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完林小蘇的安排。


    周媚有點懵:“為啥我覺得有點……兒戲?”


    “你很在意過程的規範性?”


    “懂你的意思!相比較結果而言,過程的確並不重要。”周媚道:“但是,我警校的教官說過,不規範的過程,很容易產生嚴重的後果……你認不?”


    林小蘇回她一句:“賣保險的也說過,要成功先發瘋,頭腦簡單往前衝,你認不?”


    周媚橫他一眼,起身,歎息:“我大抵是瘋了,今天居然不聽教官的,聽賣保險的!”


    雖然發自內心的並不認同林小蘇的方案,但周媚還是有一個慣性認知的,跟他一塊兒辦案子,過程一般都比較兒戲、比較瘋狂。


    但是結果,總是出乎意料之外。


    再信他一回!


    大不了我回隊裏寫份檢查唄,多大點事……


    她走過前麵的一條鵝卵石鋪成的小道,後麵是幾間小木屋。


    小木屋,也是住宿的。


    一些城市裏來的人,不喜歡住樓房,喜歡接地氣,於是,春水山莊就設計了這樣的小木屋,供那些有些情趣的城裏人住。


    周媚走到一間小木屋門前,敲門。


    門打開,一個中年男人從門後探出腦袋,看到周媚身上的警察製服吃了一驚:“警官,有事嗎?”


    他說的是普通話,並非當地方言。


    周媚手一振,房門推開,走進房間,四下打量。


    “警官……”中年人在後麵叫:“你到底有什麽事情?”


    “查房!”周媚道:“把你的身份證拿出來。”


    “我一個人出來玩,一個人住宿,也查房?”中年人打開床邊的抽屜,拿出身份證……


    周媚拿起身份證看了一眼:“朱夕清,漢江省吳縣人……這是你真實身份?”


    中年人陪笑道:“警官說笑了,這上麵不是有照片嗎?怎麽會有假?”


    “那可不一定,打算到鳳城來殺人,製造個假證件才是合理的。”


    中年人眼睛睜大了,很吃驚……


    周媚似笑非笑:“你是不是想說,你沒有在塔山殺人?”


    中年人一彈而起:“我當然沒有,我怎麽可能……”


    “別激動!”周媚道:“我來告訴你幾件事情!其一,你大概並不知道塔山有‘天眼係統’,你變身殺人的場景,看似天知地知,其實,已在鳳城警方掌控之中!”


    中年人眼睛突然變了,無比的沉靜。


    周媚盯著這雙眼睛道:“其二,你想將我們的視線引入那座石塔,並沒有成功,你從洞壁頂上爬出去,後麵的每一步軌跡,都在我們掌控之中,包括你在溪水中恢複人形,包括你踩斷的荊棘,也包括你在田間古樹樹洞裏穿鞋……”


    突然,室內寒光泛起!


    周媚咽喉前突然出現了一隻利爪!


    利爪如三把匕首,劃向她的咽喉!


    這個中年人眼睛也突然完全改變,變成了野獸般的眼睛……


    這一切,都在一瞬間。


    如果周媚隻是一個普通女人,她或許什麽都沒有感覺到就會被利刃劃過咽喉……


    可是她不是,她是警察!


    凶險的案件她經曆不是一回兩回,而且在說這話的時候,她也高度戒備。


    她雖然有戒備,但這突然啟動的殺戮,還是讓她沒有任何反應的機會。


    她的手來不及拔出腰間的槍。


    她的眼睛甚至跟不上這利爪的移動。


    她的身體無法避開。


    也許唯一能有所反應的就是內心思緒……


    這一瞬間,所有的思緒濃縮成一個字:死!


    如果還可以就死這個字眼展開一點點的話,或許是一句感慨:姓林的小混蛋,你真坑死我了……


    就在利爪離周媚頸部不過三寸的時候,突然,喀地一聲輕響!


    三根利爪同時斬斷!


    中年人隻覺得房間裏憑空多了一人,他的反應速度快到極致,陡然後退,到了後麵窗戶邊,身形一起,玻璃粉碎,後麵是塔山,保持著原生態。


    隻要衝出窗戶,他就進了大山。


    此刻,他要做的就是逃。


    因為來人一匕首斬斷了他的三根利爪,戰力非同小可,而眼前,絕對不是跟高手對拚的時候……


    就在他即將衝出窗戶的瞬間。


    轟!


    一隻手重重落在他的頸部,中年人一頭栽倒,就此昏迷。


    周媚朝後一退,眼看就要撞上後麵的門,一隻手伸將過來,抓住了她。


    周媚心頭怦怦亂跳,抬頭就看到了林小蘇的臉。


    “別怕!”林小蘇道:“既然打算讓你來釣這條魚,我自然會在旁邊盯著,總也不能讓這魚兒將你吞了。”


    周媚心中流過無盡的感慨:“你知道他會殺人滅口?”


