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日子還是同往日一樣無聊,隻是做著同樣的事,白日總是會出去偷雞摸狗,大的生意沒做多少,小偷小摸到時入了不少賬。


    閑來無事,其他人總是忙著摸女人又或者喝酒賭牌,小丫隻是躲在角落裏練著翻牆打人的功夫,她初始的力氣小,便每日花更多的時間練基本的力量,久而久之,也能在丐幫裏算是一號人物,隻是因為年紀輕,依然排不上號。


    三仔有時候會教她些有趣的把式,也會帶她去喝喝酒,認識兄弟。這些兄弟之間烏煙瘴氣的,待的久了,也會陪養出一身壞毛病。


    也就是小丫是個女子,並不喜歡女色,再加之小姐的那些書也起了作用,她並不沉迷於沒什麽意思的享樂。相比於浪費時光,她總覺得書有些意思。


    小姐給的書很快就讀完了,她便去偷書攤上的書來讀。漸漸的,口袋裏也有了兩個子,偶爾可以買本書。


    讀完的書也留不住,都去燒火取暖了,她本想留下兩本做紀念,無奈放在鋪位上就總是被人偷去,還不如先下手來的痛快。


    幸虧小姐給的刀一直留在身邊,倒是沒有人動。


    這刀做的很精巧,也很鋒利,但她一直舍不得用,直到如今帶的都是鄭家姐姐們給的,用著倒是順手。


    她曾經想要去見母親,但是一想到父親那張醜陋的臉,又聽宋信的人說這一家倒是過的不錯,便放下了回去探望的念頭。


    母親的心誌不堅定,人又那麽懦弱,父親說了幾句話,還不見得會把自己送到哪裏。


    總之,天大地大,無處為家就對了。


    風漸漸的大了,又變小了;樹枯萎,又最終生長,轉眼間已經一年多的時間過去,她依然看不出來女孩的形態,下身的血也越來越少,隻是個子長了一些。


    來月事的時候還是會難受,但或許是因為習慣了,也或許是因為沒有辦法,她從未像小姐說的一樣守過那些規矩。


    她從來記不得日期,隻是大概可以從旁人的口中推測時間的流逝。


    日子就這樣平靜的過去,隻是在某一日,她去找彪哥的時候,卻沒有看到他的人影。


    開始小丫以為他隻是出去做些什麽,但連著兩三日都沒有看到人影。


    丐幫的人也紛紛去找,卻一無所獲,直到過了很久,才聽說城東邊打死了一個人,那是個衣衫襤褸的男人,好像是要帶那家的小妾爬牆。


    聽說那小妾也挺可憐的,家裏雙親都不在了,上頭也沒有個照應的兄弟,一個人孤零零的,見到人家招丫鬟,就過去了,憑借著幾分姿色,也爬上了主家的床,隻是沒有生出個一兒半女,便一直地位低微。


    但這家的大夫人一直嫉妒小妾,便常常欺負,把人家的身上抓撓的都是傷。平常飯也不好好給,這老爺後來見了新人就不願意再找舊人,於是小妾的命運便一日不如一日。


    隻是這小妾年輕的時候有個相好的,聽說她過得不好,便過來看,這一下可了不得,立刻就要帶著小妾走,隻可惜小妾到了要走的時候,又放不下這裏的生活,想著拖一拖,結果被大夫人發現。


    那姥爺帶著人要來捉奸夫淫婦,為了保下小妾,這男人和那些人打鬥,最後就死了,小妾後來也被拉出去浸了豬籠。


    這件事在這裏引起了不小的轟動,畢竟那老爺的位置可不低,還是個讀書人家裏的,自己大概也有一官半職,總之是牛氣衝天,打死了那人也沒受到什麽懲罰。


    這男人的屍體早就被扔到城外去了,也不知放在哪裏,丐幫的人找了許久,也沒有找出個門路,隻是問見著的人,描述的和彪哥長的差不多。


    彪哥之前總是要回來的,隻是有一日說要出去辦點事,便再也沒有回來。


    那死去的男人是誰,丐幫的人心裏都有數,有幾個兄弟約好去殺了那官老爺,但所有人都磨磨蹭蹭的,最終也沒有動手。


    貪生怕死是人的本性,這是自然而然的。


    小丫做完了一日的活計,也不知道是懷著怎樣的感受,隻是一個人像遊魂一樣溜達到官老爺的府邸旁邊。


    手裏拿著稻草和火把,腦海中又浮現出了彪哥曾經的問題:“若是一個人窮,就可以違背當初的承諾離開嗎?”


    如今她還是想不清楚這個問題,隻是覺得很多事情很好笑。這姑娘原本想要更好的生活,但最終還是落得這部田地,也不知道究竟應該怪誰。


    或許她是不想見彪哥的,也或許她一早就想離開這裏,瀟瀟灑灑的過一生,或許也很好。


    隻是她最終選擇了這樣的路,無論是自願或者被迫。


    有時候,也許不走出那一步,曾經的日子也是很好的。隻是,真的好嗎?也不過是一場賭局。


    高高的牆內傳出孩童的笑聲,這裏麵或許有官老爺的孩子,他的孩子知道自己父親的所作所為嗎?抑或是沉浸在甜蜜的夢境中呢?


    燒死這官老爺是容易的,但這裏麵總有無辜的孩子,若是讓他們跟著一起陪葬,又和那些達官顯貴的所作所為有什麽區別?


    這些問題太過複雜,小丫簡單的頭腦一時難以理的清楚,但她隻是覺得鼻子酸酸的,整個人是說不出的難受。


    腦海中又浮現出和彪哥一起讀書的場景,這不過是幾日之前,但如今,那人早已化為了累累白骨,也不知如今走到了哪裏?


    手中的稻草和打火石最終還是沒有用上,懷裏揣的簪子也失去了用武之地。她一直記得彪哥說小妹喜歡這些花呀紅呀,便想著買一隻給彪哥讓他放在小妹的墓前,隻是如今自己不知墓在何處,便也隻能作罷。


    這簪子她並不想要,留著也沒有什麽用。路上看到一對年幼的姐妹互相攙扶著向前走,那副樣子像極了曾經的自己。


    她叫住那對姐妹,說有好吃的好玩的,兩個饑腸轆轆的孩子立刻就跟過來,也不管是否要將自己賣向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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