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六章姐妹怒罵父惱怒被懷疑者無異常


    她倆姐妹疾步如飛地趕路約一個鍾頭,來到霞飛路一條街上,卻站在警戒線,放目前觀,隻見軍警和憲兵,以及便衣特務,忙忙碌碌的收拾被炸藥等軍火給炸塌了的房屋。


    她們姐妹見此情形,抿嘴微笑,心中竊喜一陣,心裏咒罵楊揚等人。


    她倆妹姐手挽著手,幸災樂禍般的觀看一陣,無心再看,轉身便走。


    萬秀姐妹倆繞道而行,仍不說話,向東南行走而去。


    不一會兒,她們姐妹來到媽媽開的美容院裏,隻見易容坐在櫃台椅子上,悠哉樂哉地一邊品茶,一邊看報,儼然一副老板模樣。


    撲哧一聲,她倆姐妹忍俊不禁笑出了聲,但不言語。


    易容聞聲一驚,抬頭一看,但她眼拙,沒認出人,訝異地站起身來,轉訝異為笑,正欲開口,忽然,一個身穿得體的美貌女子,款步上來,笑吟吟的,道:“請問先生,是美容呢,還是特別……”


    秋鳳折扇一揮,甕聲甕氣道:“去去去,別來叨擾我們!”


    那女頗是尷尬,但她有涵養,既不生氣,反而賠著笑臉,一邊斂衽,一邊道句賠禮話兒。


    秋鳳見她以禮待人,頗為感動,於是給她兩塊銀洋,客氣的打發走她之後,手指易容,陰陽怪氣道:“老妹兒,你陪我們哥們兒品茶,閑聊如何?”她話說完,右手猛向易容滿是脂粉的臉蛋兒抓去,行為極其卑劣、齷齪。


    易容大吃一驚,但不慌亂,連忙嬌軀後仰,輕描淡寫的避開她了手抓後,勃然大怒,正待發作,忽聽得一女格格嬌笑。


    易容一愣,向循聲之處一看,隻見非禮之人的同伴捧腹,仰首嬌笑不已。


    萬秀這一笑,驚動了人,無數雙驚異的目光齊向萬秀看來,都不言語。


    易容驚中,聽聲辨人,辨出人是誰後,轉怒為笑,客氣的說道:“兩位公子,裏麵雅間品茶,請!”


    萬秀的笑聲,突然停止。


    秋鳳心裏讚她一句,一言不發,輕搖折扇,緊隨其後,而萬秀也不說話,跟著她倆去了。


    美容院裏的人,忽見領班的待人這般客氣,先是納悶,繼而奇怪,看著她們,仍舊不語。


    一進雅間,易容低聲笑罵道:“鳳兒,你這瘋丫頭,無不令我頭痛,真是的!”


    秋鳳依偎在易容胸脯上,嘟起小嘴,撒起嬌來。


    秋鳳在易容賠禮之下,不再撒嬌。


    她倆姐妹品茗一會,辭別易容,打道回府。


    萬秀一邊行走,一邊讚道:“易阿姨,真是一個做生意的好材料!”


    秋鳳道:“容媽,若不是個好材料,我們爸他焉能瞧得上她?”


    萬秀道:“爸的眼光,真令我歎服!”


    秋鳳歎聲說道:“爸眼光好,母庸質疑!爸雖有過人之處,但他品德敗壞,不是個好人!唉!”


    萬秀喟然長歎道:“是呀,不是好人,唉!他要是把精力全投入在事業上,絕不會出事的!”


    秋鳳道:“因此,咱們姐妹督促他幹正事,別讓他再幹丟祖宗臉和丟子孫臉的事了。”


    啪的一聲,姐妹倆盟誓一樣,擊了一掌,不再言語。


    她們姐妹順利回到家裏,見秋春不在,同聲問道:“媽,爸他怎麽不在?他在那兒?”


    萬美不答她們的話,笑道:“你們找他幹嗎?”


    秋鳳手快如電,揪人耳朵,但揪個空,怒聲問道:“他是不是又在幹傷身體的事兒啊?”


