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坊四鄰的,都是同在一個四合院裏,生活了幾十年的老鄰居,沒親戚關係還帶著幾分情呢。何況,老賈去世後,那時候賈張氏正處妙齡,她和何大清也是“坦誠相見”過很長一段時間的。


    四合院裏別家敬著老何家,她賈張氏可不怕,在賈張氏心裏“即使惹惱了何大清,沒有一場‘坦誠相見’不能解決問題的。”


    賈張氏眼見何大清敬酒不吃,非要吃罰酒,那哪能放過何大清。隻見,賈張氏竄到了何大清身邊,拉著何大清的衣襟,指著他無所顧忌的數落道:“何大清,你能好好做個人嗎?你看看院子裏,那家沒捐款。你倒好,兒子是紅星軋鋼廠科長,自個兒是食堂主任,才拿5毛出來,居然還不是捐款。我問你,你怎麽有臉說是出的白事錢?”


    何大清一張麵癱臉,瞪著一雙死魚眼,淡定的靠近了賈張氏一些,壓低著聲音講道:“柱子,他們加班開的是賈東旭善後事宜的會;我這晚上的招待餐,就是給軋鋼廠裏那些領導做的,你是要逼我說出:你們老賈家會得的那些好處嗎?”


    能屈能伸才是賈張氏,聞言,賈張氏立馬鬆手放開了何大清的衣襟,順手還給何大清理了理衣衫,臉上那個熱絡,大聲的自圓其說道:“大清啊!我是不知道啊,原來你們老何家,已經默默的為我們老賈家做了那麽多事了,我誤會你了,誤會你了…”


    賈張氏雖然快六十歲的人了,可她不是不知變通的人,借著向何大清說起軟話,她順勢給在場的各家代表,鞠躬道謝了起來“街坊四鄰,謝謝你們給我家東旭的後事捐款,我在這裏謝謝大家了!往後,院裏若有事,我老賈家必定會出力的。”


    軋鋼廠新安排進來的幾家住戶,他們可是第一次從賈張氏嘴裏,聽到那些客氣話,激動地交頭接耳了起來。


    正當大家以為院大會要結束了,有些人都起身,準備搬走自家的凳子時,賈張氏的聲音再次響起“秦淮茹,你當著院裏在場的街坊四鄰、大爺們的麵,在窗戶口看著你的大嬸大媽們的麵,還有哪天上的月亮、星星的麵,說說你接下來是準備守在賈家呢?還是準備要改嫁?”


    “哇超,有大瓜,有大戲,還不能走,繼續看看…”那些準備走的人,心裏不由得想到,轉身又坐回了凳子上。


    “你這個黑了心眼的老寡婦,我30歲不到的妙齡,我改嫁怎麽的了?我沒需要的嗎?”


    “賈東旭今天才走,你讓我怎麽說?讓我說:我很需要的,沒男人會死的?我要這麽說,往後怎麽出門見人?”


    “我遇到有財有勢的,保準立馬會改嫁。沒遇到好的,我也順從他們,免得自個兒受苦遭罪的。今晚嘛,得了,算我怕了,好了吧!”


    “反正,棒梗、小當、還有肚子裏的這個,和你們老賈家都沒關係,哄你一個黑心老寡婦是哄,哄院裏一堆人也是哄…”


    秦淮茹心裏不甘著,麵上卻是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流著淚跪到了賈張氏的麵前。她信誓旦旦、動情的發誓道:“我以老賈家的命根起誓:我秦淮茹一定安心在賈家待著,養大這三個孩子,給您養老送終。我若有違誓言,就讓老賈家的孩子都不得好死。”


    四合院裏的人,聽到秦淮茹說的那麽情真意切,不由得覺得秦淮茹是一個苦命的好女人。大家看秦淮茹的目光裏,多了幾分同情、敬佩、讚賞…


    賈張氏年紀輕輕就守了寡,她可是過來人,那守寡的滋味,她哪會不清楚。她一個文盲哪會想那麽多,隻以為:秦淮茹都用賈家孩子起誓了,這孩子可不光是賈家的,更是她秦淮茹生的,肯定萬無一失了。於是,她心裏踏實了下來。


    賈張氏臉上裝出一副愛憐秦淮茹的模樣,把秦淮茹攙扶了起來,還彎下老腰幫秦淮茹拍去了膝蓋上的灰。同時,歎著氣訴苦道:“淮茹,別怪媽,媽老了,是實在沒辦法啊!你肚子裏還懷著一個,家裏兩個那麽小,我能怎麽辦?”


