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圭捂著腫痛的臉,眼神中充滿怨毒,惡狠狠地瞪了秦俊一眼,腳步踉蹌著逃出了教室。


    教室裏的同學們麵麵相覷,氣氛瞬間變得凝重起來,有人開始憂心忡忡。


    “秦俊,這王圭要是真去告禦狀,你可怎麽辦?”


    李泰緊皺著眉頭,滿臉焦慮地說道。


    秦俊卻一臉無所謂的樣子,嘴角微微上揚,


    “我身正不怕影子斜,怕他作甚!”


    秦俊表麵風情雲淡,心中更是竊喜。


    盡管去告,最好皇帝一怒,再把自己從太學開除,這樣就不用上學了!


    正好符合自己的心意!


    沒過多久,王圭告禦狀的消息如同長了翅膀一般,在太學裏迅速傳開了。


    眾人對此議論紛紛,聲音此起彼伏。有的搖頭歎息,說秦俊這回肯定要倒黴了;


    也有的憤憤不平,直說王圭是自取其辱,明明是他自己有錯在先。


    而秦俊卻仿佛此事與自己毫無關係,依舊該吃吃該睡睡,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


    隻是李泰一直憂心忡忡,茶飯不思,時刻關注著事情的進展,一顆心始終懸著。


    終於,在一個下午時分,宮裏傳來了旨意,要秦俊進宮麵聖。


    秦俊深吸一口氣,仔細地整了整衣衫,然後昂首挺胸,邁著堅定的步伐走進了皇宮。


    太極宮裏,皇帝李淵高坐龍椅之上,神色威嚴,不怒自威。


    下方依次站著裴寂、蕭瑀、武士嬳等人,個個表情嚴肅。


    王圭則站在一旁,臉上還帶著未消的淤青,看上去狼狽不堪。


    “秦俊,你可知罪?”


    皇帝的聲音低沉而有力,猶如悶雷在殿內回響。


    秦俊不卑不亢地回道:


    “陛下,學生無罪。王圭誣陷學生抄襲,學生氣不過才動了手。”


    他的目光清澈而堅定,毫無畏懼之色。


    王圭急忙上前一步,急切地說道:


    “陛下,他在太學目無尊長,毆打師長,此等惡行,怎能饒恕!”


    他的聲音顫抖,試圖引起皇帝的同情。


    皇帝手撫下巴,沉思片刻,然後說道:


    “秦俊,你將當日之事細細說來,不得有半點隱瞞。”


    秦俊不卑不亢,聲音平穩而清晰地將事情始末一五一十地道來,沒有絲毫的慌亂。


    眾人聽後,李淵微微皺眉,目光中帶著幾分質疑,


    “你當真有如此詩才?”


    秦俊拱手行禮,神色恭敬地道:


    “陛下,學生不敢妄言。”


    “那你當場再作幾首詩來,讓朕與眾位愛卿品鑒品鑒。”


    李淵表情嚴肅,語氣中帶著一絲期待說道。


    秦俊略作思索,腦海中詩詞如泉湧,隨即開始吟誦。


    他清了清嗓子,目光堅定,聲音清朗而富有韻味地念道:


    “莫笑農家臘酒渾,豐年留客足雞豚。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簫鼓追隨春社近,衣冠簡樸古風存。從今若許閑乘月,拄杖無時夜叩門。”


    一首作罷,眾人皆沉浸在那優美的意境之中。


    秦俊緊接著又念道:


    “京口瓜洲一水間,鍾山隻隔數重山。春風又綠江南岸,明月何時照我還?”


    他的語調時而激昂,時而舒緩,將詩中的情感展現得淋漓盡致。


    “橫看成嶺側成峰,遠近高低各不同。不識廬山真麵目,隻緣身在此山中。”


    秦俊念得越發投入,仿佛自己已置身於廬山之中,感受著那奇妙的景象。


    “水光瀲灩晴方好,山色空蒙雨亦奇。欲把西湖比西子,淡妝濃抹總相宜。”


    優美的詞句從他口中流淌而出,猶如山間清泉,悅耳動聽。


    “荷盡已無擎雨蓋,菊殘猶有傲霜枝。一年好景君須記,最是橙黃橘綠時。”


