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的鳳眼在曲真的身上停了幾下,落到了林無陸的身上。


    “師父在這做什麽?”


    師父?


    曲真顫巍巍扶著林無陸的手一頓,眼睛亮了起來。


    眼前的女子是宗門的人,那她是不是不用再走了?


    林無陸眼睛也是一亮:“狗子,你來啦?”


    狗子?


    曲真跟明媚女子齊齊僵住。


    曲真將女子上下看了一番,覺得女子的形象在自己的腦中崩塌了。


    感受到曲真的目光,江如水的臉一下就紅了,惱羞成怒:


    “師父!都說了別這樣叫我!”


    林無陸如釋重負:“狗子,你來了,我跟你師妹就不用徒步回宗門了。”


    江如水:……


    她氣急,索性也不管了,眼神傲慢地問


    “我不是給你靈石了嗎,怎麽就淪落到徒步的境地了?”


    “全拿來買酒了?”


    林無陸笑:“狗子怎的這般聰明?”


    這恭維的話,讓江如水神色舒緩了幾分。


    她下巴微抬,讓林無陸跟曲真一塊上了車。


    曲真從兩人的對話中,知道了這女子就是自己的同門師姐。


    隻是這師姐沒有與自己交流的意思。


    上了車之後便連眼神都沒落到自己這。


    曲真樂得清閑。


    她發現了件事。


    她這師姐是真的有靈石。


    靈獸車內寬敞明亮,擺放的東西處處透著奢靡。


    盤子上擺放的小小靈果,也價值上千靈石。


    她認得這種靈果。


    這種靈果哪怕是像天曦宗那樣的大宗門。


    每三月也給親傳弟子們提供兩個。


    還是重要長老以及宗主的親傳弟子才有。


    上輩子柳楚最喜歡吃的便是這種靈果。


    她表現得風輕雲淡,卻總是在善魂未婚夫將自己的靈果給善魂時。


    眼巴巴地看著善魂。


    有意無意地透露自己最近境界有所鬆動,需要這樣的靈果吸納靈氣。


    善魂便好脾氣地將靈果給了她。


    這樣的靈果卻隻是果盤中最不起眼的一個。


    “想吃就吃吧,隻會看著別把自己憋死。”


    曲真看向說話的人。


    江如水漫不經心玩著自己鮮紅的指甲,並沒有看向這邊。


    曲真莞爾一笑:“謝謝師姐。”


    她故意將聲音放軟,仿佛沒有聽出江如水話中的刺耳。


    真的毫不客氣地吃了幾個靈果。


    江如水詫異地挑挑眉,視線第一次落到她這個小師妹身上。


    她還以為這人會被她的語氣氣到,寧死不吃。


    離譜點的,站起來指著她大喊:


    “三十年河東,莫欺少年窮,你以為我會圖你的三瓜兩棗嗎?”


    她不是沒遇到過這種事。


    最後那個十分有傲骨的人被她丟下山,什麽都沒有給他。


    反倒是那人在山下挨了三天。


    屁顛屁顛地跑上山在她門前跪著求她,再給他次機會。


    所謂風骨,大多都抵不住外物的侵擾。


    她這個師妹卻更為聰明,省去前麵的沒必要的麵子。


    直接滑跪。


    曲真任由江如水打量。


    將靈果喂到唇邊時,靈果的靈氣劃過曲真剛才得來的珠子上。


    珠子亮了亮。


    曲真體內靈氣充盈,暖意席卷。


    她感知著靈氣在體內運行的軌跡。


    不知不覺,曲真周身靈氣集聚,微涼的風劃過。


    細碎的暖意滋補著她重啟世界之後,虧空的身體。


    一個時辰後,曲真睜開了眼。


    隻覺自己身心舒暢,耳朵更為敏銳。


    百米外,蟲子爬行葉子的細微聲音,也能傳入她的耳朵。


    上輩子偶爾在身軀中醒來,她對修仙耳濡目染。


    她嚐試學著她看到的人那樣修煉,效果似乎還不錯。


    可是明明,她的身體因為重啟大陸受損,靈氣吸納困難。


    修煉的可能都微乎其微才對。


    可她現在離煉氣初期隻差臨門一腳。


    五靈根,從前沒有任何基礎。


    隻花了半小時。


    江如水對修煉一竅不通,並不知道這意味著什麽。


    隻是慵懶勾唇,指尖一挑一拋間,將腰間一個玉牌扔給了曲真。


    “小師妹真勤奮啊,喏,這是見麵禮。”


