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叫李招娣,出生在偏僻小山村裏,除了你以外,家裏還有五個姐妹,一個弟弟。”


    “出生在重男輕女的家庭,你自小就是受苦受累的那個,但你並沒有覺得不對,反而認為重男輕女是應該的,輟學後打工掙錢全給了弟弟。”


    “被父母用彩禮錢賣了以後,你不以為意,還時常貼補娘家,氣死了你婆婆。”


    “為了生男孩,你前前後後溺死了3個親生女兒,然後才有的孫誌文。”


    戚檀每說一句,李招娣的臉色都更為難看。


    “是老婆子的錯,不該找你這個騙子,你找不到笑笑就算了,還來汙蔑我,那一千塊錢就當白花了,我不要你找人了!”


    李招娣伸出手,想要掛斷連線。


    一旁的宋娟突然搶走手機。


    孫誌文麵色難看,“小娟,你這是什麽意思?寧願相信一個騙子也不相信我媽?”


    宋娟冷冷一笑。


    “騙子?大師哪一點兒說錯了,你媽不叫李招娣,還是你沒有五個姨一個舅?”


    孫誌文眉頭緊皺。


    “騙子肯定提前打聽過,不然怎麽騙人?小娟,你別無理取鬧,笑笑失蹤,最傷心的就是我媽,你不該懷疑她!”


    宋娟麵色微動,難道主播真是個騙子?


    【主播說的竟然都對了,我還以為她瞎謅呢!】


    【老奶奶是不是心虛了?】


    【如果是真的,那就太可怕了。】


    【老奶奶兒子說的也沒錯,說不定提前打聽過呢?】


    房門被人敲響,李招娣下意識鬆了口氣,打開門卻愣了,是警察。


    “您好,我們是江市公安局的,接到群眾舉報,有件案子需要你們配合,請問哪位是李招娣女士?”


    陳華眼神犀利掃過三人,最後定格在李招娣身上。


    孫誌文急忙走了過去。


    “警察同誌,都是誤會,是騙子知道我女兒失蹤的消息,瞎說的,麻煩你們跑一趟了。”


    孫誌文掏出一盒煙,想遞給幾個警察,卻被拒絕。


    陳華一板一眼道:“不管是瞎說還是誤會,我們都需要調查清楚來龍去脈,請配合。”


    沒辦法,孫誌文隻能把連線的手機拿了過來。


    正想控訴主播是個騙子,戚檀卻主動打招呼。


    “你們好,是我讓朋友報警舉報李招娣殺嬰埋屍的。”


    “李招娣掐死自己的親孫女,並夥同弟弟,將嬰兒屍體埋在了孫家老宅的豬圈,隨後推著空嬰兒車去菜市場,營造了孫女丟失的假象。”


    “我可以為我的話負責到底。”


    孫誌文的臉色黑如鍋底。


    “我媽和你到底有什麽恩怨,警察都來了,你這個騙子竟然還在誣陷!”


    戚檀眼神諷刺。


    “你媽第二天不就告訴你了嗎?裝什麽無辜?”


    宋娟一愣,難以置信地看向孫誌文,“你知道?”


    孫誌文眼神躲閃,提高音量大聲道:


    “小娟,我可是你老公,你寧願相信我一個騙子的話也不相信我?”


    宋娟定定地看了一會兒,退後兩步,露出一絲苦笑。


    身為夫妻,枕邊人有沒有說謊,她如何看不出來呢?


    宋娟看向警察,“我知道孫家老宅在哪裏,我帶你們去。”


    孫誌文和李招娣還想找借口,卻被警察強硬地請進了警車。


    【不是網友報的警嗎?怎麽主播說是她報的警?】


    【我是之前報警的那個,我隻是說有人疑似直播詐騙,還牽扯到了女嬰失蹤案,但我可不知道孫家住哪裏......】


    【主播語氣這麽肯定,警察也介入了,目測不是劇本。】


    【我信了,就看警察能不能找到屍體了。】


    警車內,宋娟既希望能找到笑笑,又希望找到的不是笑笑。


    為了轉移注意力,宋娟開始回憶。


    “婆婆來了以後,一直讓我辭掉工作,還讓我繼續懷二胎,一定要生個兒子。”


    “我被催得煩了,就明確表示隻會有一個孩子!”


    “想來,那時候她就起了心思,我卻以為這事兒過去了,早知道這樣,我......”


    宋娟泣不成聲。


    到了老宅,警察按照戚檀指引,挖出了笑笑還未腐爛的屍體,以及另外三個嬰兒的白骨。


    “笑笑是你的親孫女啊!你這個畜生!”


    宋娟再也忍不下去,衝上去狠狠給了李招娣一巴掌。


    李招娣捂著臉,根本不覺得自己做錯了。


    “我想要個孫子,給孫家傳宗接代,我沒錯!錯的是你,要不是你不願意懷二胎生兒子,我會一時想岔這麽做嗎?”


    孫誌文兩頭為難。


    一邊兒是老婆,一邊兒是親媽,鬧到這地步,他也很煩。


    “小娟,你就不能看在我的麵子原諒咱媽嗎?她也是為了我好,孩子沒了,我們還能再生一個,總不能真讓我媽進監獄吧,你去和警察說,你原諒我媽了,不追求她責任,行不行?”


    陳華看著孫誌文的眼神宛如智障。


    故意殺人還想脫罪?你怕不是在做夢!


    孫誌文的這番話,讓宋娟徹底失望。


    她眼神冰冷,“我不僅要起訴你們母子,告你舅,還要起訴離婚!”


    孫誌文傻了,“不是,小娟,你聽我解釋,這事兒跟我沒關係啊,你不能連我也起訴啊!”


    宋娟卻更相信戚檀的話,因為她說的,全部應驗了。


    戚檀說孫誌文第二天就知道了,那肯定是真的。


    李招娣惡狠狠地看向屏幕上的戚檀。


    “看到這樣你滿意了?壞人家庭,是要遭報應的,我絕對不會放過你!”


    戚檀淡淡一笑。


    “那你等不了那一天了,你最近總是四肢疼痛,晚上經常被痛醒,對嗎?”


    李招娣眼中閃過一絲驚恐,“你怎麽會知道?”


    這事兒她連兒子都沒說啊!


    “因為被你親手溺死的3個女兒,一直在抱著你的四肢啃咬啊。”戚檀道。


    “不可能!”


    李招娣嘴上說著不信,雙手卻下意識地拍打著身邊的空氣。


    網友們已經徹底服了。


    【大師,您看我有暴富的機會嗎?】


    【李招娣太可恨了,明明是重男輕女的受害人,現在卻成了加害者!】


    【孫家是有皇位要繼承嗎?】


    【最可憐的還是笑笑,她才四個月啊......】


    【孫誌文這種人才是真可怕的!】


    後續事件不便直播。


    和警察說好兩天內去公安局做筆錄後,戚檀斷了連線。


    因為有警察介入,直播間火了,迅速衝上熱鬧,觀看人數直線飆升。


    看到好幾個人刷財神降臨,戚檀趕緊製止。


    “別刷了,你們這麽多人,我算到半夜也算不完,這樣吧,我發一個福袋,誰搶到先給誰算。”


    福袋發出後,id名為兔兔最堅強的粉絲搶到了。


    戚檀申請連線,對方足足過了十幾秒才接通。


    穿著病號服的女孩麵色蒼白,怯生生地看了一眼戚檀,又迅速低頭。


    “姐姐,你既然能看到靈魂,那你說,人死以後,會進天堂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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