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溪在侯府的花園裏,腳步慢悠悠的,整個人像是失了魂兒。她那纖細的手把帕子擰巴得皺皺巴巴,眉頭緊緊擰著,都能夾死一隻蒼蠅。


    一雙眼睛裏全是憂愁,嘴裏還不停嘟囔著:“這可咋整啊?王爺進宮去了,也不知道會咋樣。”


    一旁的丫鬟翠兒趕忙湊過來,輕聲勸道:“夫人,您可別太愁啦,王爺福大命大,指定不會有事的。”


    雲溪聽了,扭頭瞅了翠兒一眼,又長長地歎了口氣:“唉,但願是這樣吧。”


    說著,她抬起頭看向天空,那日頭明晃晃地掛著,可她卻覺著渾身發冷。


    花園裏的花被風輕輕吹得晃來晃去,可她哪有心思瞧上一眼。雲溪就那麽呆呆地站著,身子一動不動,臉上的神情越發愁苦。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又慢慢挪開步子,腳下像灌了鉛似的。走著走著,還差點被石頭絆了一跤。


    翠兒在旁邊嚇得趕緊伸手扶住,嘴裏直說:“夫人,您小心著點。”雲溪也不吭聲,就這麽悶頭繼續走著。


    回到房間,雲溪坐在銅鏡前,鏡中的人兒麵色憔悴。她用手輕輕撫上自己的臉頰,“王爺若有個三長兩短,這侯府可就真的完了。”


    這時,門外傳來一陣腳步聲,


    雲溪心頭一緊,忙起身迎了出去。原來是管家福伯。


    福伯跑得氣喘籲籲,腦門子上都是汗,那汗珠子直往下淌,他也顧不上擦一把。


    福伯一臉焦急地說道:“夫人,外麵傳來消息,說皇子那邊又有了新的動作。”


    雲溪的臉色瞬間變得蒼白,就跟那紙似的,沒一點兒血色。她瞪大眼睛,急吼吼地問:“快說,是什麽?”


    福伯壓低聲音,聲音都打著顫兒:“聽說皇子在皇上麵前進讒言,汙蔑王爺通敵叛國。”


    “什麽?”雲溪身子晃了晃,腳下跟踩了棉花似的,險些站不穩。她緊緊抓住福伯的胳膊,咬著牙說:“這簡直是血口噴人。”


    雲溪在房間裏跟個沒頭蒼蠅似的來回走動,雙手不停地絞著帕子。那帕子都快被她絞爛了。


    她眉頭皺得能夾死一隻蚊子,嘴裏念叨著:“不行,我不能就這樣幹等著。”


    她猛地一跺腳,衝著門外喊道:“來人呐!”


    幾個心腹丫鬟和仆人趕緊跑了進來,一個個低著頭,大氣都不敢出。


    雲溪眼睛一瞪,提高了嗓門兒:“你們去打聽打聽,看看能不能找到對王爺有利的證據。”


    這幾個下人忙不迭地應著:“是,夫人。”然後一溜煙兒地跑了出去。


    雲溪在屋裏坐也不是,站也不是,那心就跟在油鍋裏煎著似的。她時不時走到門口,伸著脖子往外瞅,盼著那些下人能早點回來。


    到了傍晚,太陽都快落山了,出去打聽消息的人陸續回來,可一個個都耷拉著腦袋,跟霜打的茄子似的。


    雲溪著急地迎上去,連聲問道:“怎麽樣?打聽到啥了?”


    一個丫鬟怯生生地說:“夫人,沒……沒啥有用的消息。”


    雲溪的臉色更加難看了,嘴唇都被咬出了印子:“難道天真要亡我侯府?”


    夜裏,雲溪躺在床上翻來覆去難以入眠。她一會兒把被子扯過來,一會兒又踢到一邊。


    腦子裏全是王爺的事兒,那心就跟被貓抓了一樣。


    突然,她聽到外麵傳來一陣吵鬧聲,心中一驚,趕忙起身穿衣。她手忙腳亂的,扣子都係錯了好幾顆。


    打開房門,隻見幾個侍衛正押著一個小廝。


    雲溪問道:“這是怎麽回事?”


