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


    蘇景薇走到周祁川跟前,向他告狀。


    “嫂子剛才來拉架,卻莫名其妙摔下舞台,可能就是她推的!”


    “你別血口噴人,我好端端的,為什麽要推她?”劉佳佳怒聲辯解。


    雖然她那會兒有過這個心思,但林阮離她很遠,她想推也沒機會推。


    蘇景薇咬死劉佳佳不放:“就是你……”


    “景薇。”周祁川出聲製止,抬眸看向夏元香,沉聲問:“你是文工團的負責人?”


    “周團長。”


    夏元香走到周祁川跟前,臉上揚起客氣的笑容。


    “我叫夏元香。抱歉,我剛才眼拙,沒認出您來。”


    夏元香雖然不在周祁川所在的第一軍區,但她在交流會上見過這位傳聞中的冷麵閻王,他對女生態度確實很冷漠。


    剛才看到周祁川給林阮整理裙擺,眉眼間那麽溫柔,夏元香根本沒把兩個人聯係到一起。


    “夏同誌。”周祁川臉色沉冷,“你們文工團的人將現役軍官的妻子推到台下,蓄意謀殺,你打算怎麽處理?”


    蓄意謀殺?


    夏元香麵色變了變,她還隻是把這當小打小鬧,周祁川都上升到殺人上了。


    “怎麽,難道你們文工團覺得這是小事?不想處置?”


    蘇景薇一眼看出夏元香想敷衍了事,態度非常強硬。


    “不,不是……”


    夏元香知道周祁川是蘇老的外孫,這會兒在看到蘇景薇,已經猜到了她的身份,隻感覺壓力巨大。


    她側頭,目光掃向舞台上的女生,聲音嚴厲地質問。


    “有人看到是誰推了林阮嗎?”


    一群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沒一個吭聲的。


    林清婉手掌攥在一起,質問:“說不定就是林阮太笨,自己摔的,你憑什麽肯定是我們推的她?”


    周祁川沒搭理她,眸光沉了沉,嗓音冰冷無情。


    “既然沒人看到,那就隻能全部帶走,一個個審查了。”


    “好大的口氣。”


    一直角落觀賽的林母走出來,眼神不屑地望著周祁川。


    林清婉立馬撲過去:“媽媽。”


    蔣雪安撫地看了女兒一眼,冷冷質問周祁川:“這位同誌,就算你是軍區的團長,也無權幹涉文工團內部的事吧?”


    夏元香沒想到蔣雪會突然跳出來,眼底劃過一道暗光。


    她走到蔣雪麵前,壓低聲音勸。


    “這位是周團長身份不一般,主任你就少說兩句吧,咱們得罪不起。”


    “團長又怎樣,京市不知道有多少個團長呢。”


    蔣雪嗤笑了聲,目光在林阮和周祁川身上打轉,語氣很不屑:“我背後可是有蘇家撐腰呢,他再橫,能比得過蘇家?”


    聞言,蘇景薇表情怔了怔,眼神古怪地看蔣雪。


    這不是二嫂她媽嗎?


    沒有認出她哥就算了,怎麽不維護二嫂啊。


    周祁川蹙眉,不太懂林阮對蔣雪的態度,隻好眼神詢問林阮。


    林阮示意他別管,偏頭看向蔣雪,似笑非笑問。


    “蘇家為什麽要給你們撐腰?”


    “是你啊。”蔣雪像是剛認出林阮,態度很敷衍,“你現在都不是我林家人,打聽那麽多做什麽?”


    “你們太厲害了,我們好奇唄。”林阮語氣誇張。


    聞言,蔣雪眼底閃過一絲驕傲,高高抬起下巴。


    “蘇首長點了名誇我和我愛人,還說我培養了一個好女兒,你這男人那麽凶清婉,就是不給蘇首長麵子!”


    “噗嗤。”


    蘇景薇被這番話逗樂了。


    她原本想著蔣雪是林阮養母,給她留點臉麵,但這會兒她看出來蔣雪對林阮態度不好,也就沒有再客氣。


    “蔣雪同誌,我爺爺說的好女兒分明是我二嫂,你卻當成林清婉,你是不是傻?”


