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九章話談英雄在考驗姐妹上船會美女


    秋蓉唯命是聽,步了上去,泣不成聲道:“媽,你們大人怎麽為愛變成這麽個樣子了呢?”


    楊秀一聽這話,不禁一愣,隨即喟然長歎,說道:“蓉兒,你人兒小,不懂得愛!蓉兒,今後,你長大了,你呀,千萬千萬別跟阿姨我和你媽媽學。阿姨這麽做,是喚醒喚醒愛你爸的女人。我呀,犧牲了自己,成全了她人,真乃美事一件!我這麽做,值,千值萬值!”


    楊秀說在這兒,移開目光,動情地看著痛不欲生的秋春,道:“春哥,我自從知道你在幹那種事情之後,當時的我,猶如醍醐灌頂,我呀,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似的!我呀,判若兩人,能大徹大悟,也是近幾日中,阿碧阿菊她們講講你和女兒鳳兒她幹的事後,我先替你們父女擔心,繼而自豪,為你們父女高興,也為我高興。我高興,是有一個懂事而正義感的女兒秋鳳!當阿碧阿菊她們講講春哥你所有的女人都與春哥你一起幹事,我感到我太悲哀,又感到無比羞慚!我是春哥你的女人,難道我不能做一件令人敬仰而讚歎的事嗎?因此,我必須忍痛割愛,做出這麽一件令人驚歎不已之事的!”


    楊秀說到這兒,自豪地笑了一笑,把話鋒一轉,說道:“萬姐,妹妹忍痛割愛,把春哥他交給了你,你呀,要好好的珍惜你的春哥他,好好的照顧秋春哥他,與他恩恩愛愛到白頭偕老!你呀,千萬千萬別辜負了你小妹一片心意,更別辜負了我一片摯誠之心!”


    華英一臉驚詫,不解問道:“楊阿姨,晚輩冒昧問一句。你怎麽會武功呢?你能否解開我們心中疑團麽?”


    楊秀一聽,心裏一驚,但她臉上,不露聲色,長歎一聲,道:“好,我給你們解開心中疑竇。”


    楊秀頓了一頓,正色道:“我呀,這一身武功,乃是春哥他的師父教的。師父教我武功,乃暗中教的,無人知道。師父教我武功,其目的,就是為了春哥安全,這樣他的生命,由我明暗保護了。你們也知道,秋春在做生意中又收藏古玩字畫,他人打他主意是難免的,再加之與秋春同道中人,有好有壞,他的生命,我不保護行麽?誰又保護他呢?如今,秋春他有你們武功高強的人兒保護他了,我呀,心上石頭,就此落地!”


    楊秀不待他人說話,笑嗬嗬道:“如今我呀,也就放心啦,也就放心啦!”說著抿嘴微笑了,一副高枕無憂的樣子。


    楊秀微笑中,情不自禁地親了秋蓉臉頰一下,笑哈哈的,謝她一句,道:“蓉兒,你去房裏,給我找一件寬衣大袖的連衣裙,我換了這一身令人作嘔的髒衣服。”


    秋蓉唯命是從,應了一聲,翩然而進臥室去了。


    大家都不說話,心懷鬼胎似的,各自想著心事。整個密室裏靜謐得連針墜落地上也能聽見。


    不一會兒,秋蓉拿著衣裙步了出來,朝楊秀一遞,但不說話。


    在房男者除了被人點了穴道的秋春,無法出房之外,其他男子知趣似的,一言不發,出房去了。


    楊秀也不避羞,在眾女麵前大大方方的,麵無羞澀地脫下衣裙,迅快地穿上肥大的衣裙後,伸手解了秋萬二人的穴道,板著麵孔,怒聲喝住他倆抱她之情,道:“我祝福你們早生貴子。”


    萬美一邊搖頭,一邊哭道:“姐不能奪你的幸福,阿秀,你……”


    楊秀怒聲打斷她的話道:“別這樣!你傷心而激動得哭哭泣泣,對你肚中孩子不利。”她抓住他倆一隻手,握在一起,笑了一笑,說道:“你們呀你們,別辜負我,好好相處,好好的生活吧!”


