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玟的聲音微微顫抖,像秋風中搖曳的枯葉,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恐懼,他咽了口唾沫,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我……我很害怕。」


    男人低沉的聲音裏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他緩緩放下手中的鋼筆,筆尖在紅木桌麵上輕輕敲擊著,發出有節奏的「嗒嗒」聲,像是在嘲笑任玟的膽怯:「你也是做十幾年的警察了,怎麽現在變得這麽膽小?像個初出茅廬的小姑娘似的。」他扶了扶鼻梁上的眼鏡,鏡片後銳利的目光像刀鋒一樣掃過任玟,語氣中充滿了不屑:「怎麽?連這點小事都怕了?真是讓人失望。」


    「你不懂!」任玟的聲音陡然拔高,顫抖中裹挾著壓抑的憤怒,像一頭被逼到絕境的困獸,發出最後的嘶吼。「你根本就不懂我經曆了什麽!你什麽都不懂!」


    男人眼中的探究之色更濃,他微微揚起眉毛,語氣中帶著一絲玩味:「哦?我不懂什麽?願聞其詳。」


    任玟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著內心翻湧的情緒,但聲音依然帶著一絲顫抖,像一根緊繃的琴弦,隨時可能斷裂:「你不懂那種恐懼,那種如影隨形的恐懼!它像一條毒蛇,緊緊纏繞著我的心髒,讓我無法呼吸。」他頓了頓,語氣更加低沉,充滿了絕望:「每天晚上睡覺都害怕再也醒不過來,害怕一閉上眼睛就永遠沉睡下去。每天出門都害怕再也回不來,害怕再也見不到我的家人,我的朋友。」他的聲音越來越小,越來越無力,像是從喉嚨深處擠出來的一樣:「就連走在陽光下都覺得背後涼颼颼的,好像隨時會有一把刀刺過來,好像死神就躲在某個角落裏,隨時準備將我帶走……」他抬起頭,眼神空洞,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希望:「你根本不懂那種活在死亡陰影下的感覺,那種每分每秒都在煎熬的滋味!那種度日如年,生不如死的痛苦!你什麽都不懂!你根本就什麽都不懂!」他的聲音逐漸沙啞,像是沙漠中幹涸的河流,再也發不出任何聲音。他無力地垂下頭,肩膀微微顫抖著,像一個迷失在黑暗中的孩子,找不到回家的路。他緊緊地攥著拳頭,指甲深深地嵌入肉裏,卻感覺不到一絲疼痛。他感覺自己就像是一片飄零的落葉,被無情的命運拋棄,隨風飄蕩,不知將要飄向何方。他的內心充滿了恐懼,充滿了絕望,充滿了無助。


    男人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這抹冷笑轉瞬即逝,隱藏得極深,如同夜色中一閃而過的磷火。他的語氣卻依然平靜,如同古井無波的湖麵,不起一絲漣漪:「任玟,」他叫著對方的名字,聲音低沉而富有磁性,「你說的這些恐懼,我都懂。」他頓了頓,語氣加重了幾分,仿佛帶著一絲嘲諷,「我甚至比你更懂。」他的目光銳利如刀,仿佛能夠穿透任玟偽裝的麵具,直達他內心最深處,將他的恐懼、他的不安、他的絕望,一一剖析開來。「你害怕的不是死亡本身,」男人一字一句地說道,每一個字都像是一顆釘子,狠狠地釘在任玟的心上,「你害怕的是失去。」他停頓了一下,目光中閃過一絲輕蔑,「你害怕失去現在擁有的一切,你害怕失去你用那些肮髒交易換來的舒適生活,錦衣玉食,豪車別墅。」他微微傾身,語氣變得低沉而富有壓迫力,「你害怕失去你用良心和正義換來的金錢和權力,你害怕失去你苦心經營的一切,你害怕從雲端跌落凡塵,你害怕被打回原形。」男人的聲音帶著一絲譏諷,「你收錢的時候,可不是這副畏畏縮縮的樣子。」他回憶起任玟收錢時的場景,語氣中充滿了不屑,「那時候,你眼中閃爍著貪婪的光芒,恨不得將那些鈔票全部揉進自己的眼睛裏。」他繼續描述著,「你臉上洋溢著興奮的笑容,仿佛得到了全世界,你數著那些鈔票,手指都在顫抖。」他語氣一頓,加重了語氣,「那可不是恐懼的顫抖,而是興奮的顫抖!你當時被金錢和欲望蒙蔽了雙眼,你當時可沒想過會有今天,對吧?」男人停頓了一下,語氣中帶著一絲憐憫,卻又像是貓戲老鼠般的戲謔,「現在害怕了?」他語氣一轉,變得冰冷而無情,「晚了!你已經踏上了這條不歸路,沒有回頭路可走。」他語氣放緩,像是在誘導,「你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走下去,直到……」他故意拉長了聲音,留下一個意味深長的空白,像是在吊著任玟的胃口,讓他更加恐懼,更加不安。


