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朝陽初升的清晨,士徽帶領著一千人馬浩浩蕩蕩地向江陵城進發。這一行人馬聲勢浩大,仿佛要震碎沿途的寧靜。


    士徽有意要讓刺史王叡知道他的到來,因此隊伍行進的速度並不快,而是以一種示威的姿態緩緩前行。


    這支軍隊,他們的武器雖然陳舊,但是保養得很好,一看就知道是經過精心打磨的。他們的衣服雖然破爛,但是並不影響他們的形象,他們身上的每一道疤痕都在訴說著過往的戰鬥與榮耀;反而讓他們看起來更加勇猛。他們的身上都散發著一種強烈的氣息,這種氣息讓人一看就知道這是一支精銳。


    他們的旗幟在風中獵獵作響,雖然顏色不再鮮豔,但那飄揚的氣勢卻足以讓人心生敬畏。


    當這支軍隊經過村莊或小鎮時,人們紛紛停下手中的工作,目不轉睛地注視著他們。孩子們站在路邊,用崇敬的目光看著這些戰士。


    當隊伍來到江陵城的城門口時,刺史王叡已經帶領著一群官員和士兵在此等候多時。王叡麵帶微笑,眼神中卻透露出一絲不易察覺的嚴肅。他身著官服,站在城門外,顯得威嚴而莊重。


    士徽見到王叡已經等候在此,心中不禁暗自佩服王叡的智慧和決斷。他立刻下馬,走上前去,拱手行禮,恭敬地說道:“士文君拜見王使君。”


    身後的周泰、甘醴和石惇三人也立刻下馬,齊聲說道:“參見王使君。”他們的聲音整齊而洪亮,顯示出他們對士徽的忠誠和對王叡的尊敬。


    王叡見士徽一行人行禮,立刻上前幾步,伸出手來,溫文爾雅地扶起士徽,語氣中充滿了誠摯與感激:“士將軍,遠道而來,為我荊州掃平蛾賊,還複太平實乃我荊州之幸。”


    “請起,將軍不必多禮。”


    士徽站直身體,目光堅定地回應:“刺史大人過譽了,我們隻是奉命而來,為荊州百姓盡一份綿薄之力。能夠得到刺史大人的賞識,實乃榮幸之至。”


    “不知將軍奉何人之命啊?”王叡有著疑惑。


    士徽微笑著回應道:“當然是奉天子明詔前來討賊,希望能夠還江陵城以及荊州百姓一個安居樂業的家園。”


    王叡聽後,眼中閃過一絲敬意,立刻整肅衣冠,向著洛陽方向微微欠身,表示對天子的尊敬。


    “天子英明,能夠派遣將軍這樣的英才前來,可見對我荊州的重視。”王叡由衷地說道,隨即又轉換了話題,“士將軍,既然是奉天子之命,那荊州的安全就全仰仗將軍了。我雖為一州之長,但軍事上的事還需將軍多多指點。”


    士徽聞言,臉上並未流露出得意之色,反而更加謙遜:“刺史大人言重了,我等雖在軍旅,但也深知治理地方的艱辛。荊州能夠有您這樣賢明的父母官,實乃荊州百姓之福。我等定當竭盡全力,協助大人保衛荊州,共創太平盛世。”


    隨後,王叡邀請士徽一行人進入刺史府,設宴款待,以示敬意。


    士徽麵露難色,似有難言之隱。王叡見狀,關切地問道:“將軍可是有何難處?但說無妨。”


    “交州自古苦寒之地,南蠻反複叛亂,連年征戰,兵士久戰勞苦,著甲者十之一二,希望使君能資助一二。”


    此時王叡也是麵露苦色,隨即說道:“將軍有所不知,我等也是捉襟見肘啊。”


    “不如先隨我進城歇息,我們再做商討。”


    士徽也不好過於強硬,便是說道:“就依使君所言。”


    宴會上,士徽一眾將領均是在王叡右手就坐,荊州文武則是在左手就坐。王叡率先開口稱讚了交州聯軍的英勇,隨後便是說道,可以提供兩千甲胄資助士徽,士徽聞言連忙感謝。武器方麵隻能提供長戈與長槍一千杆,至於為何沒有刀盾之類的,這就要問王叡自己了。


    王叡微笑著,目光掃過在座的將領,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種深不可測的光芒。他緩緩舉起酒杯,對著士徽說道:“士將軍,在桂陽、長沙接連克敵製勝,在下早有耳聞。此次交州聯軍能夠順利平定荊南叛亂,全賴將軍之力。這兩千甲胄,全當是我荊州對將軍的一點敬意。”


