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跟隨曹東軒,走過蜿蜒向下的狹小甬道,而後來到一個豁然開朗的大廳。


    曹東軒熟練的點燃了大廳中的火燭,這地下的密室大廳瞬間燈火通明起來。


    眾人就著燈火環視了這個大廳,這大廳中央是漢白玉石砌成的地麵,加之地下密室的寒氣,給人冰冷刺骨的感覺,四周分布著數座由整塊巨石雕琢而成的石台,石台上擺放著各式各樣的兵器,有古樸長劍,有鋒利短刃,還有奇形怪狀的暗器,每一件都散發著淡淡的寒光。再往深處,可見一排排的書架,上麵密密麻麻地排列著古書與秘籍,封麵泛黃,透露出歲月的痕跡。


    當然最引人注目的還是躺在書架附近的一張紅木矮榻上的人,此時一動不動的沒有半點生機。


    眾人圍攏上來,見那躺在矮榻上的人正是碧水山莊的莊主呂伯元。


    隻見呂伯元麵色蒼白瘦削,無聲無息的躺在那裏,完全沒有了任何氣息。看起來倒像是睡著了一般。


    “太便宜這個畜生了!”曹東軒此時看到呂伯元,依舊是一副睚眥欲裂的樣子。


    說話間,便到武器架上拿起一個甕金錘,又回身衝到呂伯元近前,看那架勢是準備用著大錘來鞭屍的。


    沈行焱立馬上前阻攔,厲聲說道:“大盛律規定毀損他們屍身,是要流放或者判處絞刑的。”


    “讓開……不錘爛這畜生……我難解心頭之恨……都讓開!”曹東軒已然將剛剛的雙方的對質拋到了腦後,一心就隻想對呂伯元的屍體複仇泄憤。


    趙玄彤也擋在矮榻前,寒聲說道:“馬上住手,否則我便不客氣了。”


    就在這個混亂的檔口,潘景軒醒轉過來,將曹東軒那癲狂的樣子全都看到眼中,又看到躺在榻上了無生機的呂伯元,還不知到底發生了什麽,便立時麵如死灰一般驚慌失措的撲到矮榻旁邊,泣聲說道:“爹……爹……你怎麽了……爹……你醒醒啊!”


    劉嬤嬤見潘景軒如此悲傷,也感同身受一般的簌簌流下淚來,在一旁拉著他,戚戚然的說道:“少莊主,你冷靜些!”


    潘景軒豁然回頭死死盯著曹東軒,咬牙切齒的說道:“你為什麽要害死我爹……我和你拚了!”


    說話間,潘景軒也不管曹東軒手中還拿著一個碩大的甕金錘,不管不顧的就撲了過去,作勢要與他拚命。


    “景軒,你冷靜些,不是你想的那樣!”劉嬤嬤一邊拉扯著潘景軒,一邊竭力勸說道:“住手……你快住手啊……景軒!”


    曹東軒見狀,無力的丟下了手中的甕金錘,任由潘景軒的拳腳落在自己身上。


    “我殺了你……我殺了你……!”潘景軒一邊打一邊嘶吼著。


    突然間,曹東軒攥住了潘景軒的手,滿眼溫情關切的眼神盯著他。


    潘景軒還要掙紮,嘴上依舊咒罵不止。


    “景軒,我才是你的親生父親啊……!”曹東軒慘然說道。


    潘景軒聞言,六神無主的呆立在那裏,口中喃喃自語道:“不可能……你胡說……不可能……”


    稍稍愣神後,潘景軒還要對曹東軒拳腳相加。


    沈行焱等人,也是驚呆在當場,實在沒有想到事態竟然發展的如此意想不到。


    “景軒,我和你母親本就情投意合,是呂伯元那畜生使用了非常的手段,逼迫老莊主才娶到了你母親。”曹東軒急切的解釋道:“但我和你母親始終還是情投意合,並且生下了你,隻不過呂伯元那畜生一直被蒙在鼓裏,還以為你是他的兒子。”


    潘景軒暫時還無法接受曹東軒所說的話,露出驚恐萬狀的表情,胡亂嚷道:“不可能……這不可能……!”


    “我做這些可都是為了你啊……景軒你日後要好好掌管碧水山莊……沒有人會成為你的阻礙。”曹東軒滿眼誠摯的說道。


    潘景軒突然看向了劉嬤嬤,淒然無助的問道:“嬤媼……他說的都是真的嗎?”


    劉嬤嬤神情痛苦,跟著長歎一聲道:“是……真的……!”


    潘景軒聞言,無力的癱坐在地上,雙眼茫然無助,顯然一時還無法接受這個事實。


    麵對著突如其來的的一幕,沈行焱等人也有些不知所措。


    “這情節和言情話本差不多了啊!”薛宇薇不禁感慨道:“沒想到莊主夫人竟然和曹管家有染。”


    “真是亂七八糟!”趙玄彤也跟著冷聲道。


    相比這邊狗血的倫理鬧劇,顧淩雲更關心矮榻上的呂伯元。


    顧淩雲湊到呂伯元近前,疑惑的說道:“過去了這麽些時日了,這屍體竟然沒有一點腐敗的跡象。”


    “會不會是這地下密室寒冷陰森的緣故,所以屍身沒有腐爛。”沈行焱也湊到呂伯元近前,又確認了一下屍身的鼻息,跟著說道:“這呂伯元確實沒有任何氣息了啊!”


    就在這個時候,呂伯元突然睜開了雙眼,並且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使出自己獨門武功風脈玄指,擊中了沈行焱和顧淩雲的穴道,旋即絲毫沒有遲疑,馬上又對剩下的其他人使出了風脈玄指。


    那怕是隔了丈餘的距離,呂伯元指尖發出的勁力還是出其不意的擊中了眾人的穴道。一瞬間,密室中的所有人全都被封住穴道無法動彈。


    眾人雖然無法動彈,也無法催動內力,但精神依舊清醒,也可以說話。


    “呂伯元,你沒有死?”曹東軒露出驚恐萬狀的表情,驚慌的說道。


    “哈哈哈……你以為把我困在這密室中……就能夠置我於死地了嗎?”呂伯元站起身來,輕輕撣了撣身上的灰塵,“曹東軒你千算萬算,還是漏算了本座曾經修習過龜息之法。”


    “龜息術……!”沈行焱恍然道:“原來呂莊主用了龜息術。”


    跟著,沈行焱看向呂伯元,輕笑道:“呂莊主,我們來碧水山莊可是特意來救你的,還是速速解開我們的穴道吧。”


    “對啊,你這人怎麽不分青紅皂白的也點了我們的穴道!”薛宇薇不滿的說道:“我們可是來幫你的啊!”


    潘景軒則是又驚又喜的說道:“爹……爹……是我啊……快解開孩兒的穴道!”


    呂伯元不動聲色的走到潘景軒的近前,冷聲道:“從前我還奇怪,本座如此英明神武,怎麽就生出了你這麽個無恥好色的廢物,原來是曹東軒那個狗賊的野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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