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春看著江濤,問道:“師妹,阿秋她呢?”


    江濤道:“她,與劉英母女住在一起。”


    秋春問道:“她們安全麽?”


    江濤道:“那地方,除了自己人知道,其他人是不知道的。她們安全,你就別擔憂她們了。”


    秋春深吸口煙,瞅著江濤,又問道:“你來這兒,一路之上,有人跟蹤抑或有人盯梢你麽?”


    江濤一聽,眉頭一皺,回憶一陣,猛然睜大眼睛,頻頻搖首道:“沒人跟蹤,也沒人盯梢。”


    秋春煞有介事地甕聲甕氣道:“你說的是真的麽?”


    江濤一聽,勃然大怒,但不發作。


    這時,呀的一聲,房門應聲而開,武英遇喜事似的,笑吟吟的推門而入,而她身後卻跟著一男一女。然而,跟在武英身後者,不待人吩咐,卻把門關了。


    秋春見人到來,喜上眉梢,道:“武老板,外麵茶樓裏,品茶者的,他們當中,有沒有一反常態的可疑之人?然而,茶樓門口,或者街道上有可疑之人麽?”


    武英搖了搖頭,道:“茶樓內茶樓外。我察其言,觀其行,沒有神情異樣的人。”


    武英不待秋春有何反應,右手一伸,指了指她帶進房來的中年男女,道:“他們易容術高超,足可稱大師。女同誌請隨我來。”說著動身,朝一道房門走去,在房女的一言不發,跟她而去。


    秋鳳等人一進另一間房裏,在易容師易容之下,再加之換了一身新裝,像村姑的,像村婦的,極其相像,可以說無人看清她們的本麵貌。


    秋鳳等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一陣,撲哧一聲,忍俊不禁,笑著不語。


    秋鳳笑了一陣,握住易容師的手,問道:“阿姨,我們如何稱呼您呀?”


    易容師不言自笑,道:“我姓易名容。”


    秋鳳笑問:“敢問易阿姨,您在何處高就?”


    易容毫不隱瞞,道:“我呀,在上海豪華之一的霞飛路‘百樂門’舞廳那條街上一家美容院上班。給,這是我的名片。”她話說完,迅快地從她胸衣裏掏出一張名片,不等秋鳳接名片,趕忙把名片塞在她手裏,笑了一笑,道:“我與你父是朋友,你有空來我家或者來上班處玩。”


    秋鳳謝了一句後,眼睛微眯,想著心事。


    這時,呀的一聲,房門開了,那位男易容師帶著易了容換了裝束的秋春等人進入房裏,秋鳳等人看著他們,驚愕不語。


    易容師張弓一進房裏,麵帶笑容道:“諸位,別驚愕,他們都易了容的。”又道,“他們都不是陌生人,都是你們的熟人,或者仆人。”


    秋春謝易容師一句,道:“武老板……”


    武英不待他說下去,道:“諸位,請隨我來。”說著動身,向一道房門步去,秋春等人不語,緊隨其後。


    武英帶著秋春等人來到茶樓後院一道房門前,她開了房門,讓開一道,說:“諸位,一路小心。”


    秋春等人謝她一句,向外步去。


    秋春等人魚貫而出茶樓後院房門,不言不語,大步流星地向東行去。


    秋春等在江濤帶路下,來到“武記藥鋪”後院一道房門前,江濤開了門鎖,推門而進,而她身後者仍不言語,魚貫而入後院裏站住,等人帶路向目的地趕去。


    江濤關了房門,卻不言語,一馬當先,向前步去。秋春等仍不說話,隨她而去。


    江濤帶著他們進入一間房裏,客氣的請他們坐。


    秋春道:“阿濤,你去把人帶來,讓她們住這兒。”


    江濤唯命是聽似的應了一聲,轉身便走。


    這時,秋鳳笑道:“師叔,我同你一起去。”


    江濤止步,說道:“你別去,在這兒……”


    梅峰趨步到江濤麵前,說道:“阿姨,恕我打斷你的話。你別阻止我們,讓我們去,好麽?”


