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溫見李神刀、溫如玉、雲天行等人都主張去伽相寺除惡,歎了口氣,道:“罷了,罷了,既然諸位都是此意,桓某也帶崆峒派眾人同去便是。”


    一些小門派勢力或是散人見已有三方大勢力同意去伽相寺除惡,也想跟去湊個熱鬧,順便撿些便宜,或是立些功勞,以後在江湖上行走臉上也有光,於是各自行動起來,要跟三方勢力的人下山。


    嶽鷹揚見場麵亂作一團,便高聲喊道:“諸位且慢動作,嶽某有話要說。”


    吳英雄知道嶽鷹揚又要使壞,不想叫他說話,先喊道:“嶽鷹揚,你少在這裏撥弄是非!鬼王得知自己暴露,已經在逃了,若再不趕去捉他,叫他們逃得無影無蹤,再到別處去禍害人,你們華山派可擔當不起!”


    李神刀見嶽鷹揚總出來煽風點火,心裏也有氣,因念他是華山派掌門,不好對他怎樣,隻說道:“嶽掌門,你再這樣,老夫可對你不客氣了。”


    嶽鷹揚道:“李老前輩勿怪,在下隻是覺得此事尚存疑點,若冒然行動,恐會遭人算計,還需三思而後行啊。”


    吳英雄忍不住罵道:“思思思,我思你老母!你這烏眼雞自開始到現在,一直躲在背後煽風點火,挑撥大家的關係,到底是何居心?要說在場的人裏誰最壞,非你嶽鷹揚莫屬!”又向立在場中那根火刑柱一指,“諸位,嶽鷹揚處處挑撥大家的關係,一定是蜃樓派來的臥底,我提議把他綁到火刑柱上點火審訊,直燒到他承認為止,大家以為如何?”


    胡不通看熱鬧不怕事大,拍著手笑道:“好啊,好啊,你們胡老爺我第一個舉手讚成。”


    雲門裏也有不少人跟著叫好。


    嶽鷹揚看了吳英雄一眼,也沒說他什麽,又向眾人道:“諸位稍安勿躁,方才說鬼王帶人霸占伽相寺,隻是這妖女的一家之言,未必是真。而且之前嶽某便已聽說,鬼王早已身死,怎麽可能會再次出現?莫要聽她妖言錯殺了好人,那時悔之晚矣。就算要動手,也得先把事情弄清。若伽相寺真被一幫惡徒占了,大家再去,嶽某必不阻攔。”


    飛雪閣副閣主嚴霜也道:“嶽掌門的話不無道理,若伽相寺真被一些窮凶極惡之徒霸占了,崆峒派離之甚近,不可能一點兒也察覺不到吧?”


    桓溫道:“雖然我們崆峒派與伽相寺同在崆峒山,隔得不算遠,但兩方人來往甚少,中間又有山巒相隔,外加山路不合,能夠見麵的機會更是少之又少。我見慧定禪師那一次,還是他剛剛接掌伽相寺的時候過來這邊拜會,自那之後,再也沒有見過麵,與伽相寺的其他人也沒有什麽來往。”


    嶽鷹揚道:“縱是如此,也不能說明什麽,還需要證據。若沒有切實的證據能夠證明,伽相寺被惡徒們占去了,便不能輕舉妄動,萬一蜃樓再來救人,這裏沒人攔擋,豈不壞了大事?”


    雲天行早就想把鬼王霸占伽相寺的事當眾說出來,隻是沒有機會。見眾人說到這裏,正是個好時機,便上前說道:“不瞞諸位,在下昨夜還去伽相寺借宿過,因不小心發現寺內真相,還遭到了鬼王等人的追殺,完全可以證明方才玉姑娘所言事情的真實性。”


    桓溫訝然道:“雲少主當真去過伽相寺?”


    雲天行點了點頭,道:“千真萬確。”


    桓溫道:“可否細說詳情?”


    雲天行不好隱瞞,便把在伽相寺內遇到的事大概說了一遍,隻是略過了鬥屍王奪斬仙飛刀以及九命蛇皇那一節未提。


    桓溫聽完直皺眉頭,道:“我那孽徒房中當真有一條暗道,通往鬼王居住的逍遙宮?”


    雲天行道:“在下怎敢當眾扯謊?桓老先生若是不信,可派人速去察探,隻是……”


    “隻是什麽?”桓溫問道。


    雲天行道:“我們逃進暗道後,鬼王不知做了什麽,那暗道便開始坍塌,仗著我們腳程快,逃了出來,隻是不知那條暗道現在還能不能通到逍遙宮去。”


    嶽鷹揚聽完撲哧一聲笑了,道:“雲少主,想不到你武功好,編造故事的能力也這樣好,嶽某佩服,佩服。“


    雲天行皺眉道:“嶽掌門不信我?”


    嶽鷹揚道:“雲少主一心要護蜃樓妖女離開,巴不得在場所有人都到伽相寺去,所以借題發揮,編個故事把大家引走,這似乎很合情理。”


    雲天行道:“我說的都是事實,沒有半句假話!”


    嶽鷹揚搖了搖頭,道:“雲少主,非是嶽某故意難為你。你一心要幫蜃樓妖女,你的話實在不能作為證詞,請你見諒。”


    茶叔走過來拍了拍雲天行的肩膀,笑道:“狗雲啊,茶某本想來瞧場熱鬧,沒想到盡是你的熱鬧,這可叫茶某如何是好啊。哈哈!”


    雲天行也是哭笑不得,發生這些事,都在他的預料之外,隻能說是造化弄人。


    茶叔喝了口茶,向嶽鷹揚道:“鷹崽兒,狗雲的話做不了證詞,茶某的話能做證詞否?”


    雷霸天哼了一聲,道:“此人來曆不明,更沒資格做證人。”


    茶叔一口茶水噴了出來,拿茶葫蘆向雷霸天一指,道:“喂,栗不甜,你過分了啊!茶某隻不過忘了個名字,你幹嘛總說茶某來曆不明,再這樣無理取鬧,當心茶某打你屁股。”


    雷霸天道:“隻是忘了個名字嗎?那我倒要問問你,你家住何方,家裏有幾口人,幾畝田,幾頭牲?”


    “這……”茶叔拿茶葫蘆敲了敲腦殼,怎麽也想不起來。


    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了,還會記得家裏有幾畝田,幾頭牲嗎?


    見茶叔啞口,雷霸天冷笑道:“這不是來曆不明是什麽?”


    溫如玉笑了笑,道:“諸位,要辨雲少主所言真假不難,隻需讓桓老先生派人去有暗道的房間一看便知。就算暗道已經坍塌,總會留有些許痕跡,不可能一點都看不出來。何況暗道是連在房間內部的,應該很容易辨識才是。”


    桓溫道:“溫少俠說的不錯。原本我那孽徒的房間內並沒有暗道,若真如雲少主所言,有了一條暗道,足可證明雲少主所言是真。”又向吳儉道,“四弟,你腳程快,麻煩你去走一趟,快去快回。”


    吳儉應了一聲,飛步下山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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