頗為神秘的字條直撲打射紙條人


    秋梅二人把臉一沉,同聲問道:“請我回去幹嗎?”


    阿碧阿寬二人同聲說道:“奴才不知。”


    秋鳳語氣一緩,道:“你們坐下喝杯茶之後,同我回去。”


    阿寬搶嘴道:“小姐好意,奴才心領。”他移開目光,盯著梅峰,道:“少爺,請回吧。”


    秋鳳見人不領情,豁然大怒,正待發作,忽然,眼前一花,梅峰身子旋轉至阿劍麵前,雙眼微眯,甕聲甕氣問道:“阿劍,我爸他近幾日在幹什麽?”


    阿劍見梅峰不怒而威的樣子,嚇了一跳,低頭說道:“老爺幹什麽,奴才不知。”


    梅峰抓住他手腕,用力一捏,阿劍啊聲痛叫,但聽梅峰濁聲濁氣問道:“真的不知嗎?哼?”


    阿劍痛得臉色蒼白,額頭冒汗,但他不哼痛,搖了搖頭,話聲澀滯道:“少爺,奴才的確不知。”


    梅峰眼睛一瞪,臉露殺機,厲聲喝道:“阿劍,你不說,我叫你再嚐嚐錯骨的滋味!”說著作勢,錯他骨節之位。


    阿劍一聽,嚇得魂飛魄散,全身瑟瑟發抖得如同篩糠,顫聲說道:“我……我說,我……我說。”


    梅峰眯著眼睛,咬牙催道:“說,快說,快說!”話說後來,聲色俱厲。


    阿劍仍顫聲道:“老爺,他近日常……常常與八木青山和中統副站長一起……一起吃喝玩耍。”


    梅峰一聽,心裏一驚,但他臉上卻不露聲色,瞪圓眼睛,咬牙切齒問道:“在何處玩耍?快說!”


    阿劍一邊用衣袖揩冷汗,一邊囁嚅道:“在……在‘錦繡飯店’吃飯,在……‘百樂門’舞廳跳……跳舞。”


    梅峰問道:“他們所談的話,你如實給我講講!”


    阿劍一臉苦相,道:“少爺,他們講談的什麽,奴才不知。少爺,你殺了我,奴才也不知道,因為我是奴才,沒在他們飯局場麵上,所以……不知他們談的什麽。”


    梅峰虎目一瞪,甕聲甕氣問道:“他們現在何處?”


    阿劍答道:“回少爺話,昨日晚上,老爺他喝高了,在家裏睡覺,你若不信,馬上問問阿寬他,我說的話,是真是假了。”


    阿寬阿坤他倆不待梅峰問,同聲說道:“少爺,阿劍他所言不假,老爺他的的確確在家裏睡覺。我若說假話,天打五雷轟!”


    他們話剛一落,秋鳳眼前一花,一支飛刀從街上飛射而來,她不禁一驚,伸手一抄,輕描淡寫地接住暗器時,騰空而起,像巨鷹撲兔似的向街中人群裏一人撲擊而去,直擒打射飛刀之人。


    那個揮著折扇的人反手一扇後,身形一晃,像幽靈一樣消失在人群中。


    秋鳳一驚,身在空中,一式“鷂子翻身”,飄落在人群中,但她不追覓人,把飛刀和紙條揣在懷裏,正欲轉身,梅峰等人驚訝地奔了上來,而秋鳳她不待他們開口,說道:“阿劍阿寬,阿碧阿菊,你們回去,我和阿峰談幾句話後,就回去。”一邊說話,一邊向西行去。


    阿劍等仆人齊應了一聲,動身向目的地行去。


    秋鳳等人行走一陣,忽然,茶老板娘追了上來,氣喘籲籲道:“小姐少爺,真對不起,你們還……還沒付茶錢呢。”


    秋鳳尷尬一笑,沒說什麽,掏錢付茶錢了。


    老板娘笑逐顏開,謝了一句,轉身而去。


    老板娘一走,秋鳳怒瞪她們一眼,怒斥一句,哼聲不語,疾步如飛地朝前方步去,梅萬二人一臉歉然和羞愧,但不言語,緊隨其後。


    秋鳳疾步行走一陣,步入一條胡同,倏地站住,打開紙條,定睛一看,隻見紙條上寫了“夜間轉移”四個字。


    梅萬二人見了四字,不禁納悶,心裏揣摩四字所指何意。


    秋鳳低聲說道:“咱們各自回去。哦對了,阿峰,你回去後,若是有時間同我們幹事,若沒時間,那你就別出門了。哦對了,你要是幹事,一路之上,當心盯梢。你快快回去吧。”說著動步,向前走去。