    江濤笑道:“好,那你們隨我去吧。”


    秋鳳謝了一句,說道:“阿碧阿菊,你們也同我們去。”她話一落,挽著江濤的手,道:“走。”說著向來路走去。


    阿碧等齊聲道是,跟她們而去。


    秋春想阻止她們去接人來,但知女兒脾氣大,不敢觸怒她,於是他也就不阻攔她們,由她們去。


    江濤等一出房院後門,疾步行走向東去。


    一路之上,江濤等數人,在大街小巷中,猶如穿花的蝴蝶一樣穿行著,但卻無人說話。


    一路之人,如同不諳世情的鄉下人,她們一邊行走,一邊環目四顧,觀看城貌和街景巷貌,見無人跟蹤,也無可疑之人盯梢,心上懸吊的石頭,就此落地。


    她們行走一陣,來到一條不知名的街上,眼前忽然一亮,隻見楊秋在菜市場上的一個攤子上買蔬菜,不由大喜,向楊秋奔去。


    江濤奔走中,忽然止步,雙手一伸,攔住秋鳳等人,但卻不語。


    秋鳳等人乍見此情,不禁一驚,跟著詫異,但她們不語,慌忙止步,不約而同地向前方看去。她們一看,隻見一個十五六歲的村姑,賊眉鼠眼的時不時偷看楊秋,不懷好意似的。


    她們個個當中,有些雖不聰明絕頂,但是乍見此情,也便一目了然那個似村姑非村姑盯梢之人的企圖。


    正當此際,江濤扭過頭來,掃了眾人一眼,張口欲說,不知為何,卻說不出話來。


    秋鳳等人見她這般,不禁詫異。


    秋鳳似乎洞悉了她心中之事,道:“師叔,您是不是吩咐人啊?”話聲很低,低得幾乎難以聽到。


    秋鳳不待她語,瞅著阿碧,低聲吩咐道:“阿碧,你快去搬救兵,速來這兒解我們的圍。”


    阿碧道了聲是,轉身便走,向目的地趕去。


    阿碧一走,秋鳳在江濤耳邊耳語幾句,問道:“此計可行麽?”


    江濤讚她一句,道:“此計可行。”又道,“走,咱們按計而行。”


    話說楊秋,她在菜攤上買菜中,發覺有神情異樣的人盯梢自己,不禁一驚,但她聰穎,在驚當中,心裏豁然明白盯梢她的人是何目的。


    她已明白,心便鎮定,一副渾然未覺的樣子,買所需的菜。


    楊秋買了幾樣菜,提起菜籃,向東南菜市場出口行去,而那個盯梢她的村姑,唯恐她人間蒸發似的,趕忙動身,鬼鬼祟祟地跟著楊秋而去,而她身後丈許,一個行為鬼祟的青年跟她而去。


    江濤見了此情,趕忙揮手,卻不說話,疾步如飛地跟蹤了上去,而秋鳳等人忽見了她的手勢,都心領神會,都不言語,緊隨其後。


    楊秋行走中,見“螳螂捕蟬”之人跟著她而來,但她卻沒發現“黃雀在後”之人跟著“螳螂捕蟬”之人。


    楊秋視而未見、若無其事地趕路,而她心裏卻想計策,如何脫身。


    然而,跟蹤楊秋的人卻沒發覺有人跟蹤他們。


    江濤等人疾步行走一陣,來到那個青年身後,江濤突然掄起拳頭,狠擊在青年的後腦勺上,他哼都沒哼一聲,倒栽蔥似的往地上倒了下去。


    江濤跨步上前,伸手一抓,抓住他背衣,提了起來,交給梅峰之後,邁步向那個村姑模樣的少女追去。


    眼看江濤追上那人之時,忽然眼前一花,隻見秋鳳從她身邊急趨而過,朝那人追去。


    江濤驚愕中,隻見那女已被秋鳳一拳擊暈過去,而秋鳳卻抱住那女,她才沒倒下地。


    江濤驚喜地奔了上來,壓低聲音道:“你把暈者背起,隨我來。”說著,向左邊一條胡同走去,而秋鳳梅峰二人都不說話,背起暈者,尾隨其後。


    楊秋乍見此情,先是驚愕,繼而奇怪。


    眨眼之間,江濤等進入一條胡同,但不進房,卻聽江濤低聲說道:“快快把不省人事的人藏在這兒垃圾堆裏,我們趕緊去解秋兒的圍。”


