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南的德勝修理廠坐落在一條僻靜的街道上,周圍是高矮不一的居民樓,房屋的外牆被歲月染上了一層斑駁的痕跡。


    修理廠的規模不算大,隻有一間寬敞的廠房和一個堆放著各種汽車零件的院子,但收拾得還算整齊,各種工具和零件擺放得井井有條。此時正值中午,陽光炙熱,柏正三人頂著烈日,快步走進修理廠,汗水已經浸濕了他們的衣裳。


    剛一踏進修理廠的大門,一股濃重的機油味就撲鼻而來,混合著金屬碰撞的叮當聲,仿佛奏響了一曲獨特的交響樂。


    修理廠內,幾名維修工正圍坐在一張油膩膩的桌子旁,享受著難得的午休時光。他們一邊大口扒拉著盒飯,一邊談笑風生,聊著家長裏短,修理廠裏的事情,偶爾爆發出幾聲爽朗的笑聲,絲毫沒有注意到柏正三人的到來。柏正環顧四周,目光快速掃視著修理廠的環境,試圖從淩亂中尋找一絲與案件相關的線索。他深吸一口氣,壓抑住內心的焦急,徑直走向那群維修工,臉上帶著一抹難以掩飾的焦急。


    「幾位,要修車還是保養啊?」其中一個年紀稍長的維修工放下手中的筷子,抬頭問道。他身材微胖,穿著沾滿油汙的藍色工裝,黝黑的臉上帶著職業性的微笑,眼神卻帶著幾分審視,上下打量著柏正三人。


    「你好,我們是刑警隊的,想跟你們打聽點事。」柏正邊說邊從口袋裏掏出警官證,在幾人麵前晃了晃。「不用緊張,我們隻是例行詢問。」


    幾個維修工麵麵相覷,原本輕鬆的氛圍頓時凝固,臉上的笑容也漸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疑惑和警惕。他們紛紛放下手中的碗筷,紛紛轉頭看向柏正,眼神中充滿了疑問。


    「各位,別緊張,我們隻是想了解一些情況。」柏正看出維修工的緊張,便放緩了語氣,盡量讓自己顯得和藹可親一些,「我們正在調查一起案件,想問問十六年前誰在這兒工作?」


    「十六年前的事,那可就太久了,那時候我們都還沒來這兒呢。」那個年長的維修工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無奈,「那時候老板還是個毛頭小子,跟著他爸學徒呢。」


    柏正眉頭微蹙,十六年前的事情,對現在的這些維修工來說確實太過久遠了。「那你們老板在嗎?我想問問他。」柏正追問道,語氣中透著一絲焦急。


    「老板啊,他今天早上出門了,說是去城北的汽配城進貨,說是要趕在下午之前回來。」年長的維修工抓了抓頭皮,語氣中帶著一絲抱歉,「您也知道,這年頭生意不好做,老板他為了能多掙點錢,每天都起早貪黑,一刻都不得閑。」他頓了頓,看了一眼柏正焦急的神情,接著說道,「您要是有什麽急事,我可以給他打個電話,看他現在在哪,要不您看這樣行嗎,您先到我們休息室坐一會兒,喝杯茶,我這就給老板打電話,看看他什麽時候能回來?」


    柏正說道:「麻煩你聯係一下。」


    年長的維修工應了一聲,放下碗筷,起身走進修理廠深處的一間小屋。不一會兒,小屋裏就傳來了維修工粗獷的說話聲。柏正三人耐心地等待著,希望能從老板那裏得到一些有價值的線索。


    「老板說他下午兩點左右回來,您看您是……」維修工還沒說完,就被柏正打斷了。


    「沒事,我們就在這兒等他。」 柏正說道。


    「行,那幾位稍等一會兒,我去給你們倒杯茶。」年長的維修工說著,便轉身進了小屋,不一會兒,他端著三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走了出來,「幾位警官,喝杯茶,解解渴。」


    過了一會,柏正看著手表,眼看快到兩點了,老板還沒回來,心裏不免有些焦躁。


    年長的維修工聽到柏正的話,點了點頭,表示明白,隨後便放下手中的碗筷,發出「砰」的一聲,在有些安靜的修理廠裏顯得格外清晰。


    他抹了抹嘴,轉身走進修理廠深處的一間小屋。小屋的門半掩著,從外麵可以看到裏麵隻有一張桌子和幾把椅子,牆上掛著一張泛黃的日曆。


    不一會兒,小屋裏就傳來了維修工粗獷的說話聲,夾雜著手機信號不好的電流聲,柏正三人豎起耳朵,試圖聽清裏麵的對話,但是除了維修工斷斷續續的聲音,什麽也聽不到。


    柏正焦急地來回踱步,他不時地看看手表,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他恨不得現在就衝進去,從維修工手裏搶過電話,親自跟老板對話。小李和老張也沉默地坐著。


    「老板說他下午兩點左右回來,您看您是……」維修工推開門,還沒說完,就被柏正打斷了。


    「沒事,我們就在這兒等他。」 柏正斬釘截鐵地說道,語氣中透露著一絲不容置疑。


    「行,那幾位稍等一會兒,我去給你們倒杯茶。」年長的維修工說著,便轉身進了小屋,不一會兒,他端著三杯熱氣騰騰的茶水走了出來,「幾位警官,喝杯茶,解解渴。」


    柏正接過茶杯,道了聲謝,茶水很燙,他卻沒有喝,隻是握在手裏,希望能從茶水的溫度中汲取一絲溫暖,來抵禦內心的焦躁。過了一會,柏正看著手表,眼看快到兩點了,老板還沒回來,心裏不免有些焦躁。


