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性林州完全想不起以前的事,徐盈盈又開始為林嫂擔心,萬一林州的第二人格出現呢?她幾次想告訴林幻,又覺得林幻現在的情況比較複雜,好像……


    算了,就這樣吧……


    這些話她自然不會和女兒們說的那麽清楚,隻是說她一直都知道林嫂和吳川舒的關係,也知道孩子們是他的兒子。


    即便就這一點信息,吳念真和方子媛也被震驚的無以複加。


    不說誰又知道徐盈盈那麽能隱忍,尤其她年輕時能做出火速火化生父,拋棄親妹妹,變賣如日中天的徐氏,帶著瘋媽遠走異國他鄉的事。


    真的……很難對的上號!


    ……


    方子媛感覺這段時間沒幹別的,光折騰家裏這點事,她已經很久沒去學校找教授了。


    其實她是一個從骨子裏非常畏懼老師的人,這也和她小時候遇到過那種踩地捧高的老師有關。


    不過這也導致她養成一個良好的學習習慣,那就是自學!


    不過研究生自然和本科不同,需要大量學術學科的論據論證來寫論文。


    現在已經接近研三,她是文史類學科,論文雖然一直斷斷續續的在寫,但是有很多資料並不是單單從書上就能了解的,於是她撥通了久違的導師電話。


    方子媛:孟教授您好,我是您帶的學生方子媛,很抱歉這麽久沒有和您聯絡,現在接近研三,我想了解一下論文的要點。


    孟教授:方子媛?我看一下……哦,你是上一屆的研究生,你不打電話,我都忘了還有你這麽個人。


    方子媛:……真的很抱歉。


    孟教授:沒什麽,這個學科很多人都是混文憑的,你不是第一個,也不是最後一個。


    孟教授的話讓方子媛有一種想往地縫裏鑽的念頭,文人罵人不吐髒字,卻能讓人羞愧至極。


    方子媛整理了一下心態,極為虔誠的說道:孟教授,您的話讓我無地自容。找什麽理由都是我在為自己辯解,實屬沒有意義。現在家事處理好了,我想盡可能的趕上咱們的進度。另外入學伊始,您安排的課題方向,我一直在抽空學習,並整理入論文。不知道您是否能給我這個不成器的學生一個悔過的機會。


    孟教授明顯對方子媛的態度非常滿意,他對這個一年多以前隻見過一麵的漂亮女學生印象深刻,他也記得她當時懷孕了。


    他覺得這也不是什麽不可原諒的理由,起碼她現在還記得自己有個學位還沒結束。


    孟教授:別說那麽多了,今天我還沒有回國,周五下午你來學校吧,記得帶上你說的論文。


    方子媛如釋重負:好的,非常感謝您給我的機會,周五我會如約到學校找您。再次感謝您,現在我不打擾您了,周五見。


    放下電話,方子媛深深地喘了口氣,卻聽見嗤嗤的笑聲,回頭一看,趙萌正看著她和李莉說什麽。


    方子媛:蛐蛐我什麽呢?


    趙萌更是笑個不停,李莉把椅子轉過來:她說第一次看到你這樣,真的是個乖乖女,好學生。


    方子媛走過去推了趙萌一把,擠在她們中間坐下,又喘了口大氣:怎麽辦呢?確實是我不對,總要想辦法在教授那裏彌補一下形象,不然怎麽畢業?


    趙萌:看樣子教授挺好說話的,你是哪個教授?


    作為同是江大研究生畢業的趙萌對這個問題還是很有興趣的。


    方子媛:我就知道姓孟,名字不記得了。


    趙萌:啊?你這麽沒記性的?


    方子媛:算了,周五過去我再跟人家道個歉,詳細詢問下吧。


    趙萌:你的報考和錄取郵件不都有?


    方子媛:一年多了,幾千封郵件,懶得翻了。已經印象不好了,也不差這一點。


    趙萌想想也對,聳聳肩:這倒也是,反正你也是文史類的,畢業不難,教授管的也不嚴。話說你一個做設計的去學文史,很難讓人不認為你是為了混文憑。


    方子媛:唉,我能一次性考上就不錯了,雖然不是自己心儀的專業,但是起碼沒出江大,也算運氣了。


    趙萌點點頭:也對,不過我不記得學校有姓孟的教授。


    方子媛想了想,努力回憶和孟教授為數不多的幾次碰麵:好像很年輕。


    趙萌:那大概是新來的吧,祝你好運了。


    方子媛再次喘了口大氣,手心裏竟然都是汗,心裏罵了自己一句沒出息,搖搖頭站起來,抖擻精神回自己的工位繼續做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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