    秋梅二人同聲說道:“好。”說著把暈者扔在垃圾上,動手搬起較大的垃圾堆在暈者身子周邊,掩住暈者,不讓他人知道。


    她們忙碌一陣,把人掩住好之後,不約而同地長吐了口氣,不發一語,動身向菜市場奔去。


    不一會人,她們仨步到菜市場上,放目前觀,卻不見楊秋,江濤大驚失色,不知所措。


    秋鳳低聲細語勸她一句,催道:“快走,我們朝她走的方向找尋去。”說著拉起江濤的手,向前方走去。


    她們還沒步出菜市口,就見一個與楊秋年齡相仿的少女,滿麵堆笑,與楊秋談話呢。她們忽見之下,如釋重負地鬆了一口氣。


    秋鳳拉住江濤,低聲說道:“別上去,咱們聽聽她們談的什麽。”江濤聽了,點頭不語。


    那少女笑問:“阿秋,你怎麽在這兒賣菜?是不是你們新家就在這一地帶附近呀?”


    楊秋一邊搖頭,一邊說道:“我走親戚,幫親戚買菜。我們窮得揭不開鍋,哪有錢買新房住呀?我們沒有新家,仍然住在原來的老家。”


    她話一落,忽然,想起一事,臉泛納罕,不解地問:“你家在我家附近,今天你怎麽有空在這兒啊?你在這兒鬼鬼祟祟的在幹什麽呀?”


    那少女一聽這話,不禁驚愕,隨即嗬嗬一笑,一邊拂額頭上的秀發,一邊說道:“我呀,同你一樣,也走親戚,在鬧市區看熱鬧,所以……”


    楊秋點了點頭,哦了一聲,瞅著那女,嘴角掛笑,嗬嗬笑道:“原來如此。”


    那少女笑道:“阿秋,時間尚早,你同我一起逛逛街,與我聊聊天,如何?”


    楊秋歎了一聲,道:“恕不奉陪!”語氣一緩,又道,“快至中午,親戚正等我把菜買回去下鍋炒呢。老同學,改日,我陪你逛街聊天。”


    楊秋說罷,左手一拂,拂開那女,邁步便走。


    那少女一個趔趄,但沒倒下。她又驚又怒,但未發作。


    楊秋趕路中,眼前一花,那**魂不散地又攔路糾纏,不由大怒。


    那女嬉皮笑臉道:“阿秋,別急走,陪我逛街……”


    楊秋麵露凶光,怒聲喝道:“趙燕,好狗不擋道!你給我讓開,讓開!”趙燕臉色一變,但臉上驚,瞬間即逝。


    趙燕強顏歡笑道:“老同學,別動肝火,當心氣大傷肝!走,咱們逛……”


    楊秋蛾眉一揚,一手拂開趙燕,疾言厲色道:“好狗不擋道!讓開!”說著奮力推開趙燕,邁開大步,向東北方向走去。


    趙燕站立不穩,側倒在地,但她像落地彈丸一樣,呼的一聲,站了起來,但她不追楊秋,手卻一揮,卻不說話,撒開雙腿,一陣風似的追楊秋而去。


    隱身在南方的男女,忽見她手勢,趕忙現身,一聲不吭,朝楊秋走去。


    江濤等人忽見此情,不禁一驚,跟著鎮定,撒開雙腿,追人而去。


    楊秋一邊趕路,一邊後看,見趙燕等人像鬼一樣陰魂不散的追了上來,不由大驚失色,但她像是久經沙場似的,臉上驚色,眨眼即消。她若無其事的,邁開大步,繼續趕路。


    江濤追人一陣,忽然手一緊,卻被秋鳳拉住,但聽秋鳳低沉著嗓子道:“別追上去,看看那一幫人如何對付楊秋。當楊秋應付不了,抑或有生命危險之時,再解她圍不遲。”


    江濤看著前方,點頭不語。


    楊秋疾步行走一陣,突然,眼前一亮,隻見前麵不遠處的街上出現七八個衣色不一的陌生的青年男子,疾步如飛地向她奔來。


    楊秋乍見此情,雖然大驚,但不失措,趕忙轉身,大步流星地像一條巷道步去。


    趙燕等人如同獵人忽見獵物一樣,一聲不吭,加快腳步,飛也似的直追楊秋。


    楊秋在巷道裏快走一陣,想擺脫陰魂不散的趙燕她們,豈知不遂她所願,巷道口忽然出現七八個衣色不一、彪形的青年男女,一陣風似的朝她走來,她不由大吃一驚,但她卻神色鎮定,倏地停步,像瘋了似的,仰首哈哈大笑起來。