    任玟的臉色如同刷了一層白灰,沒有一絲血色。他的嘴唇顫抖得厲害,像是風中搖曳的枯葉,發出細微的沙沙聲。他艱難地開口,聲音微弱得如同蚊蠅的嗡鳴:「如果……如果我被抓了……」他頓了頓,喉結上下滾動,艱難地咽了口唾沫,像是吞咽了一塊粗糙的石頭。「他們……他們也不會放過你的……」他的聲音稍微大了一些,卻依舊帶著明顯的顫抖,眼神中充滿了恐懼,像一隻被獵人盯上的兔子。「我們……我們是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再次停頓,呼吸急促,胸膛劇烈起伏,仿佛隨時都會窒息。「你……你以為你能獨善其身嗎?」他的聲音突然拔高,帶著一絲歇斯底裏的絕望,像是抓住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你……你做夢!」他猛地抬起頭,眼神中閃爍著瘋狂的光芒,像一頭困獸在做最後的掙紮。「他們……他們也會抓你的!他們會把你和我一起關進監獄!你會失去你擁有的一切!你會身敗名裂!你會……」他語無倫次地吼叫著,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尖銳,像一把鋒利的刀子劃破寂靜的空氣。他突然停了下來,大口喘著粗氣,胸膛劇烈起伏,像一條瀕死的魚。


    男人笑了,笑得雲淡風輕,仿佛任玟的威脅對他來說隻是一陣微風,絲毫不能撼動他內心的平靜。他的笑聲低沉而富有磁性,卻帶著一絲不易察覺的嘲諷。「任玟,」他語氣依舊平靜,卻帶著一絲不容置疑的威嚴,仿佛一個高高在上的君王在俯視他的臣民。「你太高估自己了,」他頓了頓,眼神中閃過一絲寒光,像一把出鞘的利劍,鋒利而冰冷。「也太低估我了。」他再次停頓,語氣變得更加冰冷,像冬日裏的寒風,刺骨而無情。「你以為你是什麽?」他語氣中帶著一絲輕蔑,像是在嘲笑一個不自量力的跳梁小醜。「你以為你掌握了什麽重要的秘密?」他的語氣更加尖銳,像一根細針,刺入任玟的心髒。「你以為你對他們來說很重要?」他語氣逐漸變得冰冷,像一塊萬年寒冰,散發著令人窒息的寒氣。「你錯了!」他語氣突然拔高,像一聲炸雷,在任玟的耳邊炸響。「你隻是他們手中的一顆棋子,」他語氣放緩,像是在陳述一個冰冷的事實。「一顆隨時可以舍棄的棋子。」他語氣一轉,變得輕蔑起來,像是在嘲笑一個愚蠢的傻瓜。「你以為我會害怕他們?」他的語氣中充滿了不屑,像是在嘲笑一個膽小鬼。「你以為我會像你一樣,被他們嚇破膽?」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像是在嘲笑一個懦夫。「你太天真了!」他語氣放緩,像是在陳述一個顯而易見的事實。「就算你被抓了,就算你把一切都說了出去,我也不會受到任何影響。」他語氣變得堅定而有力,像一塊堅不可摧的磐石。「因為,我早就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男人換了個話題,語氣變得柔和了一些:「其實,你也不用這麽害怕。隻要你乖乖聽話,按照我說的去做,我保證,你會安然無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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