    呼的一聲,秋春站了起來,發瘋似的,大叫一聲,道:“阿秀,你不能這樣,快把休書給我,我把休書撕掉!”


    楊秀一聽,霍然大怒,縱身後躍數尺開外,喝道:“站住!姓秋的,你給我別發神經病,別發神經病!”


    楊秀不待他說話,威脅道:“你再發神經病,我打肚子,把沒出世的孩子打下來,打下來!”她說話時,雙手揚起,作勢欲打她的肚子。


    秋春嚇得魂飛天外,臉色蒼白,撲通一聲,跪在地上,雙手連搖,顫聲道:“別……別打,別……別打!”


    楊秀怒聲烕嚇道:“你不發神經病,不要回休書,我不打孩子!”


    秋春一聽這話,像鬼子一樣,雙手舉起,一麵點頭,一麵說道:“好好好,我的小姑奶奶,我聽你的,聽你的!”說著抱頭,失聲痛哭,極其傷心。


    楊秀一臉怒氣,趨步上前,推開萬美,揪住秋春,提小雞一樣提起他,惡狠狠的打了他四個耳光,厲聲喝道:“男子漢大丈夫,膝下有黃金!男兒有淚不輕彈,你居然為兒女情長之事給困擾得傷心落淚,真是枉為人也!你給我振作精神,大家都還靠你指揮,幹應該幹的事!”


    秋春吃了她耳光,登時清醒,自責一句,道:“是是是,阿秀!阿秀,你怎麽辦?”


    楊秀說道:“我與你的人一起北上。我生了孩子後,把孩子寄養在鳳兒她師父那兒,回到上海,咱們一起大鬧上海灘,幹革命!”


    此話一出,在此之人,拍手叫好。


    眾人伸出一隻手,握住她手,同聲說道:“咱們一起大鬧上海灘,幹革命!”


    這時,江濤想起一事,問道:“秀妹,你與阿春他斷了夫妻關係,那鳳兒她怎麽辦呢?”


    楊秀淡淡一笑,道:“大家坐下,坐下談話。”


    秋春等人依她的話坐下,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等她說話。


    楊秀用手掠了一掠耳邊瀑布似的秀發,說道:“鳳兒,她已長大,她自己怎麽幹怎麽做,這得由她自己決定,不須我來掌控而決定的。”


    江濤皺眉道:“話雖如此,但鳳兒她個性,大家都知道,我擔心她做出令人匪夷所思的事。”


    楊秀嫣然一笑,道:“你放心,別擔心了。鳳兒她不但通情達理,而且善解人意,她鬧騰一陣,便會雨過天晴、偃旗息鼓的,大家就別杞人憂天了!”


    楊秀把話鋒一轉,說道:“大家別再談說令人不愉快的事,聊天聊天。”


    楊秀開了個頭,閑聊起來,大家樂意,與她談天,房裏的氣氛倏地一變,不再有緊張和火藥氣味了,滿室裏充滿著和睦而團結的氣氛。


    大家吃了午飯,有的休息,有的行動。


    話說,行動之人喬裝打扮後,向目的地趕去。


    這行動者不是她人,正是秋鳳萬秀妹姐倆。


    姐妹倆一邊趕路,一邊閑聊,頗是開心。


    秋鳳的親人逝世,她卻開心,若無其事,這不足為奇,因她把悲痛欲絕之事,埋藏心裏,這樣她不傷心,便不勾起姐姐傷心,這樣一來,萬秀就全身心投入在行動中,這樣在她們行動中,不壞了事。


    萬秀雖然聰明,但不明白秋鳳“用心良苦”?


    秋鳳談天一會兒,把話鋒一轉,說道:“姐,你說心裏話,你恨不恨爸他?”說著摟住萬秀的纖腰。


    萬秀蛾眉一蹙,歎道:“實不相瞞,昔日我不知我的身世,每每見到爸他,不恨而愛,當我知道我的身世之後,起初我恨他恨之入骨,後來我與他接觸幾日,我不但不恨,反而更愛爸他了。”


    萬秀語氣一頓,接著又道:“爸他,你恨他呢,還是愛他呢?”


