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沒幹什麽……”年輕獄卒嚇得渾身發抖,手中的水壺掉在地上,水灑了一地。


    “好啊,你竟敢私通囚犯,還偷拿食物給她!”牢頭怒不可遏,衝進來一把揪住,年輕獄卒的衣領,狠狠地扇了他幾個耳光。


    年輕獄卒被打得嘴角流血,卻不敢反抗。


    牢頭又一腳將他踹倒在地,狠狠地踩了幾腳,口中罵罵咧咧:“不知死活的東西,敢壞老子的規矩!”


    宋玉卿再也看不下去,猛地站起身,怒斥道:“住手!你竟敢如此欺壓手下!”


    牢頭聞言,停下腳,轉過身,陰沉著臉看著宋玉卿:“怎麽,你心疼了?別忘了,你現在是什麽處境!”


    “我當然知道自己的處境,但我更知道,天理昭昭,報應不爽!”宋玉卿的聲音鏗鏘有力,在空曠的牢房裏回蕩。


    “報應?哈哈哈,老子活了這麽久,還沒見過什麽報應!”牢頭狂笑著,再次舉起鞭子,朝著年輕獄卒狠狠抽去。


    她眼睜睜看著那年輕獄卒被牢頭,打得毫無還手之力,心中怒火中燒。


    宋玉卿猛地彎腰,從地上抓起一把散落的石子,用盡全身力氣朝牢頭的手腕砸去。


    “哎呦!”


    石子精準地擊中牢頭的手腕,他吃痛地鬆開了鞭子,捂著手腕連連後退。


    “你這賤婦!竟敢襲擊官差!”


    牢頭惱羞成怒,額頭青筋暴起,雙目赤紅,像一頭發怒的野獸。


    他一把抽出腰間的佩刀,就要打開牢門衝進來教訓宋玉卿。


    “哐當——”


    牢門被打開的聲音在陰冷的牢房裏格外刺耳。


    宋玉卿緊盯著牢頭,身體緊繃,隨時準備迎接他的攻擊。


    她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但她絕不會坐以待斃。


    “大膽!”


    就在這時,一個威嚴的聲音從牢房外傳來。


    京兆府尹張大人帶著幾個衙役匆匆趕來。


    他臉色陰沉,目光掃過牢房內的狼藉,最後落在手腕受傷的牢頭身上。


    “怎麽回事?誰讓你動刀動槍的?”


    牢頭見是張大人,氣焰頓時矮了一截,但還是不甘心地指著宋玉卿告狀:


    “大人,這賤婦襲擊下官,還請大人為下官做主!”


    張大人冷哼一聲,走到牢頭麵前,壓低聲音道:“蠢貨!沒看到這裏是什麽地方嗎?要是驚擾了上麵的貴人,你我擔待得起嗎?”


    牢頭被張大人訓斥得不敢吭聲,隻能悻悻地收起佩刀。


    張大人這才轉過身,換上一副和顏悅色的麵孔,走到年輕獄卒身邊,關切地問道:


    “怎麽樣?傷得重不重?來人,趕緊帶他下去療傷。”


    幾個衙役立刻上前,將年輕獄卒扶了出去。


    張大人又走到宋玉卿的牢房前,故作姿態地安慰道:


    “周夫人受驚了,本府一定會秉公處理此事,還請周夫人稍安勿躁。”


    宋玉卿冷眼看著張大人,心中冷笑。


    官府中腐敗之人慣會仗勢欺人,如今得見,更叫人不恥!


    不痛不癢申斥幾句後,張大人清了清嗓子:“周夫人,本府知道你委屈,但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是老實認罪的好,畢竟你殺了人,按律當斬,隻是看在你萬戶侯和郡主的爵位上,才對你稍微網開一麵。”


    宋玉卿冷笑一聲,抬眸直視張大人:“張大人,劉大人已死,死無對證,僅憑一個孩子的證詞,如何能證明我就是殺人凶手?”


    “那孩子親眼所見,你還有何狡辯!”張大人語氣強硬,試圖壓製宋玉卿。


    “孩子的話就一定是真的嗎?”宋玉卿反駁,“一個身份,一件衣裳,都有辦法偽裝,更何況一個孩子,更容易被操控。”


    張大人氣急怒斥。


    “劉大人遇刺,證據確鑿,何須牽扯無辜之人,宋玉卿,你這是狡辯!”


    “狡辯?”宋玉卿嘴角勾起一抹嘲諷的弧度,“張大人,那份所謂的血書,也可偽造,殺人凶手屠戮劉家滿門,卻唯獨留下一個幼子,還將血書放在如此顯眼的位置,這難道不是為了擾亂視線,讓大家相信幼子所見便是事實嗎?”


    張大人一時語塞,他沒想到宋玉卿如此伶牙俐齒,竟將他的話堵了回去。


    宋玉卿的目光掃過張大人身後,幾個衙役麵麵相覷,眼神閃爍,顯然心虛。


    他們知道宋玉卿的話說得有理,但他們跟在京兆尹手下辦事,哪敢自作主張?


    “張大人,”宋玉卿的聲音清冷而堅定,“若我真是凶手,為何不毀屍滅跡,反而留下這麽多破綻?”


    “這……”張大人一時語塞,支吾著說不出話來。


    “更何況,”宋玉卿繼續說道,“我與劉大人素無恩怨,為何要殺他?這背後,定有人指使汙蔑!”


    “你……”張大人被宋玉卿逼問得節節敗退,額頭上滲出細密的汗珠。


    “張大人,”宋玉卿的聲音陡然淩厲起來,“你身為京兆府尹,不查明真相,反而一味偏袒,莫非,你也是幕後黑手之一?”


    此言一出,張大人臉色大變。


    “宋玉卿,你休要血口噴人!本府乃朝廷命官,豈會與你這等亂臣賊子同流合汙!”


    “是不是同流合汙,張大人心裏清楚。”宋玉卿冷冷地說道,“我勸張大人還是好自為之,否則,真相大白之日,你難逃其咎!”


    話已至此,張大人便是再淩厲,也無言反駁宋玉卿的話語。


    他沒想到,這傳聞中的萬戶侯竟這般難纏,三言兩語便給自己扣了這麽個帽子!


    自己身為當朝京兆府尹,何時被人這般羞辱?


    這一瞬,他對宋玉卿恨意漸濃。


    “來人,”張大人強壓下心中的慌亂,故作鎮定地吩咐道,“將宋玉卿嚴加看管,不可再讓她花言巧語!”


    “是!”幾個衙役齊聲應道,但看向宋玉卿的眼神,卻是充滿了忌憚。


    宋玉卿看著張大人慌亂的眼神,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如今看來,這整個朝堂都已經腐朽至極,連京兆府尹都不分青紅皂白胡亂定罪,遑論其他官員!


    真是叫人心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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