    萬美一聽這話,頓時明白她弦外之音,斂容說道:“他與飄燈她們正在準備焚屍體的事。”


    秋鳳一聽此話,怒火全消,撒嬌道:“媽,我要你陪我睡覺。”


    萬美深知她脾氣,不敢拂逆她意,一口答應。


    這日下午,“賓至如歸”客棧的一間密室裏,房裏的人,也不品茶,看著秋鳳,等她說話。


    秋鳳掃了眾人一眼後,怨恨地盯著秋春,問道:“爸,你故人中,誰會武功?誰武功最高?”


    秋春一愕,搔了搔頭,道:“會武功的並不多,但武功最強的那就是阿會她。你問這事幹嗎呀?”


    秋鳳板著麵孔,濁聲濁氣道:“自有我的道理,你隻回答就是!”


    秋鳳不待她說話,正色道:“阿會,她是那門那派的人?”


    飄燈搶話道:“她武功雜,與我們一樣。”


    舒展柳眉一揚,納悶問道:“鳳兒,你問她幹嗎?”


    毛飛等人同聲附和:“鳳兒,你問她幹嗎?”


    老三羅鳴歎道:“阿會,她早已死了。她,唉!”


    秋鳳呷了口茶,低聲說道:“她沒死。”


    毛飛等人聞聲一驚,齊聲奇道:“沒死?”


    老五和清納罕道:“阿會她,是我們親自裝棺入殮的,她呀,絕不會起死回生的!”


    飄燈等人同聲說道:“對,她不可能死而複生的!”


    秋鳳問道:“她一身武功中,會不會日本忍術麽?”


    飄燈搶話道:“她不會,但她會‘如影隨形’和‘貓鷹搏擊’術功夫,絕不會東瀛忍術功夫!不過,我們的一身武功,幾乎與日本忍術功夫大同小異。”


    秋鳳心裏納罕,但她口頭上,滔滔不絕地講述起昨夜她們姐妹所經曆的事給飄燈等人聽了。


    秋春等人越聽越驚,越驚越奇,睜大眼睛,張大嘴巴,卻說不出話來。


    秋鳳講完,正欲再說,忽然,飄燈等人一臉不解,自言自語道:“奇了怪了,真是奇了怪了!”


    飄燈又自語:“怪事,真是怪事!”


    秋鳳一臉怨恨,眯著鳳眼,盯著秋春,甕聲甕氣道:“據情而論,那老妖精,一定是老爸你的女人!”


    此話一出,語驚眾人。


    秋春惱羞成怒,喝罵一句,氣急敗壞道:“飯可以亂吃,話不可亂說!你……真是的!”


    砰的一聲,秋鳳拍案站起,暴跳如雷,疾言厲色地數落秋春一陣,罵道:“你這老東西,真是可恨可惡,可惡可恨!”說完,眼裏迸射出凶光,胸脯子如同一鼓一鼓的青蛙,直出粗氣。


    此話一出,又語驚眾人。


    這時,萬秀一臉凶相,咬牙怒罵道:“老色鬼,你太令人憎恨,憎恨!”說著拍案站起,指著秋春,張大嘴巴,直出粗氣。


    萬秀話一出,又語驚眾人。


    秋春氣得臉色鐵青,火冒三丈,怒視著人,手指發抖,指著她倆姐妹,張大嘴巴,不停翕動,想說出話,卻說不出來。


    她倆姐妹不畏懼他,瞪視秋春,咬牙不語。


    飄燈等人鎮定下心,好言相勸他們父女息怒。


    秋春父女在她們勸導下,偃旗息鼓,坐在椅上,端起茶碗品茗,仍舊不語。


    秋鳳眯著鳳眼,咬牙問道:“李妖怪,昨夜她有沒有異常行動?”說著把茶碗,放在桌上。


    飄燈搶話道:“沒有什麽異常行動。”


    秋鳳問道:“她們現今還在地下密室裏麽?”


    飄燈道:“她們在地下密室裏。”


    秋鳳嗯了一聲,娥眉一揚,看著萬秀,道:“姐,咱們看去。”說著起身,出房而去,萬秀不語,尾隨其後。


    她倆姐妹一走,萬美忽然打了秋春一耳光,受委屈似的抱著花一樣的臉蛋兒,怨恨地哭泣起來。


    飄燈等人不禁詫異,麵麵相覷,相顧不語。


    秋春臉上一紅,不怒不惱,笑嘻嘻的,溫言勸她。


    萬美在秋春勸下,一腔怨恨,頓時全消。


    飄燈等人不約而同地唉了一聲,起身出房而去。


    她倆姐妹突然出現在李幺妹等人麵前,她們猶如忽見到親人一樣,驚喜得向她們姐妹打招呼了。


    她倆姐妹點頭應答之後,同聲叫道:“華國,借一步說話。”說著轉身,向來路步去。


    華國等人一愕,相顧不語。


    華國仍不言語,跟著她倆姐妹出了地下密室,站在她們姐妹麵前,抱拳一拱,問道:“兩位小姐,有何指教?”


