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林穗腰酸背痛的,膝蓋還全部淤青了,想起昨晚周蕩根本不是人的樣子,她對著周蕩的睡臉就猛扇了一巴掌。


    “啊!”


    周蕩睡得正熟,忽如其來的疼痛讓他大喊了一聲,然後捂著臉。而林穗早就穿著拖鞋跑進了次臥的衛生間。


    “林穗,你謀殺親夫啊!”


    林穗不理周蕩,一個人一邊哼著歌一邊洗漱著。洗完漱,林穗看著她新買的兩條裙子,又看了看膝蓋,好吧,裙子就不要想了,她又穿上了之前的牛仔褲,白體恤。


    對著鏡子她發現,發型真的很重要,換了這個新發型,就算穿得這麽素,也好像別有一番風味。


    背著包,出了門,林穗開著車往公司去。


    想起昨晚秦琛看她的眼神,她就心裏亂得一塌糊塗,她和秦琛現在的處境,就像在坐旋轉木馬,互相追逐,但是卻始終停在原地。


    揉了一把頭發,她逼迫自己專心開車。


    到了公司,大老王又派給了她一個新選題,讓她去暗訪去ktv點陪酒女的人是怎麽個心思,林穗不禁後背一涼,上次采訪妓女被打的記憶又回來了。


    看她明顯不願意,大老王趕緊安慰她。


    “哎呀,就是讓你扮演陪酒女,跟著上幾天班,把你這幾天的所見所想寫出來,最好能寫個連載,增加我們電子雜誌的粘性。”


    林穗哦了一聲,心裏譏諷自己,也算是回到了老本行。


    大老王遞給她一張ktv的名片,讓她直接去找這家店的媽媽桑,“媽媽桑”這三個字再次讓林穗懷疑起來。


    “主編,你確定是正規的,隻陪酒不賣身哈?”


    大老王笑了一聲。


    “當然不是了,放心,我會打招呼,不讓你賣身的。”


    林穗抽了抽嘴角,跟大老王說了聲謝謝。


    走出了大老王的辦公室門,林穗低著頭看著手裏的那張名片,心裏罵娘。這年頭做記者也太不容易了,還要變身陪酒女去陪客人?


    王金金比她還失魂落魄的坐在座位上,看到林穗,也不嘲笑挖苦揶揄了,而是兩眼無神的盯著自己的電腦發呆。林穗倒是有些不習慣了,問了一句王金金怎麽了,沒想到就這麽一句問候,王金金哇的一聲就哭了。


    林穗無措的站在原地,真是後死悔問這麽一句了。


    王金金哆嗦的說:“大老王叫我談話了,她說我寫的文章點擊率低,再這樣下去,就讓我卷鋪蓋走人!嗚嗚……”


    林穗哦了一聲,心裏卻想的是大老王也真夠能忍的,王金金寫的文章真的是……太一般了,她都不知道她是怎麽進來這家公司的,一度她還懷疑王金金有後台,如今看來,是她陰謀論了,她就是單純的運氣好。


    王金金哭了半天,看林穗也沒哄她,有點沒趣,倒也不哭了。


    “哼,大老王勢利眼,隻喜歡業績好的員工!都等著吧,等我嫁給有錢人,就把這家公司買下來我當老板娘!”


    林穗一整個大無語住,怎麽王金金還沒斷了她的豪門夢呢?


    林穗搖了搖頭,拿著包往外走,準備去開始她的臥底之路了。按照地圖來到了那家ktv,別說,裝修的還挺豪華的,找到大老王介紹的媽媽桑,她上下打量著林穗,忽然說了句:“我怎麽看你這麽眼熟啊。”


    林穗心裏一驚,不是吧,她陪酒的時間都過去五年了,再說了,當時也不是在她手下幹活啊!於是撐起一個笑臉說:“我長得大眾臉,哈哈。”


    媽媽桑點了點頭,開始給林穗上崗培訓。


    “陪酒呢,其實很簡單,就是要嘴甜,哄著客人不停的開酒就對了。然後酒量也不能太差,一杯倒的,幹不了我們這行。然後最後,就是不要自視清高,被客人揩油這種事,都不是什麽新鮮事了,別被人摸了一下屁股,就要死要活的,我這可不要事逼。”


    林穗點了點頭,媽媽桑說的都對,這些條準和她當年入行時,那位帶她的媽媽桑,說得差不多。


    “行了,你要是準備好了,今晚就上鍾,自己去化妝室打扮打扮,哦對了,不要跟那些丫頭們說你是記者,不然你臥底超不過一小時。”


    林穗噗嗤一聲笑了,說了一聲好。


    林穗捏著包順著走廊來到最後的化妝間,很小,裏麵坐著幾個女人,都在低著頭玩手機。林穗進去對著大家嗨了一聲,根本沒人理她。


    她坐在化妝鏡前,心裏想著世道還是不一樣了,之前一起陪酒的都互稱姐妹的,那家夥,恨不能同年同月生,想同年同月死,盡管後麵遇到個像樣的男的,兩人再撕逼,但是當時的好也不是假的。


    化妝品都還不錯,雖然不是大牌,但是也是開價的,不是雜牌,林穗給自己上了一個媽看到都不認識的大濃妝,然後又把頭發燙成爆炸頭,在衣服架子上挑了一套黑色的緊身裙,配黑色漁網襪,好家夥,對著鏡子她自己都認不出自己了,好一個陪酒女的經典裝扮。


    她收拾的差不多了,那幾位才拖拖拉拉開始打扮,等她們打扮完,林穗傻眼了,臥槽,怎麽都清一色的不是白裙子就是牛仔褲t恤?臉上更是淡的像是妝都沒化……有一個女人看她驚訝的表情太明顯,笑了一聲說道:“現在都喜歡這種清純型的,你那種已經out了。”


    林穗低頭看著自己的漁網襪,好吧,怪她沒有提前調查市場……


    七點一到,準時上鍾,媽媽桑催促著:“快點快點,你們b租去裏麵的大包!”


    林穗抽了抽嘴角,好吧,她就說,這麽大的ktv怎麽可能就這麽幾個陪酒女?原來她們是b組!


    踩著高跟鞋跟著幾個女人來到了指定的包間,她們站成了一橫排。


    沙發上坐了幾個男人,此刻正毫不掩飾的打量著她們。林穗低著頭,覺得自己和其他幾位真是格格不入,像是天鵝群裏混進了一隻野雞。


    “我要最左邊那位,不好意思,我先點了哈!”一個穿著花色襯衫的男人站起了身子,指了指林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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