    楊秋的笑聲,戛然而止。


    楊秋怒罵道:“趙燕,你這婊子,當真……”


    忽然,趙燕從人群中閃身而出,跟著晃身,鬼魅般的站在楊秋麵前,嘿嘿冷笑道:“姓楊的,你這孫猴子,想逃出如來的手掌心,那可……”


    趙燕說到這兒,右臉頰重重吃了楊秋一耳光,下麵的話,她卻說不下去,她這一氣,非同小可!


    楊秋不待她發怒,大聲喝罵道:“臭賤人,你擋我路,你想幹什麽?”說著握拳,伺機打她。


    趙燕變了個人似的,不但不發怒,反而故作吃驚,一邊搔頭,一邊哎呀呀笑道:“我幹什麽,你呀,心知肚明。”


    趙燕判若兩人,出乎楊秋意料之外。


    楊秋怔了怔,仿她之法,一邊搔頭,一邊故作一怔,哎呀呀奇道:“心知肚明?”


    楊秋眯眼,納悶道:“你這般興師動眾的為難我,是何目的,我真……”


    趙燕聽到這兒,麵色一沉,濁聲濁氣地打斷她的話道:“少裝糊塗!我們興師動眾的目的,就是讓你帶我們到你親戚家去玩,不,去做客,沒有其他的企圖,知道了嗎?你?”


    楊秋嘿嘿一笑,反問道:“真的沒有其他的企圖嗎?你?”她一邊問,一邊用手掠掠耳邊頭發。


    趙燕點頭說道:“當然囉,沒有其他企圖。”


    楊秋哦了一聲,放目掃了身前身後不遠的人一眼,麵泛為難之色,道:“你們不像做客之人,一定是找人的茬,是麽不是?”


    楊秋不待她開口,哎呀呀道:“你們就算去做客,可是,你們這麽多的人,唉,這……這我親戚家容納不了,不如這樣,我跟你們走,如何?”


    趙燕一聽這話,似乎求之不得,咧開了嘴,嗬嗬一笑,擊掌叫好一句,道:“行,那跟我們走吧。”說罷,轉身便走。


    楊秋叫道:“喂,你別急走。”說著左手向趙燕招了招手。


    趙燕止步,扭頭一看,見了她手勢,不禁一怔,心裏想,她這是何意?管她何意,我不能畏怯她,哼!


    趙燕自持人多,車過身來,邁開大步,朝楊秋走來。


    不一會兒,趙燕來到楊秋麵前站住,嘻嘻一笑,道:“你召我回來,是何意?”


    她話剛落,忽然,眼前白光一閃,一把寒氣逼人的匕首,已抵在她的咽喉上,但聽楊秋厲聲說道:“別動!”她一邊說,一邊身動,向趙燕背後走去。


    趙燕嚇得花容失色,全身直冒冷汗,顫聲問道:“幹什麽?你……你這是要……幹什麽?”


    楊秋一到她背後,扔掉菜籃,一手環抱住趙燕的脖子,一手的匕首仍不離趙燕的脖子,大聲威脅道:“大家別動!一動,我可要大開殺戒了!?”


    就當此際,東方一個青年哈哈一笑,一邊拍手,一邊慫恿似的冷冷說道:“姓楊的,你開殺戒,開啊?”說著動步,向楊秋走來。與此同時,楊秋背後這方的青年男女,一語不發,朝楊秋步來。


    趙燕驚詫中,怒聲喝道:“李紅,你們……”


    李紅怒聲打斷她話道:“住嘴!姓趙的,我們不顧你生死,實屬身不由己。!”頓了頓,又道,“為了完成上麵的任務,我們隻好犧牲你,怨不得我們!”


    李紅話落,忽然,楊秋背後不遠處一青年男子笑道:“對極對極!犧牲了趙燕你,我們才能完成上級的任務!哈哈……”縱聲笑將起來。


    趙燕聽得如雷轟頂,張口結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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