    牆上的老式掛鍾發出「滴答滴答」的聲響,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柏正內心的焦躁不安隨著時鍾的滴答聲不斷放大。他來回踱步,皮鞋與水泥地麵碰撞發出清脆的響聲,仿佛在敲擊著他的心髒。小李和老張也感受到了氣氛的凝重,他們默默地喝著茶,目光卻始終沒有離開柏正,仿佛在等待著他的下一步指示。


    修理廠的大門敞開著,外麵的陽光透過門框斜射進來,在地上投下一片明亮的光斑。柏正走到門口,焦急地向外張望著,期盼著能看到修理廠老板的車。突然,遠處傳來一陣熟悉的發動機轟鳴聲,一輛灰撲撲的麵包車緩緩駛入修理廠,在柏正等人期盼的目光中緩緩停下。


    這輛麵包車像是久經風霜的戰士,車身布滿了歲月的痕跡,車漆斑駁脫落,露出了下麵鏽跡斑斑的鐵皮。車頭的大燈像是疲憊的雙眼,透著一絲渾濁的光芒。


    車門吱呀一聲打開,一個身材矮胖的男人從車上跳了下來。他就是修理廠的老板,白強。白強個頭不高,皮膚黝黑粗糙,像是常年在烈日下暴曬的結果。他穿著一件沾滿油汙的工作服,衣服上的油漬已經變成了黑褐色,仿佛在訴說著他多年來辛苦勞作的經曆。


    白強下車後,習慣性地用手背抹了一把額頭上的汗水,汗水在他的額頭上留下了一道道黑色的印記。他走到柏正麵前,用濃重的方言問道:「幾位警官,找我啥事啊?」


    柏正連忙放下手中的茶杯,站起身來,說道:「老板,我們想向您了解一些情況。十六年前,您還記得有一輛紅色的轎車來您這裏保養修理過嗎?車牌是江a……..」


    白強聽到柏正的話,眉頭微微皺起,他用粗糙的手指撓了撓亂糟糟的頭發,似乎在努力回憶著什麽。「十六年前?那可是好久以前的事了,記不太清了。我這店開了二十多年,每天來來往往那麽多車,哪能每輛都記得住啊?」


    白強停頓了一下,接著說道:「警官,您也知道,這做生意嘛,圖的就是個財路,咱們這小本生意,來來往往的車太多了,十六年前的事兒,我還真記不清了。不過您放心,我這人別的優點沒有,就是樂於助人!您要真想知道,我得翻翻老賬本,說不定能找到。」


    「那麻煩你了,老板。」柏正說道,語氣中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急切。


    白強轉身進了屋,留給柏正一個有些佝僂的背影。屋內光線昏暗,柏正看不真切,隻能聽到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像是翻箱倒櫃,又像是老鼠在啃食木板。時間一分一秒地過去,柏正的內心也隨著等待而逐漸焦躁起來,他忍不住站起身,來回踱步,目光不時地飄向屋內。


    「找到了!」白強洪亮的聲音打破了寂靜,他從屋內走了出來,手裏捧著一本厚厚的賬本,臉上帶著一絲勝利的喜悅。那賬本的封皮已經有些破損,露出了裏麵泛黃的紙張,像是飽經風霜的老者,靜靜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白強小心翼翼地將賬本放在桌上,用他那雙粗糙的手指輕輕拂去上麵的灰塵,動作輕柔得仿佛在對待一件珍貴的古董。他翻開賬本,一股淡淡的黴味撲鼻而來,混合著油墨和紙張的味道,仿佛將人帶回了那個遙遠的年代。


    賬本上的字跡已經有些模糊,有些地方甚至被水浸泡過,變得皺巴巴的,但白強依然看得十分認真,他眯起眼,一頁一頁地仔細翻閱著,嘴裏還念念有詞,仿佛在回憶著那些早已塵封的往事。


    「找到了!是這輛沒錯,江a,十六年前的七月八號來做保養的。」 白強指著其中一頁,語氣中帶著一絲興奮,他抬起頭,渾濁的眼神中透著一絲期待,似乎在等待著柏正的誇獎。


    「上麵記得有車主的信息嗎?」 柏正急切地問道,他恨不得自己衝上去翻找,但理智告訴他,不能操之過急。


    白強聽到柏正的問話,又低下頭,目光在那泛黃的紙頁上慢慢地摩挲了幾下,仿佛是在撫摸著一段遙遠的記憶。 「登記的名字是……」 他頓了頓,似乎在努力辨認著那有些模糊的字跡,「李若離,應該是女的,怎麽了?有什麽問題嗎?」 他抬起頭,渾濁的眼神中透著一絲疑惑,望向柏正。


    「李若離?」 柏正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名字,像是要將這個名字刻在腦海裏。


    柏正接著說道:「感謝您,白老板,這個信息對我們很重要,今天就先不打擾您了,謝謝您的配合。」說完,柏正便帶著小李和老張離開了修理廠。


    回到車上,老張忍不住問道:「頭兒,咱們現在去哪?」 柏正眉頭緊鎖,沉思片刻後,果斷地說:「回隊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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