    曲真接過來,翠綠色的玉牌入手極潤,品色不俗。


    她又聽江如水道:“沒什麽用處的玩意,隻不過值些錢。”


    說是這樣說,但是看她這個師姐的用度。


    隻怕不是值一些錢。


    曲真沒有扭捏地收下,然後真心實意地道謝。


    也就是拿到了玉牌的那刹那。


    她耳邊的一直毫無動靜,爬樹得到的珠子忽的發熱。


    並不燙,曲真卻感受到它對手中玉牌的渴望。


    曲真斂眉,按兵不動。


    ……


    靈獸車穩穩地停住。


    林無陸招呼著曲真下車。


    跟她介紹著宗門的情況:


    “我們宗門可能不比其他宗門大,但是在我們宗門絕對自由。”


    曲真還未應答。


    便聽江如水嗤笑一聲:


    “可不是自由嗎,算上你,我們宗門總共也就四個人。”


    林無陸尷尬地清咳了一聲。


    江如水又看向曲真曲真,眼神毫不在意:


    “不過呢,你也不用擔心,我們宗門還是有靠譜的人的,你等大師兄回來帶你。”


    “你若不喜歡我們宗門,現在走也行。”


    曲真搖頭輕笑:“既然已拜了師,哪有不喜歡的道理?”


    她簡直喜歡得很。


    這樣自由,她若是想做些什麽,很方便。


    林無陸有些不服氣:“我哪裏不靠譜了?”


    說罷,他又有些心虛地道:


    “不過跟惜朝比起來,確實還差點,說起來這小子去哪了?”


    江如水漫不經心地道:“我出門的時候就沒見到他,估計又是去給人看病吧。”


    兩人閑聊中,曲真打量著她的新宗門。


    跟少得可憐的宗門人數相比,宗門實在是大得有些不像話了。


    玉石鋪成的路。


    東海玄鐵築成的大門。


    以及各種透著:我有靈石,我很有靈石,的裝飾。


    曲真在心中暗暗驚歎。


    她的宗門,隨便翹個地磚,都夠一個宗門一年的花銷吧。


    注意到曲真的打量。


    柳無陸解釋道:


    “這是你二師姐花靈石重建的。”


    江如水抬了抬下巴:“就之前那個小破宗門模樣,怎麽配我住?”


    “也就如今還勉強配得上我的身份。”


    林無陸笑道:


    “你師姐是隱世家族的大小姐,她就這樣,你多相處相處就知道了。”


    不知道是聽到哪句話,江如水眼神一黯。


    隨即依舊一副趾高氣揚的模樣:


    “別了,一個病秧子,到時候讓我也病了你們可賠不起。”


    長年勞作與吃不飽帶來的瘦弱跟饑荒,沒有掩蓋曲真的一臉病態。


    並且曲真瘦小得可憐,好似風一吹就倒。


    握著手裏涼潤的玉牌,曲真隻是好脾氣的笑笑。


    緊接著,她看到江如水翻出,與她實在不相符的小袋子。


    從裏麵掏出好幾瓶丹藥丟了過來。


    曲真下意識接過,就聽到江如水道:


    “這些都是些補藥,有病無病都能吃,待會大師兄回來趕緊讓他給你看看。”


    “我宗門的人一副病懨懨的樣子,簡直丟我的臉!”


    曲真如今也算看清,她這個二師姐是個什麽脾性。


    人很驕縱,但是也不是什麽壞人。


    隻是她這樣,是上輩重啟世界的後遺症。


    治不好了。


    ……


    忘憂宗有很多山頭,她選了個山頭安置下來。


    四下無人。


    她將手中的玉牌靠近蠢蠢欲動的紅色耳墜珠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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