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大茂像是得了什麽了不得的恩惠一般,忙抓住婁曉娥的手,滿臉堆笑地說:“哎呀媳婦,你要是不生氣了,我立馬衝南衝北磕頭都行。


    哪兒還用得著你親自沏茶倒水的,你這是想感動死我啊。”


    婁曉娥白了他一眼,假裝生氣地說道:“說的好像我有多不講理似的。


    是,我承認,我是有點小任性。


    就算做錯了,打死也不會認的。


    但這次我也沒錯啊!


    至少,不是我主動惹的事。


    哪怕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那也是你逼的。


    這麽久了,你該了解我,我不是那種愛嘮叨、愛翻舊賬的人。


    除非受了刺激,一時忍不住就吐露出來了。


    說完我也後悔,可你也不給我後悔的機會呀。


    你一個大老爺們兒,不但不讓著我點兒,還跟我吵。


    但凡你要是讓一讓,我不就不生氣了嘛。


    你倒好,還跟我較上勁了,一尥蹶子還跑了。


    有種你別回來啊!”


    許大茂聽她這麽一說,心裏不禁有些愧疚,連忙賠笑道:“媳婦,是我不對,我不該跟你吵。


    你也知道,我最在乎的就是提起過去的那些醜事。


    之前,傻柱說的時候,我就憋了一肚子氣。


    這不就話趕話的朝你發了嘛。


    但你要相信我,我是真心愛你的。


    我也知道,你也是真心愛我的。


    秀娟說,在外麵給傻柱麵子,你又何嚐不是?


    哪次在外麵你不是維護我?


    媳婦,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我不該把氣撒到你和兒子身上。


    我記得,幹爹說過:“男人啊,在外頭得如狼般堅韌,不畏風雨,不懼挑戰。


    而回到家中,則需化作溫順的羊,給予家人最溫暖的依靠與嗬護。


    你或許難以完全做到。


    畢竟,人各有異,環境的差異、能力的局限,種種外在因素如同無形的枷鎖,束縛著我們前行的腳步。


    但,你必須努力,盡全力在自己能力所及的範圍內,做到最好。


    即便你不能在外成為那馳騁的狼,也務必記得,家是避風的港灣,那裏,你必須是那隻溫柔的羊。”


    許大茂眼神堅定,仿佛正將幹爹的教誨深深鐫刻於心。


    他轉頭看向身旁的婁曉娥,目光中滿是柔情與決心:“媳婦,我許大茂,在此鄭重地向你發誓,無論我身處何方,無論外界風雨如何肆虐,我永遠不會在家裏成為那隻冷酷的狼。


    若我違背了這一誓言,願……”


    未等許大茂將誓言說完,婁曉娥已溫柔而堅決地捂住了他的嘴。


    她的眼中閃爍著信任與愛意,仿佛在說:“無需更多言語,你的心,我懂。”


    那一刻,空氣仿佛凝固,兩人的心靈,在這一刻緊緊相連,無需任何華麗的辭藻,便能感受到彼此間那份深沉而真摯的情感。


    許大茂眼中閃過一絲狡黠,他輕輕握住婁曉娥那雙還停在自己唇邊的纖手,語氣中帶著一絲戲謔:“媳婦,你聽我說,我的意思是,我在家呢,就做個溫柔的小綿羊,咩咩…


    而你呀,我這美麗又聰明的媳婦。


    盡管去做那凶巴巴女狼吧。


    哈哈哈……”


    婁曉娥本還沉浸在許大茂先前的深情之中。


    未曾想他竟來了個如此大的反轉。


    一時之間,又氣又惱。


    她試圖抽回自己的手,但許大茂卻握得緊緊不放。


    嘴角掛著得逞的笑意。


    見狀,婁曉娥更是羞怒交加,她猛地站起身,決定給這個不按套路出牌的家夥一點顏色瞧瞧。


    於是,兩人就在那張柔軟的沙發上,展開了一場激烈的“較量”。


    婁曉娥使出渾身解數,想要教訓一下許大茂。


    但無奈她的力氣在許大茂麵前實在不值一提。


    每每出手都被輕易化解。


    反而被許大茂抓住了機會。


    在腰間一陣癢攻,逗得她大笑不已,連反抗都顯得力不從心。


    隨著時間的推移,兩人的“鬥爭”漸漸平息。


    笑聲也慢慢沉澱下來,取而代之的是更加濃烈的情感交流。


    熱烈的擁吻,如同兩股纏綿的激流,在夜的懷抱中交織、融合。


    好事多磨,這四個字仿佛帶著歲月的沉澱,悄然間,在許大茂與婁曉娥的生活中得到了驗證。


    經曆了一夜情感的升華,兩人攜手步入清晨的陽光。


    臉上洋溢著難以言喻的幸福與滿足。


    當他們以一種前所未有的默契與和諧,步入軋鋼廠的大門時,周遭的一切似乎都因他們的笑容而變得更加明媚。


    大門口,保衛科的同誌們如同迎接貴賓一般,熱情地打著招呼。


    那笑容裏既有對許處長身份的尊重,也不乏對這對恩愛夫妻的由衷祝福。


    婁曉娥深知,這一切的轉變,皆源於許大茂的努力與幹爹扶持。


    從當初初來乍到,需得低聲下氣、遞煙送禮,到如今身為手握實權的處長。


    這一路走來,其中的艱辛與不易,唯有他們自己最為清楚。


    回想起初到軋鋼廠的日子,婁曉娥不禁感慨萬千。


    那時的許大茂,雖心懷壯誌,卻也不得不麵對現實的冷峻與人情的冷暖。


    那些曾經“狗眼看人低”的麵孔,如今卻換上了另一副諂媚的嘴臉。


    態度之轉變,猶如冬日裏的寒風驟變為春日的和煦,讓人不得不感歎人情世故的微妙與江湖的深不可測。


    走在廠區的道路上,許大茂與婁曉娥相視一笑。


    無需過多言語,便各自邁向了工作崗位,開始了新一天的忙碌。


    婁曉娥的職位穩固如山,工作輕鬆之餘,更是巧妙地避開了職場中的紛擾與衝突,享受著一份難得的清閑與自在。


    辦公室內,朱子瑞,那個恢複得白白胖胖、元氣滿滿的小夥子,正笑眯眯地迎接著他的領導。


    他打趣道:“姐,今天你這氣色,簡直比春天的花兒還燦爛!


    看來,你和我姐夫那是徹底和好了吧?”


    婁曉娥輕輕揚起手中的包包,作勢要打他,笑罵道:“什麽好不好的,湊合著過唄。


    還能離了咋地。”


    朱子瑞聞言,哈哈一笑,調侃道:“我就佩服你們兩口子,這嘴硬得跟石頭似的。


    還總說辰辰隨誰呢,有這樣的親爹親媽作為“榜樣”,他還用得著去禍禍別人嗎?”


    話音剛落,婁曉娥就抓起辦公桌上的一摞報紙飛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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