    梅峰一邊走一邊低聲說道:“是,鳳妹。”說罷,加快腳步,朝前方行走而去。


    梅峰一走,萬秀忍不住說道:“鳳妹,有人提醒我們,看來我們當中有叛徒,抑或爸他們當中有敵人的臥底之人,你看我就事論事……”


    秋鳳聽到這兒,嗬嗬一笑,笑著打斷她的話道:“姐,你真聰明!一語中的。”


    萬秀謙遜一句,正欲再說,秋鳳仍笑著臉說道:“此地人多嘴雜,別說有關幹事的話,我們邊閑聊邊往回走。”


    萬秀一聽,頗是樂意,笑了笑道:“好,我們聊聊。”


    秋鳳右手一伸,挽著她手,笑問:“姐,你跟我說實話,你有男朋友麽?”


    萬秀一聽,臉上泛羞,伸手輕打秋鳳肩頭一下,嬌嗔一句後,喟然一歎,道:“實不相瞞,姐姐我呀,至今沒有男朋友。”


    秋鳳右手抱住萬秀的肩頭,嘿嘿冷笑道:“姐呀,你別隱瞞我了。像你人兒這麽美,不可能沒有男朋友!你這麽美,追愛你的人,至少一個團,你……”


    萬秀惱羞成怒,揮起粉拳,向秋鳳的胸脯子打來,但沒打中她,卻被秋鳳擒住。


    秋鳳既不譏笑,也不奚落,好言相勸萬秀息怒。


    萬秀在秋鳳勸下,滿腔怒火,頓時全消。


    秋鳳歎道:“你呀,就別諱莫如深了。男歡女愛,這有什麽難言啟齒的呢?你老實交代,有男朋友麽?”


    萬秀長歎一聲:“實不相瞞,姐是朵花,有很多人追愛過我,但我媽她不準我交男朋友,甚至杜絕我跟男同學交往,怕我交友不慎,怕我失身,因此,我謹記媽她的教誨,拒收人禮,不與人交往,杜絕男同學瘋狂追愛我。不過,那些追愛我的人個個懼怕我以武力打他們,因此一來,他們畏之如虎我了,不再追愛我,而我就像失群之羊一樣,唉!但我不恨不埋怨媽她,我行我素的學課本上的知識了,真是快活,快活極矣!”


    秋鳳翹起拇指,讚歎一句,道:“姐,你我姐妹,交友必慎,這樣就免去無窮無盡的麻煩和災難!當全國無戰爭時,再從同我們同一條戰線的人兒中,篩選一樣選出一個自己稱心如意的白馬王子!”


    萬秀頻頻點頭道:“好,姐我就聽你的!”


    秋萬二人談笑生風的談說一陣,進入一座龐大的院房裏,正欲開口,楊秀指著秋鳳,暴跳如雷地嗬斥一陣,好像小孩受了委屈一樣,抱住俏麗如花的臉兒,哇的一聲,哭將起來。


    秋鳳不但不生氣,反而嬉皮笑臉的,伸手一抓,抓住她手,兩邊一分後,擒住她手不放,嘖嘖奚落幾句後,嘟起櫻桃小嘴,撒起嬌來。


    楊秀啼笑皆非地斂哭,嬌嗔一句,勸女息怒。


    秋鳳轉怒為笑,把人介紹給人了。


    萬秀禮貌地行了一禮,道:“晚生,見過伯母。”


    秋鳳聽得不悅,把臉一沉,瞪她一眼,嗔道:“別稱伯母,稱她姨娘!”


    楊秀驚愕,瞪大眼睛,奇道:“姨娘?”


    秋鳳歎了一聲,也不隱瞞,言簡意賅,把萬秀她的身世,一五一十,和盤托出給楊秀了。


    楊秀一聽,又氣又惱,但她卻抑製不住怒火,咬牙切齒罵了秋春幾句後,轉怒為笑,道:“鳳兒,媽叫你……”


    秋鳳神色不歡,怒聲打斷她的話道:“阿碧她們還沒回來麽?”


