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懷德指揮了一番,食堂恢複了秩序。


    搞衛生的阿姨們把一片狼藉的窗口打掃幹淨。


    受傷的徒弟們傷得並不嚴重就沒去醫務室,又回到了後廚的崗位。


    而傻柱作為典型,讓李主任給釘在了打菜的窗口,不許離開。


    本來還想罵幾句,但想到這些群眾和李懷德都在場,傻柱也隻能強行忍下來。


    畢竟自己犯了事已經被李懷德抓了個正著,如此也不好再狡辯。


    時間確實沒拿捏得好,應該速戰速決的。


    本來想的是很快解決,然後掩蓋掉,但沒想到陳鋒居然擋住了,還是個練家子?


    叫了6個人都沒打過去,簡直丟人。


    不行,這次沒有指揮好,下次一定要...


    傻柱越想越憋屈,不過眼下隻能先保住工作,陳鋒那邊以後再從長計議!


    他不像許大茂,確實有點紮手。


    李懷德還在窗口外的旁邊盯著,


    傻柱隻能乖乖的把陳鋒和後麵幾個同誌的早點的分量給一一打足。


    不過這些家夥還挺會挑時候,


    平常為了省錢,這些人有的隻會要兩個窩頭,有的甚至連湯都不打,


    此刻輪到白拿,卻個個都要白麵饅頭,而且是兩個,弄得傻柱心裏直滴血。


    現在李主任抓到辮子,他罵都不敢罵兩句,平常哪有這種事...


    陳鋒打完饅頭和湯,心情滿意的朝不遠處的座位走去。


    許大茂一副膜拜的樣子跟在後麵。


    不過此時的他還在心事重重,看著飯盒裏兩個半大的饅頭心有不悅。


    於是他朝陳鋒說道:


    “陳兄,你找個位子先吃著,我也去傻柱那換個大饅頭,”


    “馬上就回來!”


    陳鋒用饅頭浸了一下飯盒裏的湯汁,咬了一口笑道:


    “哦,那你去吧。”


    “你的饅頭確實挺小的,是該討回來。”


    隨即,許大茂就點頭哈腰的往傻柱打菜的那個窗口跑去。


    剛剛許大茂一直都默不作聲,冷靜的旁觀,


    像平常在院裏,他早就狗仗人勢的七嘴八舌了。


    而這一切,是從剛剛李主任進來之後才發生的變化。


    在李主任來之前他還是一副大爺模樣,就差往傻柱身上吐口水了。


    然而李懷德過來後,他就趕緊夾住尾巴不聲不響,一副低調和諂媚的模樣。


    畢竟在廠裏混出了經驗,


    在他看來,領導都不喜過度優秀和張揚的人。


    夾著尾巴像條狗,反而能長久獲得他們的信任,降低警惕,


    平常拍拍馬屁關係也容易拉得近。


    這算是他的一個常規操作,領導麵前必須夾著尾巴做人,


    所以剛剛他一直沒吭聲。


    對於李主任偏袒陳鋒一事,他自然不以為意,


    想要長久存活,還得是拍馬屁管用,當然,得在合適的場合。


    許大茂走到窗口邊,謹慎的湊到李主任站著的位置旁邊,一副討好的模樣道:


    “李主任你還沒吃吧,我請你呀,給你打兩個饅頭。”


    李懷德一看是許大茂,眉頭緩了一下,驚訝道:


    “這也讓你知道了?不錯啊許大茂,你有心!”


    “早飯就不用你請了,我剛讓劉嵐給我留了一份。”


    “怎麽,找我有事?”


    到底還是李主任,許大茂放什麽屁都一清二楚,也是一種長久的直覺和經驗。


    許大茂點點頭,然後把手裏的飯盒遞到李主任麵前:


    “李主任,你看我這兩個饅頭,傻柱給打的。”


    “同樣的飯票和糧票,他卻隻有一個饅頭的分量,您給評評理。”


    “這分明就是一個饅頭切成的兩半,他做兩個饅頭給我!”


    李懷德點頭,果然是有事,不過問題不大,於是裝模作樣道:


    “他太不像話了,你這碗也可以重新打。”


    “何雨柱,把許大茂這兩個饅頭給重新換了。”


    隨即許大茂一臉陰笑的插進窗口,把飯盒遞了進去。


    他悄悄對著傻柱輕微的吹起口哨,一陣擠眉弄眼,


    傻柱一看,怒得用勺子指過去:“找死是吧,下了班別跑,揍不死你。”


    聽到此話,李主任當即湊過去喝道:


    “幹什麽,讓你換個兩個饅頭就換,不想幹了是吧。“


    傻柱當即被摁了回去。


    隨後許大茂拿著兩個大白饅頭和大半碗的湯,滿意的走了。


    此時的傻柱,實在是被憋的有些喘不過氣,


    這人一不得勢的時候,連個狗都要過來咬兩口...


    不過為了緩解這種壓抑,他還是強行表現出一種無所謂的態度,


    避免這幫狗故意過來惡心人,讓自己繼續憤怒...


    ......


    吃過早飯,陳鋒騎著自行車出了廠。


    特務的事情這些天一直沒理會,正好今天有這個時間,那就去一趟菜市口。


    那天舉報的那個特務也不知道抓到沒,


    單後續的反應還是很強烈的,一路上到處充斥著緊張的氛圍,


    一些可疑的地方戒了嚴,巡邏的隊伍多了起來,


    每路過一個街道,都能看到幾個穿警服的人在盤問。


    特務們此時估計都躲了起來,沒空出來作案。


    也不知道那個墳地被盜的事情現在被發現沒,但看眼下的情況應該是沒有。


    當時進去的時候棺材上都裹著一層灰,那些僅有的手印應該就是張大錘他們留下的。


    這樣推斷的話,那個隱蔽點很可能隻是個處於靜默狀態的武器庫。


    那天張大錘剛組裝完一批武器搬進去,應該也不會馬上又跑過去,


    畢竟光一個來回都四五十公裏,加上最近戒嚴,就更不可能去了。


    那麽被盜的事情,特務們應該是不知道的。


    陳鋒抵達菜市口,像上次一樣穿過幾個僻靜荒涼的胡同,


    終於找到了那張熟悉的院門,裏麵便是張大錘的老字號張氏鐵匠鋪。


    從外麵聽,又是熟悉的叮叮當當的敲打聲。


    這特務還挺淡定的,現在到處戒嚴,他居然還能跟沒事人一樣在裏麵敲打鐵器。


    應該是被附近百姓們給充分信任,畢竟老字號,做鐵器的口碑又好,沒人懷疑。


    不過,今天就是揭發他的時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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