    秋鳳搶話似的問道:“你把昨夜發現的什麽,但毫不隱瞞地向我們說了吧,如說假話,莫怪我……嘿嘿!”說著雙手緊握,揚了一揚,作勢欲打。


    華國一驚,道了聲是,講述起來。


    昨夜,華英兄弟倆服從秋鳳的命令後,翩然而出了地下密室,縱身上房,隱身暗處,靜觀其變。


    他們兄弟靜觀房屋四周一會兒,忽聽得軋軋聲響,不禁驚詫,一言不發,朝循聲之處縱躍而去。


    軋軋之聲,乃是從“賓至如歸”客棧兩邊房下響起的,聲音雖然不大,但在夜深人靜中忽然響起,格外刺耳,響聲傳得很遠,令人聞之無不膽戰心驚,奇怪不已!


    他們兄弟倆如飛鳥一般,飛躍到房子邊緣上時,眼前忽然一亮,隻見一個黑影,猶如離弦之箭一般,出了地下密室的暗道之門,但人兒不落地,飛鳥一樣,徑直朝西北飛躍而去。


    華英一見之下,但不追人,低聲吩咐:“華國,你去通知秋小姐,我去追人。”


    華英不等他回應,連忙動身,飛鳥似的,追人而去。


    華國正待再講,秋鳳眯著眼睛,語氣頗重,問道:“你所說的,屬實麽?”


    華國道:“屬實屬實,絕無半點假話!”


    秋鳳嗯了一聲,道:“你言簡意賅的講講吧,我們洗耳恭聽。”


    華國道:“小姐,言重言重!”說著又敘述了。


    華國聽秋鳳的話,展開飛行術,朝西追覓人而去。


    華國在城中房頂上飛行一會,施展“蜻蜓點水”功夫,此起彼伏地追覓人一陣,忽聽到打鬥之聲,不禁驚喜,連忙加快身法,向循聲之處飛躍而去。


    眨眼間,華國來到一座房頂邊緣處,放目下看,見了隱隱約約的戰鬥之人後,如同巨鷹,俯衝下去,與華英並肩作戰。華國一到,局勢扭轉,華英不再左支右拙,不險象環生。


    那忍者忽見對方來了幫手,吃了一驚,不再戀戰,奮力想打退他倆兄弟,但不如願,被對方打得隻有招架之功,無還手之力,暗暗叫苦不迭。


    華國敘述這兒,說道:“哥他追人的情形,和打東洋浪人的打鬥情形,他向我講述了,我代他之口,把他所遇之事和與日本浪人打鬥之情敘述給你們聽。”


    話說,華英吩咐華國之後,展開輕功,追人而去。


    那人輕功在華英之上,晃眼之間,便拋開了華英,消失在漆黑一團的夜色中。


    就當人兒消失之時,城西驀地射來一道白色光柱,而銀色光柱,所照之處如同白晝。然而那銀色光柱,不是手電筒光柱,而是城中探照燈。


    華英驚中,暗罵一句後,漫無目標地追覓人了。


    華英追尋一陣,忽見一條黑影,由西向東,鬼魅般的閃身而進一條胡同裏,倏地放慢腳步,緩步向前行去。


    華英乍見到人,不由大喜,加快身法,朝那人追去。


    華英在房頂上,如同“兔起鶴落”一般,縱高伏地的追趕人一會兒,來到一房邊緣上,縱身一躍,身掌合一,猛向那黑衣蒙麵人撲擊而去。


    東洋浪人猛覺頭上生風,大吃一驚,但他自恃武功,不躲不閃,雙掌推出,直攖其峰。


    砰的一聲,四掌相交,兩人均被對方掌力給震得全身一震,一人後退三步,拿樁站住;一人一式“鷂子翻身”,淩空翻了出去,但人不落地,如鷹一般,揮動雙掌,身掌合一,向那黑衣人撲擊。


