一樣翻著禮品。“難怪人人都想當官,燕窩、當歸、鹿茸、這錢老爺身份不一般啊!”


    趙綿綿麵露貪婪,“哥哥,我算是沈祁的家人嗎?”


    “當然。”趙山一笑,把禮品搬去趙家內院。


    “送去沈家,就被李招娣和錢果兒分了,還是留在趙家好了。”趙綿綿說服了自己。


    對著丫鬟道:“你去煮碗銀耳蓮子粥,我一會給祁哥哥送去。”


    “是,小姐。”


    “再煮碗燕窩粥,我要自己喝。”


    “是,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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