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琅將包裏的東西一樣一樣的拿出來,然後拿出了一杆狼毫毛筆,蘸了蘸朱砂在一張四開的黃紙之上開始寫寫畫畫。


    站在一邊的張羽探著腦袋想要看看陳琅到底寫了些什麽,可是看了一會兒,他發現自己根本就什麽都看不懂。準確的說,是陳琅寫的每一個字他都認識,但是一旦串聯起來讀上一遍,他就什麽都不懂了。


    畫完了這些東西,陳琅雙手合十將狼毫毛筆橫放在手上,用兩根拇指架著,然後口中念叨這道家真言:“天元太一,精司主兵,衛護世土,保合生精,華衣繡裙,衣冠青巾,青龍左列,白虎右賓,佩服龍劍,五福之章,統領神官,三五將軍,有邪必斬,有怪必摧,敷祜福祥,啟悟希夷,邪怪消滅,五帝降威,護世萬年,帝德日熙,黃龍降天,帝壽所期,景霄洞章,消魔卻非,急急如律令。”


    陳琅念完了咒語,拿出了一支貢香,點燃,隨手插在了地上,然後轉過身重新將東西收拾起來裝進包裏,說道:“差不多了,咱們下去吧!”


    張羽有些發懵,詫異的問道:“什麽?這就完了?”


    陳琅點點頭,將背包重新背號,然後點點頭說道:“是啊,這就完了!”


    張羽指了指地上還鋪在那裏用石頭壓著的畫滿了圖案和文字的黃紙,還有那個插在正前麵的一支香,再次問道:“那這些東西你就不收了嗎?真的就這麽結束了?”


    陳琅也有些疑惑的看了一眼張羽,問道:“那你覺得我應該怎麽做?”


    仔細的回想了一下當初陳琅開壇做法時候的情形,張羽開始了解說和描述:“怎麽你也應該想當初在瀘州那樣,起壇,做法,然後霎時間鬼影重重,天地變色,風雨突變,狂風大作,召喚幾道天雷,然後上三炷香上告天地,一把黃符撒出去,無數天兵天將下凡聽從你的號令。然後我們晚上就帶著這些天兵天將,像昨天一樣,你給我再加一道藍符,我穿著戰甲騎著馬,手拿長槍,率領他們一起把姚家的那幫人打得落花流水!”


    一邊聽著張羽的描述,陳琅一邊用看待白癡的眼神看著他,說道:“看來之前我說你變聰明了這句話得收回了,我實在是太天真的,竟然以為你會——,算了算了,什麽都不說了,我感到有些心力交瘁了!”


    本來隻是想表達一下自己的看法,順便再加上一些風趣的語言來增加一些幽默感,可是他沒想到,陳琅竟然會說出這麽煞風景的話。有些尷尬的撓了撓頭,張羽不好意思的說道:“我這不是為了開開玩笑嘛?更何況,你就這麽把這些東西留在這裏,確實會讓我感到很奇怪啊。你說你專門上來這一趟,就是為了做這些?你圖什麽啊?”


    微微笑了笑,陳琅說道:“圖什麽?就吐咱們今天晚上能夠順順利利,平平安安的解決掉姚家的幾個人。如果說前麵的三天時間裏麵,趙家,苗家,宋家都沒有真正的打算不死不休的話,那麽今天晚上我們要麵對的姚家,那是真的打算和我們拚個魚死網破了。如果我們不能夠一下子打得他們不敢抬頭的話,以後還是會有解決不完的麻煩。這麽說,你懂嗎?”


    如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張羽沒有再去詢問那張黃陣圖紙的名堂,反正這陳琅不把底牌早早交代清楚的事情又不是一回兩回了,早就習慣了。


    再然後,一整個白天的時間,陳琅還是想什麽都沒發生過一樣,該吃吃,該玩玩,完全沒把晚上的比試放在心上。不過,今天的這個事情,可是讓張羽感到非常的不適應。他不喜歡這樣白白的浪費一個白天。好比你明明知道今天又一場考試,比起讓你複習半天下午開始或者是晚上開始,你當然是更加的希望早上就把事情給辦了,然後下午和晚上完完全全自由自在的支配屬於自己的時間。


    去年他參加高考的時候也是一樣的,整整三天的時間全都在考試,準備下一場考試,煩都煩死了。他到現在都永遠記得自己考完最後一門科目從考場出來的時候的那種感覺,簡直就覺得全身的擔子全都卸下來了,舒暢無比。


    隻是沒想到,過了一年多的功夫,這個事情又發生在自己身上了。雖然和高考不太一樣,但是這顆一點兒也不輕鬆啊。等待的感覺,很焦灼啊。


    直到日落西山,才有一輛車姍姍來遲。


    車上的人還是沒有下車,不過陳琅他們也都知道他為什麽不下來。不是不想下車,而是不方便下車。因為車上的這人叫做姚兆仁,他的兩條腿,一條被劉豐打斷了,還有一條,被陳琅隻是張羽給打斷了。本來以為這樣重要的事情,這個時候要加會派遣出另外一個所謂的“青年才俊”出來,但是沒想到,竟然還是這個家夥。


    陳琅和張羽兩人走出了酒店大門,上了車之後張羽便問道:“我說,你們姚家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時間改成了晚上怎麽也不跟我們說一聲,雖然我們也大概能夠猜到原因,但是這要是不打個電話找其他人確認了一下,說不定還就以為你們不來了呢。”


    姚兆仁沒有說話,隻是安靜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指揮著司機開車。他這一次也算是學聰明了,直接開了一輛加長版的商務車過來,而且還是一早的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免得陳琅他們又刁難他。他現在可不想讓他們逮到機會再把自己的第三條腿打斷。


    陳琅也問道:“你們姚家難道沒有別人了嗎?你都成這樣子了,還讓你出來。你就沒什麽兄弟姐妹,或者是其他什麽家族看中的認出來代替你一下?”


    姚兆仁冷冷的說道:“我們家原來兄弟兩個,我弟弟現在把身體送給了老祖宗,所以也就隻剩我一個了。如果不是非得姚家本家的人出來接你們,你們以為我願意來嗎?今天晚上,你們要麵對的是我父親,我爺爺,還有我們家的老祖宗。希望你們兩個能夠死在那裏,這樣我就算是這兩腿好不了了,也值了!”


    張羽沒好氣的哼了一聲,說道:“你就做夢去吧,今天把你們家祖孫三代全給收拾了!”


    不得不說,聽到姚兆仁的話,陳琅當時的內心其實還覺得挺遺憾的。原來就剩下他一個了啊,都已經殘廢了,再對他出手好像還有些不好意思呢。這要是換了一個新的家夥,說不定自己還能狠狠心,把他也給打殘了。真的是太不好辦了,嘖嘖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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