    士徽起身,恭敬地接過酒杯,回敬道:“王刺史過譽了,我士徽隻是盡了自己的職責。王使君的支持,我會銘記在心。至於武器,長戈與長槍已經足夠。”


    而王叡,這個荊州刺史,他的心中究竟在盤算著什麽,或許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士徽靜靜地坐著,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期待。他知道,王叡提供的這些援助並非無償,而是有著更深的目的。他心中清楚,王叡一定有所圖謀,而這些援助,不過是王叡為了達到自己目的的一種手段。


    果然,王叡在讚美了交州聯軍的英勇之後,話鋒一轉,目光凝重地看著士徽:“士徽將軍,我荊州目前正麵臨著一個巨大的威脅。宛城的黃巾賊寇日益猖獗,他們燒殺擄掠,無惡不作。我荊州雖有意平定這些賊寇,但苦於兵力不足,一直未能如願。”


    “如今,有了將軍的幫助,我相信我們一定能夠成功。”


    “還望將軍助我。”


    士徽聞言,心中一動。他知道,這就是王叡的目的。提供援助,然後利用自己去平定宛城的黃巾賊寇。他微微一笑,說道:“王使君,我明白大人的意思。宛城的黃巾賊寇,確實是一個威脅。我會派遣一部分兵力,協助您平定這些賊寇。”


    王叡眼中閃過一絲喜色,他舉起酒杯,對士徽說道:“士徽將軍果然爽快,我荊州一定會記住將軍的恩情的。來,讓我們為了即將到來的勝利,幹一杯!”


    士徽端起桌上的酒杯,輕輕啜了一口,然後緩緩開口:“使君,此次剿賊,糧草之事頗為關鍵,不知使君能否提供足夠的糧草?”


    王叡聞言,沉思片刻,然後抬起頭看著士徽:“將軍放心,糧草之事,皆由我荊州承擔。”


    士徽微微一愣,他看著王叡,眼中閃過一絲疑惑:“使君可以提供多少糧草與我等剿賊之用?”


    王叡笑了笑,反問道:“將軍帶來多少人馬?”


    “七千人。”士徽回答道。


    王叡點點頭,然後轉頭看向一旁的主薄:“存量還有多少?”


    主薄聞言,立刻回答道:“回使君,城中存糧夠萬人兩月吃食。”


    王叡聽後,臉上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容,他轉過頭,豪邁地說道:“盡數撥與士將軍討賊之用。”


    士徽聞言,心中一陣激動,他站起身,向王叡深深一揖:“使君之恩,徽沒齒難忘。”


    王叡擺了擺手,示意士徽不必多禮,他嚴肅地說道:“士將軍大可放心,糧草供應充足,大可放心。”


    士徽聽到王叡如此慷慨的承諾,心中不禁一喜。他知道,糧草在戰爭中起著至關重要的作用,有了充足的糧草供應,他的軍隊就能更長時間的持續作戰,而不必擔心饑餓的威脅。


    “王刺史果然大氣,士徽在此先行謝過。”士徽抱拳說道,眼神中透露出一絲感激。


    王叡微微一笑,擺了擺手,示意士徽不必客氣:“將軍剿賊,是為了荊州的安寧,我作為荊州刺史,自然要全力支持。糧草之事,將軍不必擔憂,我一定會保證供應充足。”


    士徽點頭,心中對王叡的評價又高了一分。他知道,王叡此舉不僅是為了支持他剿賊,更是為了鞏固自己在荊州的地位。畢竟,隻有平定了黃巾賊寇,荊州才能恢複安寧,王叡的統治才能更加穩固。


    “不過,將軍。”王叡忽然話鋒一轉,目光變得銳利起來,“剿賊之事,非同小可。我希望將軍能夠全力以赴,早日平定宛城的黃巾賊寇。我荊州的安寧,就仰仗將軍了。”


    士徽感受到王叡話語中的分量,他嚴肅地點了點頭:“王刺史放心,士徽一定竭盡全力,不負使命。”


    士徽也舉起酒杯,與王叡一飲而盡。他知道,自己已經踏上了王叡的棋局。但他並不在意,因為他也有自己的打算。平定宛城的黃巾賊寇,不僅可以鞏固自己在荊州的地位,還可以為交州聯軍爭取更多的時間,以便更好地準備即將到來的更大規模的戰事。


    而王叡,也在暗中觀察著士徽的行動。他心中清楚,士徽並非易與之輩,但他相信,隻要利用得當,士徽將會成為他統一荊州的重要助力。而他,也將利用這個機會,進一步鞏固自己在荊州的地位,為未來的爭霸之路做好準備。


    在這個亂世之中,每個人都在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戰。士徽和王叡,也不例外。他們各自心懷鬼胎,卻又不得不相互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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