    那黑衣頭罩的浪人忽見偷襲者武功高強,出乎意料,轉驚為怒,施展掌法,與華英惡戰起來。


    那浪人與華英大戰一會,見他武功這般了得,驚訝之中,奮力打退華英後,拔出兵刃,展開上乘刀法,直向華英致命大穴攻擊,致他死地。


    華英也不甘示弱,也抽出短刀,與浪人大戰不休。


    浪人武功比華英高強得多,打得華英左支右拙,險象環生,叫苦不迭。


    幸虧華英武功不弱,雖然躲過了致命殺招,但是身上腳上還是中了敵刀,受了輕傷;幸虧華國來得及時,解了他哥圍,不然華英非死在忍者刀下。


    秋鳳聽到這兒,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你去把你哥背出來,我們給他安排在另個安全之地住下,醫治他的傷。”


    華國唯她是命,道了聲是,轉身而去。


    華國一走,萬秀低聲說道:“那浪人武功,在我們之上,是個厲害角色,我們得小心應付他的同伴才是上策。聽華國講,那個浪人的上司或者師父,一定是我們當中一人。鳳妹,要不要私設公堂,‘審訊’她麽?”


    秋鳳右手一揮,低聲說道:“一旦審訊她,便等於打草驚蛇,這麽一來,事情不妙不說,而她的聯絡之人就無法抓到,因此,咱們假裝不知,讓她肆無忌憚、毫無警惕地繼續聯絡人,這樣一來,由她引出她的人,咱們張開的巨網,到收網時,就可一網打盡惡賊的!”說罷,用手掠了一掠耳邊秀發,臉上露出誌在必得和沾沾自喜之色。


    萬秀正欲開口,忽見華國扶著他哥,從暗門步了出來,趕忙上前,關心地問:“華英,你的傷重不重?”


    華英又是感激,又是激動,謝她一句,道:“不重。”


    秋鳳麵無表情,道:“別說話,關了暗門,隨我們去個地方去。”說著轉身,向客棧裏麵步去。


    華英兄弟倆不禁驚愕,接著臉泛尷尬,相視一笑,不言不語,緊隨其後。


    華英兄弟在秋鳳等人帶路下,來到一道房門前時,恰巧秋春從房裏步了出來,正待說話,秋鳳道:“爸,你把他們帶進去,給他們喬扮一下,把傷者轉移到最安全之地去治傷。”


    秋春說了聲是,客氣請他倆兄弟倆進房了,他倆兄弟謝了一句,跟著他進房去了。


    華英兄弟倆喬裝打扮女子之後,相顧不語,跟著秋春出了客棧,向目的地趕去。


    秋鳳見他們走了,命令似的叫飄燈帶起她倆姐妹到練武場去練功,飄燈等人不敢觸怒她,唯她是命,帶起她倆,朝練武場步去。


    秋春把華英兄弟安置在李豔紅等人那處地下密室之後,吩咐江濤,進入客棧地下秘密之室去,去把人叫出來,江濤領命,動身而去。


    李幺妹見人走了,整個地下密室裏隻剩下她一人,她誤以為秋春他們又開始行動了,於是放心而心安,好整以暇的一邊看報,一邊品茶。她這副模樣,儼如大清皇太後。


    秋春安頓好人後,同梅峰一起,疾步行走到練武場上,觀看她們練功一會兒,也忍不住自己,拉開架勢,練功起來。


    他們練功之情,萬秀姐妹倆視而未見,各自練舒展傳授的刀法。


    可是,飄燈等人敵對敵的過過招兒,打得十分激烈,旗鼓相當,難分難解。


    天還沒黑,秋春等人圍坐桌上,吃喝不語。


    秋鳳吃喝一會,放下筷子,看著秋春,問道:“爸,你們給李幺妹她送去飯麽?”


    飄燈搶話似的道:“飯,早已送去。”


    秋鳳問道:“她臉色有何異樣?她有行動?”


    飄燈搖頭說道:“沒出地下密室。她與平時一樣,沒有異常的神色。”


    秋鳳岔開話題,把她計謀,和盤托出。


    秋春等人一聽她計,不約而同地翹起拇指,異口同聲道:“妙計,妙計!”


    突然,梅峰笑讚道:“鳳妹,你真是女諸葛!”


    秋鳳白他一眼,怒哼一聲,吃飯不語。


    秋春等人搖頭一歎,吃飯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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