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菱一臉正經開玩笑:“可能考慮我年紀大了怕我身體吃不消,所以給我放個長假過度一下。”


    “姑媽年紀哪裏大了?”方禾一聽不幹了,反應激動的從沙發上跳起來。


    他打開自己手機前置對著她,坐在旁邊一頓誇:“姑媽年輕貌美,麵如白玉,膚如凝脂,手如柔荑,巧笑倩兮,美目盼兮。往學校門口那麽一站,誰能分得出誰是家長誰是學生?到底哪裏年輕大了!誰在姑媽麵前說這種話?我倒要看看他們有多年輕!”


    青菱嗤笑一聲,不留情麵的說:“你能咬嚼出這麽一連串的詞,真是難為你了。下次遇見你爸我肯定告訴他,你讀書的時候肯定有認認真真。”


    “姑媽,我費老鼻子勁花了半條命想出來的詞,您怎麽這樣?”方禾假模假樣生氣了。


    “不說這些了,我有一件事想問你。”青菱緊急刹車此話題,打開方辛希的手機,指向通訊錄那個“她”的備注,問:“你知道這個人是誰嗎?”


    方禾一看,這不是表哥心尖尖上的人嗎?他心裏一頓慌張,表麵裝得滿不在意,看似淡定的指責:“姑媽,您變壞了,您不是從不過問表哥的事?突然來這出什麽意思?”


    他知道以姑媽的性子哪怕知道實情,肯定也不會插手這事,但萬一被姑父知道了呢?


    秉持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原則,千萬不能在表哥昏迷期間給他惹麻煩。他必然要守口如瓶,把這個真相爛在肚子裏。


    不管了,先站在道德的製高點。


    “姑媽,您不能說表哥不在意,你就隨意翻他的手機吧。這是很不道德的行為。”


    表哥也真是,心裏開始有故事了,幹嘛不趕緊換了鎖屏密碼?


    他們這對母子相互信任到什麽程度?


    姑媽一直知道表哥的密碼,表哥一直不擔心姑媽查看手機。這種形式維持了幾十年,是時候要打破了。


    有點亢奮怎麽回事?


    要不要從他嘴裏吐出點線索?


    不行不行,表哥還沒征得葉子白同意呢,貿然把她介紹出來不穩妥。為了表哥的未來著想,還是低調處理,一切“痛苦”由他承受吧!


    “分明有備注,她打來時卻借口打錯了。”青菱隨隨便便剖析,就能明白其中千絲萬縷關係。


    她根本不會介入兒子私下生活,對方禾拚命掩飾的行為表示不解。


    方禾不上道,繼續忽悠:“應該是和表哥有過工作方麵接觸,但不熟的人。表哥習慣存號碼,不知道名字用她這種字眼代替很正常嘛。對方本來跟表哥不熟,又是您接的電話,回頭一看百分百確定打錯了。”


    滿口胡謅根本不帶緩衝,還在小心思慶幸今天是他在這裏,換做方辛希本人肯定交代得明明白白了。


    青菱微頓,隨後點頭看似認可的說:“原來是這種情況。”


    方禾自認為演技好,殊不知青菱把他摸得透透的,實際根本瞞不過。她隻是不想深究,順著他而已。


    “是的姑媽,您一定要信任我。”方禾料到這個結果,他覺得自己很了解青菱,以為輕輕鬆鬆拿捏住了。


    他認為青菱在自己熟悉的領域條理清晰,分析起來絕無漏洞,但在人情或別的方麵缺點意思,通俗講是缺根筋。


    老媽說姑父當年追姑媽的時候,因為這個原因吃了不少苦,栽的跟頭細數起來說不定比他們集團當年的業務還多。


    當年聽到這種重大情報,以至姑父的形象一度在他心中大打“折扣”。


    他認為姑父不再觸不可及,甚至大膽想象,有過將關係更進一步成為哥們的想法。可惜了,姑父還是憑借一己之力讓他的念頭夭折。


    青菱沒有揭穿,隻謹慎的說:“這樣的行為不禮貌,你以後還是要提醒小希,遇人先問稱呼。既然留了人家的號碼,怎麽能用如此冒昧的備注。”


    在方禾心裏,青菱寧願懷疑方辛希的人品,也不去想另一種可能性。他在心裏痛哭懊悔:姑媽,您這樣的說法,我有種罪孽深重的……快活感?


    比起對方辛希行為的質疑,她更信任他說的話,不是嗎?


    他狂點頭附和:“好的好的,我一定警告表哥,並如實轉告姑媽您對他的教導。”


    青菱看向仍處於昏迷狀態的方辛希,心裏始終不是滋味,她明白方禾擁有同樣的感受,不停嘴隻是為了分散她的注意力。


    同樣為了照顧難得有心的小輩的情緒,她壓製內心真實情緒,嘴角始終保持微笑弧度。


    這邊起碼表麵其樂融融,反觀成為他們談話引子的葉子白,自她掛斷電話那刻開始,每一秒變得相當難熬。


    她一麵擔憂方辛希的狀態,猜測不是本人接電話的原因會不會因為身體不允許。


    一麵擔心自己冒昧的行為影響他們,給他們造成什麽困擾。


    帶著這些複雜的情緒她煎熬不已,時間一分一秒過去,終於熬到程文紅過來敲門。


    等葉子白開門,程文紅提著化妝箱大步流星走進來。她把東西放在桌上,點點椅子說:“趕緊坐好,時間緊迫。”


    “不是還有充足的時間嗎?”葉子白不免懷疑的看看手機,確定時間足夠。


    程文紅恨鐵不成鋼,“你真是一點不操心!今天你要麵試的角色是古裝劇女二,我們表麵不做那種妝容全麵的顯眼包,帶的妝還是盡量往那邊靠攏一點。這些小心機妝容哪是隨隨便便能化成的,當然需要時間。”


    葉子白奉承的說:“有你在哪還輪到我操心。”


    “雖然知道你這話有一定水份,誰叫我樂意聽。”程文紅很享受從葉子白嘴裏說出的好聽的話,她無比享用。


    “那我的形象就拜托你這雙化腐朽為神奇的手了。”


    有一說一,程文紅的手藝葉子白從不擔心,隻管聽指揮一切交給她。


    要去麵鏡的怎麽說都是劇中重要的女二號,程文紅太在意心態比以往略顯緊張。以至於妝容做了幾次不滿意,改了又改。折騰快一個小時還是覺得有瑕疵。


    葉子白看她糾結的樣子,插嘴說:“我看這次比前幾次要好看得多,就這版吧。再拖下去時間上要不允許了。”


    程文紅覺得有道理,妥協了,“隻能這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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