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遲晚已經有五日沒有上朝,皇帝都派人來慰問了一番作為太子的蕭曌不方便來看望她但還是送了份禮物以表關心。


    其餘人來探望池遲晚也都讓他們回去說是怕過了病氣。


    她的病來的又快又急,不過幾日她身體虛弱了不少除了白粥其餘東西稍微沾染葷腥都吃不進去。


    身子也瘦了一圈。


    這幾日梁子墨和呂福兒輪流來照顧她,其餘小郎君們想來露個麵都被打發走了。


    “將軍,太子殿下差人送了一株雪蓮”紫芙捧著金貴的檀木盒子進來時池遲晚正想要下床。


    今日是呂福兒伺候她但他去準備吃食了如今房內的下人們和池遲晚又隔著一道屏風,她本想站起來去喝口水。


    但杯子都還沒送到嘴邊腳就一軟直接往地上倒。


    紫芙一打開門恰好看到這一幕她急忙放下手中的盒子去把池遲晚扶起來語氣中也帶了些埋怨:“這些下人是怎麽做事的您想喝水都沒人伺候嗎?我定要狠狠教訓她們一番。”


    池遲晚靠著她忍著疼輕聲說:“算了”


    紫芙把池遲晚扶到床上給她蓋好被子。


    有眼力見的人已經把她之前放在地上來不及拿的雪蓮捧起來送到兩人眼前。


    “對了將軍,這是太子殿下送來的雪蓮說不定對您的病情有所改善。”


    池遲晚想笑一笑但平時的這樣一個小小的動作如今對她而言也有些累:“代我謝謝殿下了。”


    說完就感覺嗓子瘙癢猛烈的咳嗽起來她右手捂著嘴左手緊抓著胸口處的衣服好像能緩解一些痛苦一樣。


    自那日上朝完回來後睡了一覺第二日池遲晚就感覺自己胸口發悶渾身乏力。


    再後麵她病情越來越嚴重,宮裏的太醫來了也查不出病症隻說暫時性命無憂但想要解決卻是不太容易。


    她有想過自己是不是中了毒可她吃的飯菜都是經過她自己查驗過的,那日下朝後她硬是盯著廚子炒完菜又吃下去好一會才吃。


    她一直謹慎怎麽都沒有機會中毒啊。


    如今她變成這般模樣今日太醫又診斷說她短時間內都好不了,想殺她的人很有可能再次動手。


    這一次她就沒有之前那般好的身體可以避開了。


    “這些日子府內的守衛加強些”


    紫芙點頭應道:“我等一會就吩咐下去。”


    池遲晚欣慰的看著她:“好”


    紫芙走時呂福兒正好帶著他親手熬製的愛心白粥過來。


    池遲晚臉色一黑又馬上恢複正常。


    不說其他的呂福兒就是做粥都做的特別,她雖然身體虛弱但也不想被喂。


    伸出手接過碗開始一勺一勺緩慢的喝著。


    每一口都仿佛是她走上死亡的階梯,難吃死了!