    秋鳳唉了一聲,歎道:“他呀?我既恨且愛,既愛且恨,唉!但是,我想起爸所作所為,我呀,不恨而愛他了。但是,我有一種預感,爸他還有女人,還有私生子女。你說,是件好事,還是件壞事?”


    萬秀說道:“我認為呀,不是壞事,是件好事!”


    她說這兒,掃了街上人一眼,見無可疑之人,壓低嗓門,道:“妹,你想一想,親人多幹事可靠,不會背叛我們不說,更不會叛黨……”


    秋鳳低聲打斷她的話道:“不一定,不一定!人再親,但是人心隔肚皮,世事難料!我看……”


    萬秀歎了一聲,低聲打斷她的話道:“路遙知馬力,日久見人心。如果我們親人中真的有那種人的話,不用我們大義滅親,我們上級領導必會派人除掉叛徒的。不過,我們現在可別擔憂那種令人敢想的事,因我們以身作則,或者教人幹善事幹好事。不過,我們現在有義姐李豔紅在教親人和異性之人……”


    秋鳳頷首一笑,仍低聲打斷她的話道:“所言極是,所言極是!不過,人的考驗,就在於被敵人抓捕後,在敵人酷刑中,就顯現出是狗熊是英雄了,因此,待我把事幹完後,與大家商討出一門功課,教人永不叛黨。”


    萬秀一聽,心為之振奮,翹指讚她一句,正待再說,秋鳳轉開話題,道:“別說話,咱們趕路。”


    她倆姐妹的麵孔,在她們行事中,特務、複興社、中統、軍警都沒瞧清她們真麵孔,如今她們恢複了女兒身,那些哨卡之人,拿著肖像,卻分辨不出,她們便沒有麻煩上身,順利過了檢查站。


    她倆姐妹神色自若,若無其事地繼續趕路。


    她們姐妹趕路一陣,來到目的地霞飛路303號房對麵人行道上。她們在一個水果攤前,挑選買水果。


    她倆姐妹買了過了季的水果,她們一邊吃,一邊行走,還一邊想法子,如何進303號房,如何盜屍。


    秋鳳吃了幾口水果,倏地站住,臉泛驚喜,卻不說話。


    邊走邊吃邊想轍的萬秀,忽見她驚喜,不禁詫異,低聲問道:“妹,你想出計策啦?”


    秋鳳跨了兩步,身子微側,附耳低語:“我已想出了計策了。”她把計策,向她姐說了。


    萬秀一聽,又驚又喜,低聲不住讚歎秋鳳。


    萬秀讚歎幾句後,臉上卻轉喜為難之色,低聲道:“計雖好計,但那樣的,敵人必定機警地不出門追捕肇事者。”


    秋鳳理了理耳邊秀發,嘿嘿冷笑道:“我有計中計。”說著把她計中之計向萬秀說了。


    萬秀聽了,翹起拇指,讚歎一句,正欲再說,秋鳳低聲說道:“走,咱們到梅峰那兒去。”


    萬秀道一句好,挽著秋鳳的手,向南行去。


    姐妹倆過了幾處檢查處,來到目的地,隻見梅鳳家門口亂成一鍋粥,鬧的鬧,哭的哭,聲音刺耳,嘈雜一片,比鬧市區還要喧鬧。


    她倆姐妹麵麵相顧,相視不語。


    這時,兩個女人低聲交談,一女道:“梅老板不知為什麽,他居然狠心地拋棄了妻兒和家業和姨太太,居然為了一封書信,遠渡重洋到外國去了。”


    另一女道:“他不是拋棄妻兒姨太太,而是他躲避仇家,跟東洋狗跑了,跑了!”


    秋鳳妹姐倆一聽這話,先是驚愕,繼而暗罵。


    就當此際,忽然,一個男子疾步行走而過她倆姐妹身邊,向梅家大門步去。


    她們倆見那男子像是阿寬,趕忙上前,伸手抓住阿坤,低聲說道:“是我們,別吃驚而大呼小叫的。”


    秋鳳仍低聲道:“你過來,把梅家發生的事情給我們說了吧。”她一邊說,一邊拉阿寬向橋的方向步去。


    阿寬見是萬秋她倆小姐,驚喜得不語,任由她們拉著,向她們所選的地方步去。


    她們行走一陣,在一個很少人走動的地方站住,她倆姐妹異口同聲問道:“梅家發生了什麽事了?”


