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五,你有沒有想過,建立一所醫學院啊!”


    方靜之看著朱橚,淡淡的說道。


    萬事俱備,隻欠東風。


    自從來到大明,其實無論是做生意也好,搞煙草也罷。


    這都不是他想要的。


    說到底,他姓方的,那可是一個有良心的大善人啊!


    所以從煙草開始,他就一直在布局,最主要的目標,就是朱橚。


    我方靜之,那可是要做一番大事業的人,一個掌握了未來的人,怎麽可以苟著,怎麽可以碌碌無為。


    那是對自己的不負責任,也是對穿越的不負責任。


    所以,他最初想要的,是改革大明的醫療體係。


    而這,就是他處心積慮謀劃朱橚的原因。


    至於煙草,那都是順便賺點罷了。


    方少爺就是這麽想的,姑且你們也就這麽信。


    朱橚聽到了方靜之話,回過頭來,疑惑的說道:“醫學院,那是什麽東西?”


    方靜之不緊不慢的抿了口茶,淡淡說道:“這醫學院,那可是成聖做祖的好東西!”


    成聖做祖,朱橚的眼睛頓時就亮了一下。


    作為朱元璋的兒子,大明王朝的五皇子,朱橚怎麽可能如同表麵表現的那樣沒追求,那樣的不夠聰慧。


    相反,他其實很聰明,也看得很明白。


    論治理朝政,他不如太子,論帶兵打仗,他不如老二老三老四,論受寵愛,所有的皇子皇孫加起來也比不過朱雄英一人。


    所以,他把自己的誌向放在了植物,放在了醫學上,希望能夠在另一條道路,做出獨屬於自己的一番成就。


    “醫學院啊……”


    方靜之心裏泛起了嘀咕,這讓自己怎麽說。


    後世的醫學院到底是個什麽樣子,自己也不知道啊!


    又沒泡過醫學院的妹子。


    輕咳了兩下,方靜之說道:“醫學院嘛,顧名思義,那就是一個學醫的地方啊!”


    “學醫的地方?”


    “對!”方靜之莫名來了信心,對著朱橚認真說道:“所謂醫學院,就是將一批擁有頂尖醫術的人聚攏到一起,大家一起合夥培養一群熱愛醫學的人。”


    朱橚皺了皺眉:“這與太醫院有何區別!”


    有何區別?


    方靜之齜牙,他哪裏知道有什麽區別啊,他又不是醫生。


    區別呀……


    方靜之沉思了片刻。


    “老五,你覺得,太醫院的禦醫們,能出現在田間地頭,能出現在偏遠的莊子裏嘛?”


    雖然不明白方靜之在說什麽,但朱橚還是很實在的搖搖頭。


    太醫院的禦醫們別說是出現在田間地頭了,就是各家勳貴想要請禦醫們看病,那都要請父皇下旨。


    尋常人,怎麽可能見到禦醫的麵。


    方靜之繼續道:“可如今,還有很多老百姓,他們看不清病,也吃不起藥,更不要說禦醫了。”


    “我這些日子在莊子上,看到那些老卒們,每每下雨陰天,他們每個人都咬著牙,扛著那些陳年老傷帶來的痛,我這個心疼啊!”


    方靜之說到這裏,很是自然的將手放到了自己的胸口。


    沒錯,我姓方的,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心有百姓。


    “我都給他們送去了藥材,這關你什麽事情!”朱橚齜牙,他感覺眼前的家夥越看越神經病。


    特麽的,你還好意思說心疼。


    人家老頭疼的一瘸一拐的往家裏走,你這畜生不說去扶一下,還跟李景隆這個廢物打賭人家多少步能摔倒,你也好意思說。


    被人點破了謊言,方靜之有點尷尬。


    好在習慣了。


    “這不重要,不重要!”


    “那什麽重要!”朱橚反問。


    方靜之道:“重要的是,咱們要培養一群,屬於老百姓的大夫出來。”


    方靜之這話,說的無比的認真。


    老百姓看病苦,看病難,看病花的多,即便是後世,都是一個大問題,更何況是現在了。


    方靜之清楚的記得,自己上輩子去看了兩顆牙。


    一個月的時間,就被牙科診所搞去了小兩萬。


    後來有個專業的朋友告訴他,診所很給你麵子了,賺了你一萬八。


    你說說,這是人幹的事嘛!


    後世的老百姓們,手裏多多少少還是有點錢的。


    反觀現在,各個窮得要死。


    生了病,就隻能硬挺著,方靜之看的心疼啊!


    “其實說白了,咱們的百姓,之所以看不起病,就是因為大夫太少了,看病也太貴了。”


    “所以得了病,他們隻能硬挺著,等到有一天,他們終於挺不住了,也就去了。”


    “所以,老五,咱們很有必要建立一所醫學院,教授更多的大夫出來!”


    “而你,我的朋友。”


    “就是最適合的人!”


    “想想吧,當你的徒子徒孫遍布大明,當整個大明的百姓,人人歌頌你的恩德。”


    “這難道不是成聖做祖嘛!”


    “孔夫子都沒有你牛逼,孔夫子是孔聖人,那你就是醫聖人啊!”


    “日後老百姓給你建生祠,你爹見了都要給你磕一個!”


    我爹見了都要給我磕一個!!!