    也不得不感慨呂福兒確實是奇材白粥裏還有些焦糊的黑點。


    打發走了呂福兒閑來無事池遲晚又躺下睡了。


    月黑風高夜,守衛的侍女們打了個哈欠感覺格外困頓。


    一陣涼風吹開了虛掩著的窗,池遲晚眉頭皺了皺身體蜷縮著往被子裏躲。


    一個人端著托盤輕輕推開門生怕驚擾了床上熟睡的人。


    屋內隻有一盞蠟燭燭火隨著人影經過帶起的風跳動閃爍。


    池遲晚有些不安眉頭一直緊皺沒有鬆開過。


    那人將托盤放在桌上然後走到池遲晚床邊蹲下靜靜等了一會。


    見池遲晚仍舊睡得安穩並沒有要醒過來的樣子她鬆了口氣。


    右手從左手衣袖拔出匕首帶著凜冽的殺意刺向床上的池遲晚。


    但預期的畫麵並沒有出現池遲晚不過是朝著另一邊一翻身就躲過了匕首。


    因為慣性匕首狠狠的刺進了褥子內劃開一個大口,暗紅色的床單被燭火照著仿佛就像是一道真實的傷口。


    那人並不戀戰發現池遲晚不似傳聞一般孱弱就急忙要跑。


    可卻沒想到一張被子甩過來籠罩住她,趁著這點子間隙池遲晚急忙上前踢倒桌子,桌上的燭火跳動的更加激烈隨著燭台一同掉到地上房間歸於一片黑暗。


    那人察覺不對用匕首劃開被子就想直接殺了池遲晚。


    她武功了得匕首上帶著森森寒意直朝著池遲晚到脖子割去。


    池遲晚沒有武器隻得慌忙躲避。


    見池遲晚要躲那人也反應極快當即收力轉換方向。


    躲藏在暗處的人聽到屋內的聲響和消失的火光右手呈掌下達命令。


    那人功夫高且常年有過訓練池遲晚的裹衣也被劃破了一些幸運的是都沒有刺到她身上造成傷口。


    兩人保持著距離,那人依舊舉著匕首但卻已經有些不專心。


    察覺到她想逃到意圖池遲晚當即繞到屏風處拿出在裏麵提前藏好的劍。


    那人此時徹底確定她是被池遲晚做局甕中捉鱉了,局勢反轉,步步緊逼的人變成了池遲晚。


    僵持的局麵被打破,那人知道想走就得搞定眼前的麻煩。她毫不留情的帶著破風的氣勢朝著池遲晚的麵門刺過來。


    池遲晚閃身到屏風後但那人等的就是這個時機,隻可惜還沒等她跳出窗池遲晚的劍已經勾住了她的衣裳。


    哪怕她馬上割開被扯住的布料池遲晚卻已經過來又逼迫她和自己纏鬥在一起。


    這場戰鬥最終還是池遲晚贏了。


    當門被從外推開全副武裝的人圍上來時她就知道今天逃不掉了。


    一群身著盔甲手持利劍的皇城兵衛湧上來用劍抵在她的脖子上,而在她們身後蕭曌穿著玄色的衣袍緩緩走出來居高臨下的盯著她。


    火光照亮了屋子的邊角蕭曌走到池遲晚的身邊停下兩人並肩站在一處此時的池遲晚哪還有先前孱弱的樣子。


    池遲晚用劍抬起那人的頭,兩人卻沒有多少驚訝。


    “紫芙,你背叛我”池遲晚收回劍同紫芙對視沒有失望沒有痛心隻有冷淡。


    她仿佛對她的背叛毫不在意就好像一隻花心的寵物投入了別人懷抱一樣。


    紫芙避開她的眼神對著蕭曌“要殺要剮隨意處置便是”


    蕭曌眼底閃過一絲趣味看向池遲晚。


    察覺她的眼神池遲晚隻能聳聳肩表示她也不明白紫芙對她的態度。


    “據我所知池將軍待你不薄你為何要殺她?”蕭曌替池遲晚問出了她心中所想。


    她雖然之前就懷疑紫芙了但想了很久都沒想出她殺她的理由。


    換位思考她怎麽著都算她的貴人吧。


    “嗬”紫芙冷哼了一聲轉過頭看向池遲晚。


    她清楚的從她眼底看到了恨意但又有一些糾結掙紮,池遲晚不明白等著她說下文。


    “永旭六年,你殺了我全家上下110口人若不是我恰好貪玩在莊子裏我也活不到現在為我家人報仇。”


    池遲晚一頭霧水,有這事?十一年前她去屠殺了紫芙全家?


    蕭曌卻是沉思了一會有些頭緒“你是況家的女兒?”


    池遲晚疑惑,這位太子殿下知道這件事?


    “殿下知曉這件事?”


    蕭曌點點頭“當時本宮雖還年幼但此事我也略有耳聞,隻不過我記得況家是被山匪滅的門怎麽會和將軍扯上關係?”


    池遲晚一臉無辜“我也不知道啊,十一年前我還鎮守在邊關的瑟城沒有回過京城。”


    “不可能!你騙人!”紫芙眼底的恨意更甚“你手臂上有一顆血痣是從況家逃出來的下人親眼看到的!”


    池遲晚更迷茫了,她撩開衣袖手臂上確實有一顆血痣,這連她自己平時都沒怎麽注意到。


    “許多人都知道我有這顆痣,又不是你親眼所見滅你家滿門的人身上有血痣,說不定是別人汙蔑我,我與你家無冤無仇何苦殺你全家?”


    “隻因為我舅舅和你親梅竹馬最後卻因家裏安排另嫁他人所以你懷恨在心!”


    這哪跟哪啊,池遲晚無語。


    “你舅舅家是哪的?”


    “東蕪城西貝鎮”


    池遲晚搜尋了下記憶,原身的家還真是東蕪城西貝鎮的。


    可她明確根本不認識一個姓況的男子。


    她正要說些什麽蕭曌抬腳向前了一步擋在池遲晚前麵,她明白這是她有話要說。


    “紫芙,你說你家下人告訴你是池將軍殺了你全家,可你家裏最重要的家主都沒能逃走怎麽會有一個下人能跑出去?”


    “那下人是我父親身邊的人我是認得他的,太子莫不是覺得隨便一個人說兩句話我都會信吧。”


    她有些諷刺的看著蕭曌。


    “可他為什麽能在看清凶手的麵貌特征後還能逃走?若是他機靈聽到聲響感覺不對就跑還有可能。你也上過戰場,你覺得能這麽近距離看到你的人哪怕他躲得再好再小心你都一點發覺不出來然後讓他逃掉嗎,更別說滅你全家不可能是一個人就能辦到的,難道一群人都發現不了?”


    這番話成功讓紫芙白了臉色。


    這些年她一直在對池遲晚的感激和恨意裏糾纏根本沒精力去想這些事情。


    如今蕭曌隻一點明她就明白自己被騙了。


    池遲晚也接過話頭“我家確實是在西貝鎮可我從來都不認識姓況的人家,這個姓恐是富貴人家,我家窮我母親死後我在十二歲的時候就跟著父親去了南螺鎮投奔外祖母,而之後過了兩年我就參軍去了邊關根本不認識你舅舅,我根本沒有機會能見到富貴人家的孩子更別提還交流。”


    紫芙渾身顫抖著眼眶猩紅強忍著淚水和憤怒。


    “而且你家那個下人應該是在你已經被池遲晚收下之後她在京城嶄露頭角後才出現的吧。”蕭曌一句話點明重點。


    池遲晚眉頭也跟著一鬆,看來是京城內的大人物想她死啊。


    回想了一圈,感覺還是蕭曌的各個姐妹最有嫌疑。


    畢竟若是同事就算殺了她短時間沒戰事也不會給她升官,簡直是虧本買賣。


    不過,若是有的話就不一定了。


    池遲晚和蕭曌兩人對眼視線撞在一起兩人都從對方眼底看到了同一個猜測。


    造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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