    楊秀怒道:“那兩個死妮子,她們不知道那兒去了!她們,都是你寵壞了的,唉!”


    秋鳳轉開話題,問道:“妖精似的太太和姨娘們呢?她們在幹什麽呢?”


    楊秀道:“她們呀,在‘修長城’,打牌自娛自樂,唉!”


    秋鳳蹙眉,哦了一聲,把話鋒一轉:“媽,你十萬火急的叫我回來,乃因何事呀?”


    這時,腳步聲響,阿碧阿菊她倆快步走了進來,見小姐在家,不由驚喜。


    楊秀母女見她們回來了,不由大怒,訓責她們一頓後,同聲問道:“你們這才回來,在外麵幹什麽呀?”


    阿碧阿菊同聲說句對不起,又同聲道:“有人攔我們,我們才回來晚了的,小姐,四姨太。”


    秋鳳一驚,跟著大怒,厲聲問道:“什麽人?”


    阿碧把手中的紙條,向秋鳳一遞,道:“一個身穿綠袍、頭戴禮帽的男子,叫我們把這個紙條交給小姐您。他說完話,轉過身去,揚長而去。”


    秋鳳展開字條,定睛一看,隻見紙上寫著“蘇州河畔見”五個龍飛鳳舞字。秋鳳看後,把紙條穿在懷裏,問道:“那人長什麽模樣?”


    楊秀插話道:“鳳兒,紙條上寫的什麽?”


    秋鳳說道:“媽,你別急著問。阿碧,快說。”


    阿碧毫不隱瞞,口若懸河,講述起來。


    阿碧等人奉小姐之命,一邊趕路,一邊閑聊,頗是開心。


    她們趕路一陣,與阿寬等人分道揚鑣似的,各自打道回府了。


    阿碧阿菊她倆行走一陣,忽然,眼前一花,一個身穿綠袍、頭戴禮帽、身材高瘦的英俊少年男子,揮動折扇,從人群中閃身而出,攔住了阿碧她們的去路,低聲說道:“請問姑娘,你們可是秋春秋家的丫環麽?”


    阿碧阿菊她倆驚魂稍定,打量那人之後,頗是詫異,同聲問道:“你是什麽人,怎麽認識我們?”


    那綠袍少年嗬嗬一笑道:“我是什麽人,你們也就不必知了。這張紙條你們帶回去,交給你家小姐秋鳳她。”


    阿碧接紙條在手,正欲開口,那綠袍少年身子一閃,像鬼魅一樣消失在人群中。


    阿碧阿菊她倆良久才回過神來,大步流星地往家趕去。


    阿碧說道:“小姐,事情就是這樣。”


    秋鳳蛾眉一蹙,哦了一聲,想著心事。


    楊秀問道:“鳳兒,你心事重重的,發生了什麽事了?”


    秋鳳一聽,回過神來,道:“媽,我去去就回來。”說著動身,向房門步去。


    楊秀快步追上秋鳳,大聲問道:“你去幹什麽?你別走,你外公外婆,他們要來見你,你……”


    秋鳳非禮似的,雙手如扇,輕輕的拍打楊秀貌若天仙的臉蛋兒幾下,笑嗬嗬打斷她的話道:“我速去速回。媽,外公外婆到來了,你呀就跟他們親熱。秀姐,同我一起去。”說著動步,出房而去,萬秀一聲不吭,跟隨其後。


    楊秀頭痛似的,搖了搖首,長歎一聲,頹然坐下,仰首不言不語。


    她們姐妹倆一言不發,出了房門,疾步如飛地向目的地步去。


    秋鳳對蘇州河的地形不詳,但萬秀她熟悉,她帶起秋鳳來到蘇州河畔時,放目四顧,尋覓人了。


    就當這時,一個身著粉紅衣裙的仆女,從東麵走了上來,在秋鳳姐妹倆麵前一站,哈了哈腰,道:“敢問兩位小姐,你們當中,誰是秋鳳秋小姐。”


    這位仆女的姿容,雖不可與秋鳳姐妹倆相比,但也是個中上等的美人兒。


    秋鳳姐妹倆不禁詫異,但臉上詫異,轉眼即逝。


    秋鳳一邊打量來者,一邊說道:“我正是秋鳳。你是什麽人,怎麽認識本小姐?”