    “這間房子的選擇很有玄機,窗戶沒有鐵欄杆,後麵就是茫茫大山,選擇這種並不適合住宿的房子住宿,意味著隻要底牌一掀,他必定會殺人而逃亡。”


    春水山莊住房很多,住宿的客人卻並不多。


    正如林小蘇所說的,這小木屋其實並不適合住宿,適合什麽呢?唯一適合的大概是情調,如果跟情人出來,住這房子還有幾分邏輯性,一個人出門旅遊,連伴侶都沒有,講情調?


    那麽,他選擇這房子,唯一的解釋就是:看中了這房子背靠大山的便利性,一旦東窗事發,他能隨時逃入大山。


    像他這種可以隨時變身的異種基因人,進入大山,就是如魚入海,想抓他比登天都難。


    周媚一個電話打給張大隊。


    張大隊跟著那個李處,已經跟著江城第一神探何江,順著那條小溪已經到了塔山湖,正在安排警力在湖邊摸排呢。


    突然接到周媚的電話,張大隊一跳而起:“抓著了真凶?”


    唰地一聲,所有人的目光同時投了過來。


    “好,我馬上到!”張大隊電話一關,轉向李處:“李處,林小蘇和周媚,已經抓著了真凶!”


    李處眼睛睜得老大:“就是我們找的這個?”


    “是!”張大隊手一揮:“走,春水山莊!”


    警車呼嘯而去,大約五分鍾之後到達春水山莊……


    張大隊將李處長甩出了老遠,幾步就到了林小蘇和周媚麵前,一雙厲目牢牢鎖定軟倒在牆角的那個中年人。


    腳步聲響起,李處和何江並肩出現在房門口。


    李處臉上有強烈的質疑:“能確定此人就是真凶?”


    林小蘇手一抬,指著地上的三根如同指甲一般的東西:“這是此人變身狀態下的利爪,被我一匕首給切下來了,如果檢查得夠仔細的話,上麵應該還有被害人的基因殘留……對了,還有他變身的影像資料,我錄了下來,傳給張隊了。”


    所有人的目光一齊投向地麵,又轉向那個昏迷的中年人……


    中年人昏迷後,不是變身狀態,看不出任何端倪,但是,他的右手上,少了三截指甲。


    正如林小蘇所言,要檢測是有辦法的。


    這地上的指甲,可以跟他本人作比對。


    如果這三根指甲真是殺害那個本地居民的凶器,哪怕清洗過,也肯定還會有微量的基因殘留,通過高精檢測儀器,也是可以檢測出來的。


    如果這檢測還需要時間,看錄像是不需要時間的,錄像在張隊手機上現場播放,何江臉色風雲變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那個對林小蘇一直不感冒的李處,臉上也有了一絲淡紅色,說這是羞愧估計他也不接受,姑且假定這是“興奮”好了……


    錄像看完。


    張大隊眼睛大亮,抓住這個中年人,提出了房間,這中年人體重至少也有一百三四十斤,但張大隊單手拎著,如同抓著一隻小雞仔,這大概是他首次真正意義上在眾位同行麵前露了一小手……


    兩名警察跟進,打掃現場。


    林小蘇跟周媚出了房間,走出春水山莊的時候,他似乎有第六感,回頭就看到了一雙眼睛。


    何江。


    何江的眼神無比複雜……


    林小蘇向他笑一笑,轉身而去,從這裏過去,繞過塔山半山腰,就到了清元寺門前,那裏,是周媚停車的地方。


    周媚打開車門,林小蘇坐上了副駕:“怎麽看你悶悶不樂的?還在怪我拿你當誘餌?”


    “怎麽可能?我是那種人嗎?這個誘餌本身就該我當,隻有我一個人出現在房間,他才窺得見殺人逃命的希望,也才會鋌而走險,如果你跟我同行,他興許就不會冒險了,而他不冒險變身,想取得他的罪證,就難了。”


    林小蘇讚道:“你看問題是越來越通透了……那麽問題來了,既然這個心結不是結,那你還悶悶不樂?”


    “我是有點鬱悶,我覺得我太普通了,張大隊現在也是基因高手,連那個小孫都成高手了,以後我怎麽混啊?”


    “你可以靠臉吃飯……”


    “你滾!”周媚直接打斷,眼珠輕輕一轉:“哎,商量個事怎麽樣?”


    “什麽?”


    “將你在周溪身上做的事兒,在我身上做一遍……”


    林小蘇怔怔地看著她:“上次你不是內心已經判定,我大白天的跟她搞不成名堂的,讓她餘韻悠悠嗎?你不是覺得身上穿著警服,不罰我三千過不了心頭那道坎嗎?現在知道冤枉我了?”


    “本來我是打死都不信你的鬼話的,但周溪偏偏就練成了回春功……”周媚橫他一眼:“別忘了,上次你自己主動說的,要幫我練練。”


    “我記得你當時拒絕了!”


    “我什麽時候拒絕過?我隻是說,你別在我身上用不要臉的手段,我幫你保密!”周媚道:“我兌現了我的諾言,我就沒跟苗若蘭說過你那醜事,你也得兌現你的諾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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