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玉書見此忙體貼的說:


    “我沒有別的意思,就是好奇孫老師如此技法,這麽多年我卻沒有聽聞,一時有些汗顏。要是孫老師不想說就算了,也不是什麽大事。”


    孫小小擺了擺小手說:


    “不是什麽忌諱,沒什麽不想說的。我的刺繡技法是從小跟奶奶學的。”


    何玉書有些驚訝的說:


    “既然是家傳,這可太少見了。不知你奶奶是哪位大家,可否告知高名,何某定要拜訪一番!”


    孫小小捂著嘴笑著說:


    “說來有緣,我奶奶和何老板還是同姓,也姓何!”


    何玉書有些驚喜道:


    “這麽有緣,看來我和孫老師是緣分不淺啊!這樣說來,我和孫老師奶奶同是一家!”


    孫小小聞言有些吃驚,她記得奶奶是跟他丈夫孤身來到京都的,在福利院這麽多年也沒見奶奶的家長來過,也沒聽奶奶提起過她有家人。


    “奶奶,從沒提過認識何老板啊。同為一家不知從何說起?”


    何玉書笑著啜了一口茶慢慢打趣道:


    “五百年前是一家嘛!同姓同源嘛,孫老師說是不是?”


    孫小小聽了也反應過來,非常高興的笑出聲:


    “哈,哈,何老板說的在理!”


    經過何玉書這樣一說,孫小小看他也莫名覺著順眼不少,感情也對更加傾向好感。


    包間裏氣氛融洽,何玉書時不時幽默風趣的話語,引著孫小小開懷大笑,同何玉書低沉紳士的笑聲交織在一起。


    在飲了一壺茶後,兩人的交談的形式也變的日常閑聊,隨性放鬆起來。


    孫小小也放下剛開始的拘謹,同何玉書如同朋友般交談起來。


    “我奶奶是南方人,她的刺繡技藝就是家傳,而且是一脈相傳,到她這就傳給我了!”


    何玉書聽了有些不解的問:


    “可我印象裏南方有名的刺繡師傅,沒有姓何的大家啊!不應該啊,以孫老師的刺繡技法,孫老師奶奶的技法應當更加驚豔,應當為圈內泰鬥才是,想來應該是我孤陋寡聞了。”


    孫小小解開何玉書心中的疑惑:


    “我奶奶年輕時因為不滿家中安排的婚事跟家裏斷了關係,最後她隨自己愛的心上人來到京都。奶奶很早就因為身體原因不刺繡了,平時也就教教學生,所以沒有幾個人認識她。”


    何玉書認真的說:


    “這真是可惜,我還想拜訪一下她老人家。看來以後我給別人贈禮時隻有提孫老師大名,你是你奶奶唯一的傳承人,見孫老師風采可以想象到何老師之姿!”


    孫小小聽到如此高的評價,俏臉一下紅了起來:


    “何老板說的太誇張了,我實在是當不起!我要是能有奶奶九成功力就滿足了。我也不是奶奶唯一的學生,她教了很多學生。”


    何玉書看了看麵前刺繡的技法,不敢相信的說:


    “這針法我還從未見過,定是祖傳手藝,自古不外傳,隻在家族裏口口親傳。”


    孫小小不想何玉書誤會主動說:


    “我奶奶沒後人,她創建了一家兒童福利院,而她是院長一直給院裏的孩子講課。”


    何玉書驚愕的抬起頭看著孫小小,過了幾秒才尊敬的說:


    “孫老師奶奶真是一位傳奇人物!那這樣說,孫老師也是。”


    後麵的話何玉書沒有說出口,但意思兩人都明白。


    孫小小沒有感到自卑,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


    “是的,我是一名孤兒!從小在福利院長大,是奶奶帶大我,教我刺繡,供我上學!”


    何玉書看向孫小小的眼神中多了幾分欽佩。


    “孫老師真是令人敬佩!”


    孫小小笑了笑,為何玉書斟上茶水,自己小飲一口茶水後淡然的說:


    “說起來像何老板這樣年輕有為的青年才俊肯定有個不同凡響的家世吧!”


    何玉書喝了孫小小斟的茶,雙手撐著桌麵回憶道:


    “怎麽說呐!我的家世說好談不上,說壞好像也不算。有父母,但父親酗酒好賭,母親好風月之地。他們都長期不在家,一在家就是打架辱罵,發泄對象理所當然的是我。而我在十歲前都是營養不良,在學校裏我是第一個因肚子餓而暈倒的,在初中因自身原因輟學。最後父親在賭場因賭資與人爭吵而被砍死,我去給他收的屍。母親在那後也就沒有回過家,後來聽鄰居們說她是跟別的野男人跑了!”