    阿寬跟賊似的,左顧右盼,見無他人,低聲歎道:“老爺犯事,從上海淞滬警備司令部一回來,他把他收藏的古玩字畫,統統交給了警備司令後,他就寫了一封信,交給了我,讓我轉交給太太姨太太她們。老爺帶起心腹阿劍阿雄,登上海輪,向日本去了。聽說八木青山夫婦也上了那艘海輪。兩位小姐,事情就是這樣。”


    她倆姐妹一聽,哦了一聲,同聲說道:“原來如此。”


    秋鳳問道:“梅峰他呢?他是不是追他那賊父去了?”


    阿寬唉了一聲,道:“少爺回來,知道事後,不聽人勸,一意孤行,瘋也似的追老爺去了。”


    她倆姐妹一聽此話,心裏一驚,但心裏怒罵梅峰一句。


    就當此際,一個七八歲的小姑娘飛奔上來,氣喘籲籲道:“兩位美麗如花的姐姐,那邊有個仙女一樣的姐姐找你們。哦對了,這是她給我轉交給你們的字條。”說著把一張紙條,塞在秋鳳手裏,轉身欲走。


    秋鳳驚詫中,給小姑娘一塊大洋,打發了她後,低聲說道:“阿寬,你回去吧,別把你見到我們的事向你的主人她們說了,也別跟外人說,知道麽?”


    阿寬低聲說道:“小姐,你們放心,我們發了毒誓了的,絕不會把你們告訴他人的!”說著轉身,向梅家步去。


    她倆姐妹回走一陣,假裝觀看河景,但不說話。


    秋鳳行走一陣,倏地停步,展開字條,定睛一看,隻見紙上寫了“速速來畫舫”五個剛柔相濟的娟秀之字。


    秋鳳一看,眉頭一蹙,就知字跡乃出自女子之手筆。


    秋鳳撕掉紙條後,長吐口氣,看著萬秀,嘴唇翕動,但話到口邊,欲言又止。


    萬秀低聲說道:“字跡娟秀,出自女人之手筆。妹,咱們去不去會見她呀?”說著挽著秋鳳的手,朝碼頭之方步去。


    秋鳳一邊走,一邊道:“好,去會會她。”說著與姐她閑聊,萬秀不拂逆她,與妹閑聊了。


    不一會兒,她倆姐妹步到碼頭,正欲下走,忽然,一個身穿湖色短衣裙少女步了上來,不言自笑,抱拳一揖,道:“請問兩位小姐,你們可是收到一個小姑娘字條的那兩位小姐麽?”


    這位少女,年紀與秋鳳相仿,姿色雖遜秋鳳妹姐倆,但也頗美。


    姐妹倆不失禮數,一邊還禮,一邊說道:“正是。”


    秋鳳問道:“姑娘,誰請我們?”


    少女嫣然一笑,道:“是誰?兩位同賤婢一道去了,便知是誰了。”


    少女深鞠一躬,客氣的請她們上船。姐妹倆藝高膽大,跟著仆女向碼頭岸邊的一艘畫舫步去。


    姐妹倆在仆女帶路下,上了畫舫,進入雅間,一個女子笑道:“兩位小姐,我未迎迓,尙請恕罪。”說著抱拳,深深地鞠了一躬。


    這位姑娘,雙八年紀,齊肩頭發,油光閃亮,鵝蛋臉兒,白裏透紅,一雙杏眼,如夜中星,忽閃忽閃,粉白旗袍上用金絲線繡著幾朵活靈活現的荷花,而荷花周遭和上空用金絲線繡著數隻呼之欲出的花斑蝴蝶,腳上穿一塵不染的粉白色高跟皮靴,儼如荷花仙子。


    她們姐妹抱拳還禮,勉強一笑,道:“客氣!言重!”


    她倆姐妹上下打量,見她這般美豔得令人動人心魄,心裏讚歎不已。


    那少女自報家門道:“我叫何花,乃是華英的師姐。”頓了頓,又道,“兩位小姐,請坐品茗。”


    萬秀姐妹倆謝了一句,坐在椅上,眯著鳳目,想事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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