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陸淮淵倒是不由得笑了笑。


    隻是見他不相信,對方不滿地插起腰,氣鼓鼓地反駁道:“怎麽不可以呀!”


    “我今年已經二十歲了,不是小孩子了,你不要看不起我哦。”


    對方說著,有些傲嬌地抬了抬下巴:“再說了,你放心,我有錢,也可以養得起你的。”


    “咳......咳咳......”


    陸淮淵不小心被自己的口水嗆到,不免引起了一連串的咳嗽。


    見此情形,對方趕忙給他倒了杯水。


    陸淮淵緩了緩,喝了兩口水,才平息下來。


    他覺得自己有些震驚,但一時之間,又不知該驚歎於哪一點。


    看陸淮淵捧著杯子一言不發,他身邊之人不由得眼眸微轉。


    她微微湊到陸淮淵身邊,輕聲道:“漂亮哥哥,我和你說,蕭牧淮他已經有愛慕的人了,你肯定是不能跟著他的。”


    “所以,你不如還是跟了我吧。”


    聽她這麽說,陸淮淵反應過來後,下意識問道:“你是怎麽知道,他有愛慕的人了?”


    對方態度很是隨意:“當然是蕭牧淮自己說的呀!”


    陸淮淵聞言,神情有些意味不明。


    “蕭牧淮連這個都和你說?”


    他說這話時,嘴角微微上揚,但眼中卻沒什麽情緒。


    “那倒也不是。”對方頓了頓,才解釋道:“是他覺得自己有病,讓我給他瞧瞧,然後被我看出來的。”


    不是她說,她當時是真覺得蕭牧淮有病。


    陸淮淵:“......”


    他現在要是笑了,是不是不太禮貌啊!


    不過還沒等他說什麽,就聽對方又道:“蕭牧淮喜歡的是個女孩子,漂亮哥哥,你可別被他給......”


    她的‘騙了’這兩個字還沒說出口,門外就傳來了蕭牧淮的怒吼。


    “顏安玥,你在跟阿淵講些什麽亂七八糟的東西?你是不是皮又癢了!”


    顏安玥倒也不怕他,反而還衝他翻了個白眼:“什麽叫亂七八糟的東西,我說的難道不是事實嗎?”


    “再說了,阿淵又不是你的什麽人,我向他表白心意怎麽了,你羨慕啊?”


    蕭牧淮:“......”


    先不說他羨慕不羨慕的,他如今就聽不得‘表白心意’這四個字。


    蕭牧淮深吸一口氣,不由得瞪了顏安玥一眼。


    “還表白心意?被你表白過心意的人,沒有一百,也有八十了!顏安玥,你一個女孩子,能不能矜持點!”


    他是真被對方氣得想翻白眼。


    別的不說,就說最近的一次。


    她跑去跟人家薑小姐‘表白心意’,氣得薑太傅一個六十多歲的老頭,直接從床上爬起來,追著她圍著薑家跑了三圈,病都跑好了。


    薑家現在都不知道是該感謝她,還是該罵她呢。


    想到那些糟心事,蕭牧淮現在都還想罵人。


    他磨了磨後槽牙,又瞪了顏安玥一眼。


    蕭牧淮:“還有,我和他的事,你少在這瞎摻和。再說了,這‘阿淵’是你能叫的嗎?你們很熟嗎?別在這套近乎!”


    顏安玥不知他心中的彎彎繞繞,卻是反駁道:“我喊‘阿淵’怎麽了?”


    “人家自己都還沒說什麽呢,你少在這多管閑事。”


    她說著,衝蕭牧淮翻了個大大的白眼:“況且,我隻是有一顆‘愛美’之心,我有什麽錯。”


    “不像你,一大把年紀了,連個愛慕的人都追不到,丟人!”


    蕭牧淮:這糟心的玩意,打死算了。


    見他抄起棍子,顏安玥是撒腿就跑。


    她人慫的快,但嘴上卻是不肯落了下風:“哼!我去找薑姐姐了,不跟你這個老男人一般見識了!”


    蕭牧淮無語,不由得磨了磨後槽牙,那是真的想把人抓回來打一頓!


    一旁的陸淮淵見此,嘴角卻是微微上揚。


    蕭牧淮餘光瞥見這一幕,驟然轉頭看向他。


    “怎麽,我的救命恩人,這是在看我的笑話嗎?”


    陸淮淵這貿然被抓包,那自然是不可能承認的。


    “沒有。”他搖了搖頭:“王爺說笑了,我怎麽會做那樣的事情呢!”


    他停頓片刻,轉而義正言辭道:“那簡直是太過分了。”


    蕭牧淮沒想到他會這麽說,倒還真有些被氣笑了。


    “是嗎?”


    他伸手撫過陸淮淵的臉龐,語氣溫柔:“那阿淵笑得這麽開心,可是有什麽值得高興的事?不知能否說與我聽聽呢?”


    陸淮淵眼神閃爍,唇角笑意卻是絲毫未變。


    他說:“也沒什麽,就是想到了某個一見麵就喊我‘阿淵’的人。如今細細想來,那人隻怕也是想與我套近乎的吧!”


    “王爺,您覺得,我說的可對?”


    蕭牧淮:“......”


    看著麵前之人似笑非笑的眼神,他莫名有一種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的感覺。


    蕭牧淮訕訕一笑,試圖為自己找補兩句。


    但不知是想到什麽,他突然眼眸微轉,嘴角還勾起了一抹壞笑。


    見此,陸淮淵心裏隱隱有些不好的預感。


    而下一秒,他就聽蕭牧淮說道:“對了阿淵,你的藥熬好了,我讓下人端來,你該喝藥了。”


    陸淮淵聞言,難得的沉默了片刻。


    不知為何,他莫名想到了一句經典台詞:大郎,該喝藥了。


    思及此,陸淮淵不由得抖了抖,覺得自己雞皮疙瘩都掉了一地。


    蕭牧淮不知他心中所想,轉而是把湯藥端到了他的麵前。


    這藥裏麵是沒人下毒,但陸淮淵卻是真的不想喝。


    他試圖推拒:“要不,先放著,涼一涼吧。”


    蕭牧淮看出了他的想法,堅持道:“這藥現在就是溫的,正好可以喝,再放就真的要涼了。”


    “放涼了對身體不好,阿淵還是趁熱喝吧。”


    他說著,用勺子在碗裏輕輕攪拌著:“再說了,你不喝藥,這病怎麽能好呢。”


    陸淮淵:你要是不在這,我其實可以偷偷用神力治好。


    他這麽想著,但也知道他不喝藥,對方是不會同意的。


    所以,也就沒再掙紮。


    蕭牧淮用勺盛藥,放到陸淮淵嘴邊:“要是覺得苦,我讓他們送來了蜜餞,你吃著壓一壓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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