    秦俊的聲音沉穩有力,讓眾人感受到了秋日的獨特韻味。


    “竹外桃花三兩枝,春江水暖鴨先知。蔞蒿滿地蘆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時。”


    他的吟誦充滿了生機與活力,仿佛春天的景象就在眼前。


    “黑雲翻墨未遮山,白雨跳珠亂入船。卷地風來忽吹散,望湖樓下水如天。”


    秦俊的聲音抑揚頓挫,將夏日暴雨的情景描繪得栩栩如生。


    “畢竟西湖六月中,風光不與四時同。接天蓮葉無窮碧,映日荷花別樣紅。”


    此時的秦俊,仿佛已與詩融為一體,讓在場之人都陶醉其中。


    “死去元知萬事空,但悲不見九州同。王師北定中原日,家祭無忘告乃翁。”


    這一首飽含深情,令眾人不禁動容。


    “僵臥孤村不自哀,尚思為國戍輪台。夜闌臥聽風吹雨,鐵馬冰河入夢來。”


    秦俊念完最後一首,已是額頭見汗,但神情依舊堅毅。


    詩畢,殿內一片寂靜,仿佛時間都停滯了。


    片刻後,裴寂率先打破沉默,他滿臉驚歎,捋著胡須不住地點頭,激動地說道:


    “此等才情,實乃罕見!


    每一首都如明珠璀璨,意境深遠,讓人回味無窮。


    老夫在朝多年,從未見過如此驚才絕豔之人!”


    蕭瑀也眼中放光,不住地讚歎:


    “妙哉,妙哉!


    這詞句之精妙,情感之真摯,實在是令人拍案叫絕!


    此等佳作,堪稱絕世珍品!”


    武士嬳同樣麵露驚色,雙手抱拳,語氣充滿敬佩:


    “當真令人震驚!


    如此才華橫溢,實乃我大唐之幸,社稷之福啊!”


    李淵先是一愣,隨即撫掌大笑起來,讚不絕口:


    “好!好一個秦俊!真詩仙也!


    這些詩每一首,都乃是傳世佳作!


    詩中景象如在眼前,情感充沛令人感同身受,實乃妙極妙極!”


    “這三字經更是蒙學經典!


    可以刊發天下,萬世功德也!”


    裴寂連忙開口再次建議道。


    “陛下,臣願意捐贈一萬本三字經,為天下蒙童!”


    秦俊見狀當即也上前一步,趁熱打鐵,借機推銷隨身超市裏的三字經。


    “準奏,愛卿大功德!”


    李淵龍聞言再次顏大悅,於是大手一揮,繼續說道,


    “秦俊晉太學大學士,


    太學蒙學教習,


    賞錢千貫,


    絲綢百匹,


    宮女十名


    ……”


    許久之後,眾人才恍然想起一旁垂頭喪氣、臉色發黑猶如鍋底的王圭。


    於是李淵麵色一沉,目光如電般看向王圭,冷冷地說道:


    “王圭,你可有話要說?”


    王圭嘴唇顫抖,支支吾吾了半天,卻連一句完整的話也說不出來,額頭上豆大的汗珠不斷滾落。


    皇帝見狀,臉上更顯怒色,怒喝道:


    “王圭,你身為太學先生,身負教導學子、評判優劣之責,卻不能公正評判學生,還冤枉好人,該當何罪!”


    李淵的聲音如雷霆般在殿內炸響,震得眾人心中一顫。


    王圭嚇得渾身發軟,“撲通”一聲連忙跪地求饒,聲音帶著哭腔:


    “陛下饒命,陛下饒命啊!”


    皇帝冷哼一聲,最終下旨道:


    “王圭罰俸一年,剝奪太學大學士,閉門思過一個月,好好反省己過!”


    回到家的王圭,猶如一頭發狂的野獸,氣得雙眼通紅,砸爛了屋裏所有能砸的物件。


    瓷器的破碎聲、桌椅的斷裂聲不絕於耳,可即便如此,他依然憤怒無比。


    “秦俊,我必殺汝!”


    王圭咬牙切齒地吼道,聲音中充滿了怨毒和仇恨。


    “來人,傳令楊文幹。”


    王圭喘著粗氣,麵目猙獰。


    “不能讓秦俊活著回到秦家莊!”


    他歇斯底裏地咆哮著,仿佛已經失去了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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