咻——


    斬仙飛刀快若流星,直取向良後心!


    向良雖已感知到了,但卻已躲閃不開,忙將身體向旁一歪,斬仙飛刀自他右腋下飛過,帶起一串血線!


    向良咬牙忍痛,飛步向崖邊趕去!


    這時,茶叔已從後方趕到,握緊刀鞘,猛力向前一刺!


    無聲的一刺!


    向良沒有躲開,被茶叔一刀刺中後腰,“啊”的叫了一聲,忙把腰向前一挺,扭身便是一記快刀!


    夕陽的餘光照著刀鋒,閃爍出金色的光芒!


    茶叔被彎刀上的反光映得睜不開眼,隻得暫時躍後,躲他這一刀。


    向良一心逃命,不管茶叔怎樣,鉚足了勁兒,向木鳥那裏狂奔!


    何繡衣本來離得遠,見向良要逃,便也在側邊跟著跑,邊跑邊放箭!


    嗖嗖嗖——


    一支接一支的羽箭破空而來,向良能躲則躲,躲不掉便拿手中彎刀去打,好在他感知力強,何繡衣的箭隻是略微減緩了他的速度,並未傷到他的人。


    此時向良離崖已經很近了!


    雲天行怕他把彎刀帶走,忙指著崖邊那隻木鳥,大喊道:“何姐姐,射他的鳥!射他的鳥!”


    何繡衣哪裏知道崖邊有隻木鳥,還當雲天行著急了說粗話呢,不去理他,隻是盯著向良射箭。


    向良練成了“縱情大法”,身法也不慢,隻這一會兒功夫,已奔到了崖邊,將彎刀插回鞘中,抱起木鳥,縱身躍下山崖!


    茶叔率先趕到崖邊,見木鳥張著“雙翅”,禦風而行,向良正抓著繩索往下方竹筐裏攀。


    木鳥漸漸遠去,茶叔歎息一聲,將長刀插回腰間,自語道:“還是讓你給跑掉了。”


    何繡衣趕來崖邊,見向良乘坐木鳥飛走了,這才明白雲天行喊的“射他的鳥”的意思,估摸了一下距離,尚在攻擊範圍之內,忙拈了一箭,瞄準木鳥左翼,根據風向略微調整好方向,鬆開手指,箭已發出!


    嗖——


    雕翎羽箭劃破長空,直向木鳥追去!


    向良在竹筐裏看見了,卻也無可奈何,隻盼著羽箭千萬不要射中“羽翼”,可怕什麽偏來什麽,那雕翎羽箭不偏不倚,正好就射穿了木鳥左翼!


    左翼上多了一個小洞,山風穿洞而入,發出尖銳哨響。


    木鳥也失去了平衡,竹筐被四根粗繩吊著,東搖西晃,幾次險些把向良倒出去,好在他抓得夠牢,才沒有因此而喪命。


    等雲天行與丁玲柳蕙王二狗趕來崖邊時,木鳥早已飛遠,遠到連人都看不到了。


    王二狗問道:“師父,姓向的畜生死了沒有?”


    茶叔搖了搖頭,道:“叫他逃了。不過,秋衣姑娘射穿了一個‘羽翼’,也有一定的可能會墜崖而死,看他的造化了。”


    何繡衣拿一雙美眸瞪著茶叔,道:“你叫我什麽?”


    茶叔取下拴在腰間的茶葫蘆,喝了口茶,道:“叫你秋衣姑娘啊,怎麽了?”


    何繡衣咬住銀牙,緊緊攥起拳頭,一字一字道:“秋衣姑娘……”


    茶叔道:“你叫好秋衣,我叫你秋衣姑娘有哪裏不對嗎?”


    何繡衣叫道:“總共就三個字,你叫錯了兩個,還問我哪裏不對,你腦袋裏裝的都是茶水嗎?”


    茶叔拿茶葫蘆敲了敲腦殼,笑道:“腦袋裏怎麽可能裝茶水呢。”


    何繡衣氣憤道:“我看你腦袋裏裝的就是茶水!”


    雲天行笑道:“何姐姐,你別生氣,茶叔記不住人名,對誰都是這樣,不單是你,你別怪他。”


    何繡衣輕輕哼了一聲,道:“怎麽能不生氣,我那‘繡衣’二字多麽雅致動聽,到了他口裏就成了‘秋衣’,簡直一落千丈,真是氣死個人啦。”


    雲天行笑道:“叫‘秋衣’也總比我的‘狗雲’,葉叔叔的‘瓜鳥’要好聽吧?”


    何繡衣撲哧一聲笑,道:“你這麽說我心裏平衡多了。”


    茶叔道:“狗雲啊,你剛才說那彎刀是我們的救命符,現在被渣良搶走,要怎麽辦啊?”


    雲天行道:“我手上還有一樣東西是蜃樓想要的,隻要拿那東西威脅他們,不怕他們不撤毒。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回去吧。”


    王二狗在雲天行身前蹲下身,道:“雲大哥,我來背你吧,你這樣走得太慢,等我們回去,那裏的人早都被毒死了。”


    這緊要關頭,雲天行也不推辭,道:“麻煩你了。”


    ……


    日薄西山,夕陽的餘暉可以射穿雲層,卻驅不散山巔這迷蒙的黑霧。


    數十個黑氣繚繞的死人站成一排,將蜃樓與數千群雄分隔兩邊。


    蜃樓這邊僅僅隻有四人,但卻掌握了局勢的主動權。


    群雄雖有千餘,且個個執兵在手,豪氣衝天,但遭了算計,絕了生路,也隻能暗自吞恨,無計可施。


    鬼王如一座小山般站在兩個黑氣繚繞的死人中間,瞪著一雙銅鈴大眼,道:“葉孤鸞,你說本王沒本事殺你,現在你再看看,本王有這個本事嗎?”


    見葉孤鸞皺著眉頭不答話,鬼王還當他怕了,心中甚是得意,仰頭大笑了一陣,道:“之前隻有一個鼎爐站在你眼前,你當然敢說那樣的話;現在數十個鼎爐一起出來,你怕不怕?哈哈,破天寒劍,也不過如此!”


    葉孤鸞隻是冷眼盯著鬼王,什麽也不說,但青霜劍上的寒氣卻越來越重。


    鬼王收起嬉笑姿態,肅然說道:“葉孤鸞,你殺我師兄,毀我門中重寶七彩琉璃幡,今日本王就叫你拿命來償!”


    葉孤鸞還是沒有言語。


    嚴霜看不慣鬼王的得意麵容,忍不住說道:“毒是人家造的,你不過就會擺弄幾個死屍而已,你有什麽好得意的?”


    鬼王見嚴霜接過話頭,嚴肅之態立刻消散,撫摸著滾圓的肚皮,毫不要臉地自誇道:“會擺弄死屍也是一種能耐啊。你們倒是想,你們會嗎?”


    嚴霜冷哼一聲,道:“這種歪門邪道,白教我我都不屑學!”


    鬼王上下打量了嚴霜一番,心內湧起一股子邪火,暗想:“這女人麵若寒霜,吐字如冰,渾身上下透露著一種高冷之態,不知喂上合歡散,再好好撫弄一番,會不會變得熱情似火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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