    那粉紅衣裙的仆女,伸手入懷,飛快地從她胸衣裏掏出一張相片,朝秋鳳一遞道:“你是相片中人,之所以我認識。秋小姐,你們隨我來。”


    秋鳳接住相片,定睛一看,隻見相片上的人兒正是她秋鳳,而她端坐在一張茶桌上品茶。秋鳳看後,心裏納悶,但不問人,邁開大步,追向那仆女而去。


    不一會兒,秋鳳追上那仆女,怒聲問道:“你是什麽人?你為何偷拍我呢?你意欲何為?”


    那仆女腳不停步,頭也不回,一邊趕路,一邊說道:“我是你們約見之人的仆女,而照相之人,偷拍的目的,這我不知。兩位小姐,請別說話,你們快同我上船,我家主人在船上約見你們。”話一說完,邁步下台階,向停泊在河岸的一艘畫舫步去,秋鳳姐妹倆緊隨其後。


    姐妹倆藝高膽大,不言不語,在那仆女帶路下,上了畫舫,進入船艙中一間精致美觀得猶如皇宮一般的房裏,眼前頓時一亮,隻見一個穿著花裏胡哨如同煙花女子一般的少年公子,依窗而坐,腦袋微側,半張臉兒朝向房門,不言自笑,揮著折扇,好整以暇地放目遠眺,觀看蘇州河上的景致。


    姐妹剛進船房,畫舫行駛,向西行去。


    姐妹不禁一怔,盯著那公子不語。


    那仆女在那少年公子麵前一站,欠了欠身,柔聲細語道:“小姐已帶來,公子。”說著橫跨兩步,嬌軀一轉,垂手肅立在公子身邊,不再言語。


    那公子站起身來,抱扇一揖,道:“秋小姐萬小姐,你們姊妹大駕光臨我畫舫,真乃我不勝榮幸之至!本公子有失迎迓,尙請兩位小姐恕罪。”


    秋鳳姐妹抱拳還禮,道句客氣話,同聲問道:“閣下,你約我們來此,有何貴幹?”


    秋鳳不待他開口,怒道:“把船靠在河岸去,我們……”


    那公子右手一揮,道:“阿美,你去下令,把畫舫靠回原處,沒有我的命令,船,不可行駛。”


    阿美躬身道是,領他的命去了。


    公子一臉笑容,客氣道:“兩位小姐,請坐請坐。”又道,“我們坐著品茶,品茶。”


    姐妹一落座,秋鳳一臉不悅,怒聲問道:“你偷拍我,你是何目的?你約我們來,是何企圖?”


    那公子沏茶之後,客氣請她們品茶一句後,坐回原位,一邊輕搖折扇,一邊笑道:“沒何企圖,但有目的。目的就是幫你們,但你放心,我沒惡意。”


    秋鳳見他不怒,臉也不變色,不由一愕,語氣一緩,問道:“請問閣下,打射紙條給我的,是你麽?”


    那公子微微點頭,微微一笑,道:“正是區區。你們身邊有奸徒,你們按我紙條上寫的行事就是。”


    秋鳳皺眉問道:“你是什麽人?你我素昧平生,為何幫我?你幫我是何意圖?”


    那公子臉色一變,抱拳一拱,說道:“恕不奉告!我是什麽樣的人,今後你們就會知道的。小姐,我再一次說,我幫你是番好意,沒何意圖,更沒歹意!小姐,你們請品茶。”


    秋鳳霍然站起,抱拳一拱,道:“我有事纏身,就此別過。”說著轉身,向房門步去。


    那公子道:“恕不遠送,小姐走好。我姓鳳名翔。阿美,送客。”說著端起茶杯品茶。


    阿美在房外應了一聲,慌忙朝秋鳳姐妹倆迎了上來。


    她倆姐妹在阿美相送下,下了畫舫,疾步如飛地向家趕去。


    姐妹倆回趕一陣,忽然,她倆眼前一亮,一道白光,劃破天空,勢挾勁風,向秋鳳的麵門射來。


    秋鳳驚中,不慌不亂,伸手一抄,接住飛刀之時,縱身上躍,上到台階上麵,遊目一看,隻見一個行色異樣的少年在人群中,飛也似的向東行去。


    秋鳳一見之下,勃然大怒,縱身躍出,巨鷹撲兔似的直撲那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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