    朱橚打了個哆嗦,不敢想,不敢想好嘛!


    就自己爹那個吊脾氣,還能給自己磕一個,倒反天罡,想想就不可能。


    可萬一呢!


    醫聖,孔聖人肩並肩的存在啊!


    想一想,朱橚竟然覺得莫名的興奮!


    血氣上湧,人有點暈,就連平日裏有點白的小臉都漲得通紅。


    這事,幹了!


    他一把反握住方靜之的手。


    “老方,你就說,這事咱們怎麽幹吧!”


    怎麽幹???


    這倒是有問題了。


    方靜之隻曉得發展醫學領域的重要性,哪知道具體如何實施啊!


    想了想,他看著朱橚說道:“老五啊,咱們要從娃娃抓起啊!”


    朱橚一點頭:“我懂了!”


    說完,也不管方靜之,大踏步的走出了院落。


    方靜之一臉的懵逼,我都還沒說啥了,你就知道了?


    不知何時,李景隆俏咪咪的湊了過來。


    “老方,我可是一直叫你大哥啊!”


    “你有這好事,也不能忘了我啊!”


    “我也想進步啊!”


    “不說讓我爹給我磕一個了,我就是單純的想做個軍聖!”


    你?


    軍聖?


    方靜之狐疑的看了李景隆一眼。


    軍聖你不配,但是大明戰神1.0絕對有你的一份子。


    不過,作為好兄弟。


    方靜之也不忍心打斷李景隆的積極性。


    這貨拆遷,還是很有一手的啊!


    “九江啊,不如這樣,你也跟著老五去吧!”


    “老五教半天醫學,你教半天軍事。”


    “咱們建一個綜合學院。”


    “嗯,就這樣吧!”


    李景隆開心了,一溜煙的追朱橚去了。


    看著李景隆的背影,方靜之也不曉得自己是做了一件正確的事情,還是做了一件錯事。


    心裏總是覺得有點不太對。


    這家夥,萬一給教出來一群小戰神……


    好吧,小小朱,你自己看著來吧!


    ……


    卻說朱橚李景隆二人。


    出了藍家院落,帶著人馬一溜煙的跑去了莊子上小學生的學堂。


    莊子上請的先生姓孔,名為孔善祥。


    據莊戶們說,這位老先生不知從何處出來遊玩的,然後見到了藍家莊子在招先生,就留了下來。


    從莊子上變得越來越好之後,這位先生索性就直接住了下來。


    每日教書寫字,那叫一個不亦樂乎。


    此刻,這位先生正在教授學子們論語,泰伯篇。


    “子曰,泰伯,其可謂至德也已矣,三以天下讓,民無得而稱焉!”


    先生念一句,學子們也跟著嘰嘰喳喳的念一句。


    小小的學堂裏,滿是學子們郎朗的讀書聲。


    孔善祥背著手,手裏握著一卷書,行走在孩童之間,聽著孩童們的讀書聲,手扶長須,滿麵笑意。


    從家裏離開已經有半年多的時間了。


    這半年多的時間裏,他也走過了不少的地方,見識過了不少的人。


    可論及求學的態度,卻難有比肩藍家莊子。


    富戶單獨為孩子請先生,他經曆過。


    可一個莊子,作坊出錢,為所有孩童建立學堂,並且統一就學。


    這倒是少見的很。


    對於那位方家少爺,他也是很想認識一下。


    可不知為何,這少年,似乎並不重視自己。


    來了莊子上許久,竟然從來沒有過來拜訪一下自己這位先生。


    這就讓孔善祥心情很是不爽。


    瞧不起老夫嘛!


    可更讓他不爽的還在後麵。


    隻見大門被人砰的一把推開。


    朱橚與李景隆攜手而來。


    朱橚一拱手:“先生,學堂新規定,以後學子上午跟著先生求學,下午的時間由我支配!”


    方靜之那一句,從娃娃抓起,他可算是記在了心裏。


    這莊子上,娃娃不都在學堂嘛!


    自己成聖做祖,讓老朱給自己磕一個的契機,就在這些小娃娃的身上啊!


    這麽一想,朱橚看著這些小傻瓜們,都覺的親切的了不少。


    李景隆也在旁咋咋呼呼:“對,下午的時間,有我們倆支配!”


    孔善祥一臉懵逼。


    啥玩意?


    這學堂我還說了不算了?


    可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小娃娃直接撒歡跟著跑了。


    跟著這兩位少爺,可是比跟著先生讀書好玩多了。


    這段時間住在莊子上,朱橚經常在田裏轉悠,自然也與這些跟著父母下地的孩子多有接觸。


    他很喜歡這些孩子,因為這些孩子總會問他一些別人看起來沒用的植物學知識。


    這讓他很欣慰。


    李景隆也是如此,如今莊子上喜歡打鬧的孩子頭,通通都是他的小弟。


    每天遇到了他,總會問他排兵布陣,騎馬打仗的問題。


    每每看到那些孩子認真聽講的眼神,他就覺得很知足。


    可比自己在行伍裏吹逼被人鄙視好多了。


    倆人帶著孩子們一溜煙的跑了。


    唯獨留下了作為先生的孔善祥。


    望著孩子們離開的背影眉頭緊皺。


    這,到底是啥子情況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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