    何玉書在說這些話時神情並不悲傷,臉色平靜,語氣平緩清晰,沒有一點感情波動,像是在說一個他人的無味之事,反倒是他的眼神越來越冷漠。


    隨著何玉書的話音,空間變得沉悶起來。


    何玉書見氣氛有些僵化,便摸了摸鼻尖打趣說:


    “當然這些跟孫老師比起來,我還是比較幸運的。讓孫老師見笑了!”


    孫小小配合著露出淺笑,兩人同時有默契的端起茶杯喝起茶。


    這時的兩人在了解對方的身世後,都有了一種同命相連的感覺,下意識的認為對方跟自己是同類人。


    “對了,這庭院孫老師覺著這庭院如何?”


    何玉書主動打破沉默。


    “令人賞心悅目,蘇派建築大成之作!一步一景,讓我應接不暇,真讓人連連讚歎!”


    孫小小放下茶杯欽佩的說。


    聽到這樣的回答,何玉書興奮的指著窗外介紹起:


    “這可是我花了一年時間設計,一年時間規劃,一年時間建設才完成的!”


    “我就知道孫老師懂它。果然孫老師一眼就識出來了!”


    孫小小沒想到這座驚豔的庭院的設計者居然是何玉書,她不由的高看起何玉書一眼,她還以為他隻是一位商人。


    現在看來不是,他還是個知識淵博的古代園林設計大師!


    一時孫小小對何玉書有了種知己的感覺。


    “我一見到這園林就想 這是哪位高人的手筆,還想著有機會要見一見,沒想到高人就在我麵前,還聊了這麽久。”


    “我真是有眼不識泰山啊!”


    何玉書被孫小小的話說的高興,站起身來走到孫小小麵前鄭重的說:


    “孫老師,你就不要叫我何老板了!聽著太俗氣,太生分了!”


    “這樣,以後我們兄妹相稱如何!我比你年長幾歲,就做你兄長。而我沒有妹妹,希望你可以當我妹妹。如何!”


    孫小小也很意外,她沒想到何玉書這樣性情,上來就要與她結拜為兄妹。


    她也被何玉書說的話激起衝動,加之與何玉書感情上的認同感。


    孫小小也是激動的起身握住何玉書的手,激動的點頭大聲同意。


    何玉書見孫小小點頭同意,高興張開嘴大笑,飽含感情的喊了一聲:


    “妹妹!”


    孫小小聽了非常動容的喊道:


    “哥哥!”


    何玉書聽了這聲哥哥,激動的拍著手急呼:


    “相見恨晚啊!妹妹,我們怎麽沒有早點相見呐!”


    孫小小在小時候一直幻想著自己有個幸福快樂的家庭,家裏有愛她的爸爸媽媽,還有一個保護她的哥哥。


    這樣她就不會受其他孩子欺負了!


    孫小小心情感動到眼角露出淚珠,她立馬把她壓箱底的一幅刺繡拿了出來,遞給何玉書興奮的說:


    “哥哥,這幅荷花送給哥哥!”


    何玉書不樂意的說:


    “哪有妹妹給哥哥禮物,該哥哥給你禮物才是!”


    孫小小搖著頭說:


    “這不一樣,這是我第一幅三異繡,是有不同意義的!”


    何玉書見意義非常高興的收下:


    “好,哥哥收下了!這幅荷花寓意好,和和美美,送的正是時候!”


    有了兄妹這樣一層關係,何玉書順理成章的關心起孫小小的日常生活:


    “妹妹,上次見你你說你是學生,現在讀什麽年級啊?”


    孫小小點頭溫聲說:


    “哥哥,我剛考上大學!”


    何玉書一聽便明白過來,關心的問:


    “哦,原來前段時間你是忙高考。那你考的什麽樣,想上什麽大學?”


    孫小小開心的說:


    “我考的還行,去上京都藝術學院上學!”


    何玉書眼睛一亮的說:


    “京都藝術學院我公司每年都要招聘應屆生,跟學院有合作關係,不知妹妹上什麽專業?”


    “學藝術學理論類非物質遺產文化保護專業,這樣可以係統的學習刺繡!”


    何玉書有些謙虛的說:


    “我公司主業是娛樂,在影視,藝體,娛樂,表演等界還算有些話語權,以後妹妹去學校還是其它,哥哥都可以關照一二。”


    ………


    何玉書一副知心大哥哥的形象,對著孫小小噓寒問暖,關心不易!


    他沒想到還有這樣的驚喜,今天收獲滿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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