    “什麽爺爺?”蔣雪疑惑。


    “我姓蘇,我爺爺就是你口中的蘇首長,你看不上的周團長是蘇首長的外孫。”蘇景薇一字一句道。


    林阮嫁的男人是蘇首長的外孫?


    蔣雪表情怔愣,不可置信。


    林清婉也傻了,當時她是覺得嫁給周祁川沒有前途,才會攛掇林母讓林阮替嫁的,可周祁川怎麽還有這樣的身份?


    林阮怎麽配嫁這麽好!


    “誤會了誤會了。”


    得知周祁川的身份後,蔣雪立馬變了臉,和林阮套近乎。


    “我就是生氣小阮回京市沒來看我,才說那種氣話,小阮是我養大的,周團長這個女婿我也滿意,哪兒有看不上。”


    林阮看著她虛情假意的樣子,冷笑:“當時蘇家正在被調查,我要是回去看你,你不得拿笤帚把我打出去啊?”


    蔣雪被說得一愣,訕訕道:“我一直把你當親閨女看待的,我怎麽會把你打出去呢。”


    林阮笑笑:“我這麽記得,我出嫁的時候,你專門囑咐我,讓我安生待在鄉下,別再踏入林家半步?”


    一套組合拳下來,蔣雪的表情崩不住了。


    “我……”


    “蔣主任,現在可不是敘舊的時候。”


    蘇景薇臉上帶著笑,但笑意不達眼底。


    “除了有人推我二嫂,林清婉同誌還買通裁判,給我惡意打低分。蔣主任,你打算怎麽處理?”


    蔣雪知道她的身份後,就完全轉變態度,語氣很和善。


    “怪我教女無方,我這就讓清婉給你道歉。”


    林清婉在蔣雪警告的眼神中,小步挪過來,給蘇景薇道歉。


    蘇景薇:“推人的事呢?”


    蔣雪正了正表情,一咬牙,將林清婉揪了過來。


    一腳踢在她膝蓋上。


    林清婉吃痛,就這麽跪在林阮麵前,臉上一片慘白。


    “媽媽,我不是……”


    “閉嘴。”蔣雪又扇了林清婉一巴掌,看向林阮:“抱歉啊小阮,你姐姐也不是故意的,媽媽替你教訓過她了。”


    林阮看到蔣雪行事這麽偏激,蹙了蹙眉頭,和周祁川說:“算了,我們走吧。”


    畢竟林清婉沒有對她造成實質性的傷害,就算真的報公安了,她很快就會被林家撈出來。


    林清婉從地上站起來,惡狠狠地瞪著林阮的背影。


    看見兩人走了,蔣雪立馬追出去。


    “小阮,你等等,媽媽有話和你說。”


    林阮不想和蔣雪掰扯,腳步停都沒停,徑直上了車。


    “小阮。”


    蔣雪鍥而不舍,還想追到車上去,被周祁川攔住。


    “蔣主任,我和阮阮還有事,有話改天再說。”


    話落,周祁川啟動車子,把蔣雪甩在了車後。


    吃了一嘴汽車尾氣的蔣雪憤怒跺腳。


    “白眼狼東西,早知道當時讓清婉嫁了,她至少聽話。”


    林阮扭頭,看見蔣雪罵罵咧咧的狼狽樣,忍不住笑了笑。


    “她現在肯定後悔沒讓林清婉嫁給你。”


    聞言,周祁川眸光沉了沉,把車子拐到路邊。


    “刺啦——”


    車子驟然刹停。


    林阮一時不察,身體由於慣性,往擋風玻璃撞去。


    周祁川有預判,伸出手臂,擋在林阮身前。


    “周祁川!”


    莫名被嚇了一跳,林阮扭頭怒視周祁川,卻對上男人晦暗幽深的黑眸。


    “林阮阮。”


    “你不打算解釋一下,你自殺的事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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