    侍衛回道:“夫人,這小廝鬼鬼祟祟的,腰彎得跟個蝦米似的,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一看就不是啥好東西。”


    雲溪走上前,雙手抱在胸前,眯起眼睛仔細打量了一番那小廝。隻見這小廝長得賊眉鼠眼,穿著一身破舊的粗布衣裳,頭發亂蓬蓬的像個雞窩。


    “說,是誰派你來的?”雲溪提高了嗓門兒,那聲音裏透著股威嚴。


    小廝低著頭,身子不停地哆嗦,兩條腿直打顫,支支吾吾不敢言語。


    雲溪眉頭緊皺,臉色一沉,厲聲道:“不說實話,就把你送去衙門。


    到了那兒,有你好受的!”


    小廝一聽這話,嚇得“撲通”一聲跪在地上,帶著哭腔顫抖著說道:“是,是皇子府上的人派我來的,想看看侯府的情況。”


    雲溪冷哼一聲,雙手叉腰,目光如炬:“回去告訴你們主子,侯府不會輕易被打倒。


    我們行得正坐得端,不怕他使那些下三濫的手段。”說罷,一揮手,讓人把這小廝帶走。


    小廝被帶走後,雲溪望著夜空,雙手合十,嘴裏默默祈禱:“王爺,你一定要平安歸來。


    不管遇到啥難處,我都在侯府等著你。”


    第二天一早,雲溪剛起身,就聽到外麵傳來一陣馬蹄聲。她心中一喜,鞋都沒穿好,就匆匆跑出去。


    頭發也隻是隨意地挽在腦後,幾縷發絲散落下來。


    卻發現來的不是王爺,而是王爺的貼身侍衛淩風。淩風一臉疲憊,頭發淩亂,臉上沾著塵土,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見到雲溪,連忙從馬上跳下來,抱拳說道:“夫人,王爺還被困在宮中,情況危急。”


    雲溪隻覺得腦袋“嗡”的一聲,眼前一黑,身子晃了晃,差點暈過去。


    淩風趕緊伸手扶住她。


    淩風接著說道:“夫人,您要撐住,我們得想辦法救王爺。”


    雲溪咬了咬嘴唇,深吸一口氣,定了定神,強打起精神,“淩風,你快說說,具體是什麽情況?”


    淩風說道:“皇上被皇子蒙蔽,對王爺產生了懷疑,現在王爺被軟禁在宮中。”


    雲溪一聽,那雙美目頓時瞪得溜圓,拳頭攥得緊緊的,骨節都泛出了白色,“這個可惡的皇子,我定不會讓他得逞。”


    雲溪轉身,風風火火地召集了侯府的眾人。她站在眾人麵前,神色焦急又堅定,“如今王爺身陷困境,我們不能坐以待斃。


    大家都想想辦法,如何才能救王爺出來。”


    眾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開始交頭接耳。


    一個滿臉胡子的大漢粗聲粗氣地說:“夫人,要不咱們直接殺進宮裏,把王爺搶出來!”


    旁邊一個瘦高個趕緊搖頭,“那可使不得,皇宮戒備森嚴,咱們這不是去送死嘛!”


    眾人七嘴八舌,卻始終沒有一個可行的辦法。


    雲溪心急如焚,在房間裏來來回回地走著,步子又急又快,像一陣風似的。


    突然,她猛地停下腳步,目光堅定地看向淩風,“淩風,你速速去聯絡王爺的舊部,看看能否得到他們的支持。”


    淩風一抱拳,“夫人放心,我這就去。”說完,轉身大步流星地走了。


    淩風領命而去,雲溪則繼續在侯府中等待消息。一天過去了,兩天過去了,依舊沒有王爺的消息。


    雲溪的擔憂越來越深,整個人也愈發憔悴。那原本紅潤的臉蛋變得蒼白,眼睛裏布滿了血絲。


    這日,雲溪正在房內呆呆地坐著,手裏拿著王爺送她的簪子,神情恍惚。


    翠兒慌裏慌張地匆匆跑進來,“夫人,不好了,外麵來了一群官兵,說是要搜查侯府。”


    雲溪猛地站起身,把簪子往桌上一扔,“他們又想幹什麽?”


    說著,雲溪帶著眾人快步來到府門口。隻見官兵們一個個橫眉立目,氣勢洶洶。


    帶隊的將領歪著腦袋,斜著眼睛說道:“奉皇子之命,再次搜查侯府。”


    雲溪怒目而視,上前一步,“你們已經搜過多次,還有完沒完?”


    將領冷笑一聲,“這可由不得你。”


    說完,大手一揮,“給我搜!”


    官兵們如狼似虎地衝進府中,把侯府翻了個底朝天,東西扔得到處都是。


    雲溪看著這混亂的場景,心中充滿了無奈和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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