    隨著賈張氏向秦淮茹倒苦水,院裏在場的人,又同情起了這個年輕時守寡、老來喪子的賈張氏來。大家看向賈張氏的眼神裏,多了幾分憐憫、惻隱之心…


    大家以為院大會已經結束的時候,隻見賈張氏幾步來到了劉海中、閻埠貴坐的八仙桌前,她直接跪在了地上,低頭哭求道:“劉大爺、閻大爺,東旭還在醫院停留間,你們能行行好,安排幾個人,明兒個把他接回四合院…”


    四九城城區提倡火葬已經10來年了,劉海中再是草包,也不可能去做那種蠢事;閻埠貴可是小學老師,那絕對是遵紀守法的人。


    賈張氏話未說完,閻埠貴急忙起身,把賈張氏硬攙扶了起來。劉海中則帶著一臉的無奈,耐著性子的勸道:“賈張氏,現在可是新社會,不能再做舊社會的那種事了。”


    “你看看院裏,現在住了那麽多人了,你把賈東旭接回來,放哪裏?放你賈家,你賈家兩孩子受得了嗎?別胡鬧了,散會。”


    院裏人被賈張氏弄的最後一出,嚇了一大跳,還好劉海中一口拒絕了賈張氏,大家夥三三兩兩議論著散開了。閻埠貴則還在苦口婆心的勸著賈張氏,給她講解著法律法規及火葬的好處。


    賈張氏雖然是文盲,還在四合院裏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但她絕對是審時度勢的一個人,院裏兩個大爺這麽勸她,院裏人的偷偷議論,她都注意到了。她也就沒死揪著不放,同意按照新社會的規範,去操辦賈東旭的後事。


    在一旁看著的易中海,見到賈張氏的態度軟化了下來,他也湊近安慰了一番。最後,和賈張氏相約:明早一起去軋鋼廠。


    院裏人見著院大爺、賈張氏、秦淮茹等都回去了,便各自關上屋門,偷偷議論起了賈家的不幸來。


    賈張氏在易中海的陪同下,在軋鋼廠人事科、財務科、後勤科等部門,有序的辦理好了賈東旭的善後事宜。


    不過,賈張氏自己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她腦子裏都是一些陳舊的觀念,哪會去想:秦淮茹生下孩子後,可以先讓她到軋鋼廠頂班,等棒梗大了再接班。


    易中海心裏恨不得秦淮茹越過越難,哪更不會去勸或者提醒賈張氏了。所以,賈張氏把賈東旭留下的工位,直接寫上了棒梗的名字,等棒梗到了年紀,可以去軋鋼廠上班。


    賈張氏拿到了賈東旭留下的600多塊補償款、喪葬費,及軋鋼廠給予秦淮茹分娩前的補助等。賈張氏認為秦淮茹懷著賈家的孫子,所以,賈家平時的生活,被她操持的並不比賈東旭在的時候差。


    時間匆匆,這天下午,秦淮茹挺著個大肚子,在中院水池還當著“洗衣姬”,突然,她的肚子有了反應。這可是秦淮茹的第三胎,她已經非常有經驗,急忙跑回賈家找賈張氏。


    正睡午覺的賈張氏,見到滿頭大汗的秦淮茹,也沒心思去和她計較,她弄清了原由,急忙穿上衣服去四合院外請接生婆。等到賈張氏帶著接生婆回到賈家,那孩子的頭都出來了。


    自從賈東旭不在了,賈張氏也沒像以前那般的無理取鬧。她眼見孩子快生出來了,心裏期盼著是個孫子,幹勁十足的燒水、準備起了一些幹淨的小衣服等。


    接生婆沒花什麽力氣,秦淮茹很快就順利的生下了一個幹枯瘦癟的小女嬰。本來賈張氏還挺起勁的,聽到接生婆說:生的是女嬰。她一下子就泄了氣,失魂落魄的幹坐在了一旁。接生婆忙完後,輕喚了賈張氏好幾遍,賈張氏才緩過了神,她按照以前的規矩,拿了2塊錢謝儀給接生婆。


    自從秦淮茹生下了遺腹女嬰,賈張氏對她,再也沒了懷孕期間的關心,尋了一個借口,讓秦淮茹和遺腹女嬰搬到了外屋。她帶著棒梗、小當,占了裏屋的大炕。


    秦淮茹的父母、哥嫂、弟妹,都在四九城城郊的秦家村,這時候,他們忙著農活,養家糊口都來不及,哪有什麽工夫來幫著她坐月子。


    秦淮茹生下棒梗、小當的時候,賈張氏雖然什麽都不管,可她還是可以差譴一下賈東旭的。賈東旭不在了,賈張氏又不管她,還口口聲聲要求她洗衣做飯、做這做那,她隻能有苦難言,默默的承受著。


    秦淮茹畢竟是生在舊社會的人,她自己腦子裏都是重男輕女的舊思想,哪會去責怪賈張氏對她的態度,反而怪她自己的肚皮不爭氣,又是生了一個丫頭騙子。


    某個黑夜裏,秦淮茹盯著一旁帶給她苦難的幹枯瘦癟的遺腹女嬰,仿佛她的未來因為這女嬰的到來,而變得暗淡無光。她歎著氣道:“我吃了這麽多的苦頭,把你生下來,你為什麽不能是一個男孩?”


    “你在肚子裏,就把賈東旭克死了;我生下了你,過的這麽慘。往後,你自己努力活著,是死是活,那都是你自己的命,怪不得別人。”


    秦淮茹望著屋外國槐婆娑的樹影,呢喃道:“小禍害,希望你的命像那國槐樹那般硬,槐樹,槐花,小槐花…小禍害,你就叫小槐花吧!”


    女嬰仿佛聽懂了秦淮茹的話,在賈家漆黑的外屋,居然開心的發出了“咯咯”詭異的笑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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